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受制于人
异常调查局的水牢。
石头砌成的墙壁上燃着十几盏红烛，将水牢内照得亮如白昼，但也异常诡异。
文鳐