第25章 校草的困惑
周齐天。
从初中以来就因为其精致的五官和健硕的体型俘获了许多女孩的芳心。
细数下来，他的追求者将近四十个了！在不断的择优录取中，他四年来换了七八个女朋友，花花世界这么大，他玩都玩不过来！
同样家里不差钱，搞了个汽车销售公司，在东北三省多地卖奔驰宝马等高端品牌。
为了装逼，他有时还要把家里的宝马开出来，接妹子兜风，在外面欢度春宵。
“呵呵，能跟我聊上天的女生都不到四十个。”
王彦吐了口烟，坐在墙墩上，手上端着手机，等着手机那头周齐天的牢骚。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路灯同时亮起那一刻，王彦的心颤了一下，他想把这一瞬间分享给那个女孩。
“林东奕到底……”
周齐天潇洒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摔跤。
别说想着睡她了，就连最基本的抱抱都要经过同意。
“你都不了解她，我怎么可能了解她？”
王彦心不在焉地在空中晃荡着腿，漫无目的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你不是和她还挺熟的吗？所以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周齐天终于问出了这句情窦初开的少年才会发出的疑问。
“东哥那么精神洁癖的人，如果不喜欢你，应该不会接受你的吧。你再忍忍，她这个人应该很慢热。”
“实在不行，你就换人呗，那个柳杨青追你快一年了，虽然脾气暴点，但对你应该是服服帖帖的。”
手机那头沉默了许久。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坚持吗？”
“我有点爱上了那种被人爱搭不理的感觉，这是从前从没体验过的。林东奕是独一个。另外，她的过去很迷，我很想要拆开她。”
王彦吐了口唾沫：
“你真变态。”
“你能帮帮哥们么？”
“我帮你什么？拆解她吗？”
王彦笑道。
手机那头传来同样的笑声：
“差不多这个意思。”
王彦摇摇头：
“我不了解她，你可以找付子文试试。”
“诶说到付子文，真神奇，以前觉得她闷闷的，一点意思没有，最近接触才发现这人这么好玩。”
“你别吃里爬外啊！”
王彦警告道。
“没有，没有。那小东西是你的。”
周齐天咯咯笑着打趣，这语气多少有些心虚。。
“你不知道吗？林东奕同时谈好多男朋友！”
眼前这两个男生，是班里学习较为靠前的，平日里除了学习没别的事情做，就喜欢到处吃瓜。
这不，瓜吃到林东奕头上了，凑到一块激烈的讨论起来。
付子文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距离贴吧事件发生已经是第三天，竟然还有人不知疲倦地说这件事，就不怕那臭脸老太婆杀了他俩吗？
付子文卷起一本书，凑到两人身后，不轻不重地来回打：
“让你嚼耳根子！让你嚼耳根子！”
两人捂着脑袋求饶：
“姐姐！我错啦！”
“谣言不轻信，没听过吗？她可是你可爱的同班同学！你要做的是保护她！”
付子文一边说着，一边打着。
这是付子文教训的第四批人了。
“姐姐！我错了。”
“班主任的话白说了？”
付子文假装生气，抱着肩膀骂道。
这些人算下来其实比姜文豪年龄小两岁，不经意间，他就可以拿捏起哥哥姐姐的范儿来。
“知道了！”
两人悻悻抱着头跑掉了。
“狗文儿！”
周齐天在门口打招呼。
现在是林东奕早上睡觉的时间，因为林东奕起床气很严重，所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她。
付子文扔下书本走了过去。
“找你出去走走！”
周齐天憨笑着，眉宇间洋溢着清爽的阳光。
付子文嗤笑一声：
“因为你，我差点被柳杨青搞死。”
“哎！不会的，有我在，谁敢动你！”
周齐天拍拍胸脯承诺道。
“那我劝你有屁快放。”
两人并排走在走廊里，见离班级门口越来越远了，周齐天方才说道：
“帮我了解林东奕，哥几个我最信你了。”
付子文停下脚步，看傻子一般看着周齐天：
“你这渣男不是她男朋友么？”
“是，但我俩不熟。”
付子文真想一拳打死眼前这个混蛋。
“我看你挺黏她的，这种相处模式连我都没法做到。所以，你是咋做的，我取取经呗。”
周齐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周末请你吃好吃的，送你口红之类的。”
“唔。”
付子文没来由地吃醋，心口堵得慌，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希望这份近距离只属于她俩。
自从心里有过怀疑自己曾经和林东奕有关联，那份占有欲变得格外浓烈。
“怎么样？”
周齐天感觉对方脸色不太好看。
“……”
哎。
自己终究是个死人，不要掺杂太多情感……
犹豫半晌，付子文勉强挤出个笑容来，点了点头。
“太好了！”
周齐天开心的像个孩子，伸手摸了摸付子文的头。
“真是我好兄弟。”
付子文却打不起精神来：
“她挺脆弱的，像是一颗糖。你可以选择硬碰硬去征服她，也可以选择用温暖包容她。”
“她是冷面善心，你可以试着大胆一些，放开手去靠近她，前提是，她真的打心里不排斥你。”
… …
“出去走一走吧。”
周齐天站到林东奕面前，伸手说道。
林东奕勉强从散落的头发里露出两个眼睛来，迷迷糊糊地靠在墙上缓了半天。
“几点了？”
林东奕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很是粘稠。
周齐天回头看了眼钟表：
“十点五十二了。”
林东奕撑着书桌艰难地站起身来，眼前一黑，摔了下去。
周齐天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
林东奕摆了摆手：
“我没事。”
转而将视线抛向远方喊道：
“付子文，我早饭呢？”
“没吃早饭吗？”
周齐天关心道。
林东奕点了点头，捂着脑门看起来很痛苦。
“你真让人担心。”
付子文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拿出一张馅饼穿过周齐天的胳膊送到了林东奕手里。
周齐天惊愕地瞪了瞪眼睛，左右打量着两人。
“林同学身体不好，还不吃早饭，我从昨天开始给她每天带一点。”
付子文解释道。
“不是叫你别那么叫我吗？”
林东奕不满地嘟囔着嘴挖苦道。
“啊？”
付子文不记得林东奕什么时候和她说过这句话了，但嘴上还是反击道：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林东奕白了她一眼，靠着墙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五张百元钞票塞给付子文玩笑道：
“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你！”
付子文盯着那五张钞票愣了半晌，果断收了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忘记旁边还站着个人。
“吃完了吗？”
周齐天终于插了一句嘴，脸色有点难看。
林东奕点了点头：
“下节课再来吧。”
说着，从书桌里拿出耳机开启了全新的一天。
付子文这才发觉出不对劲来，弓着腰悻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林两人的关系格外的奇特。虽说有时林东奕表现得很是冷淡，其性格本就如此也是人尽皆知。
尽管林东奕经常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可她却也会主动陪周齐天去干一些事情，吃饭、散步、打球……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齐天天天想这些事情，快要疯掉了。
终于，在周四的下午，周齐天将林东奕约到了操场上，彻底坦白了心中的困惑。
两人在操场上散步，天边的火烧云一层夹着一层，排成一排金鱼的鳞片。
天空辽阔，一架飞机从头顶低飞向远方。
这是一堂体育课，两个班级恰好在同一个时间。
“以后你想怎么办？”
林东奕拿起在衣领上夹住的鲨鱼架，随意将厚实的散发架起：
“上我爸公司里找个位置继续混。”
“我想参军。”
周齐天伸手去触摸飞机在空中留下的航线。
“想当空军，开战斗机，谁来我国临海我就打谁。”
林东奕点了点头，嘴里随意地哼着旋律。
仔细听，那是她正在创作的《founding（弃婴）》。
“林东奕。”
“嗯？”
“你很特别。”
“嗯。”
“我承认我的感情史很丰富，但你是我唯一一个真正想要走下去的人。”
见对方不做反应，周齐天继续说道：
“你的神秘让我心驰神往，我相信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度。”
他抬起手来在空中挥舞：
“就像这片天空。所以我要当空军去探索。”
“我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情话，总之，我很喜欢你。”
“谢谢。”
… …
谢谢？
周齐天心脏骤停。
他不可思议地侧身看了眼那个女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在颤抖，他强迫自己将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我希望你也能甘心和我分担喜乐忧愁。”
林东奕望向远方的火烧云，眼里那抹忧伤转瞬即逝，拿起手机对着天边拍了一张照片。
“在一起一个月了……”
周齐天声音逐渐微弱。
“希望我们能走下去。”
林东奕放下手机，眼前多了一个淡紫色的礼物袋。
她略有些诧异，缓缓接过礼物袋，从里面翻出一朵白玫瑰，一个典雅高贵的黑色盒子。
“这俩人相处方式怎么这么尴尬？”
付子文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说道。
王彦和付子文两人在周林两人后面一直跟着。
王彦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林东奕问道。
“香水。托我老舅从意大利带过来的。”
周齐天摸了摸头笑道。
林东奕将黑盒子轻轻放回袋子里，眼神里那抹痛苦再次浮现出来。
“不喜欢吗？”
周齐天泄气了，低着头，身子软软的，即便是走在平地上也差点磕了个跟头。
“周齐天。”
林东奕抿了抿嘴：
“我始终无法忘记一个人。”
“嗯……”
“一八年，他在文颖公馆自杀了。”
周齐天惊愕地抬起头来。
“网上有一部分话，说的是真的。”
林东奕不再看周齐天的眼睛，缓缓地挪着步子，眼眶红红的。
“我始终没能从他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是我鼓起勇气向你袒露的事情。”
“他……一定……很优秀吧……”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他活在我的脑子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
林东奕拿下鲨鱼夹，用手将头发揉碎，有几缕恰好落在眼前，显得格外狼狈。
“我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忘记他。”
“所以……”
林东奕落下几滴泪，在夕阳下晶莹而灿烂。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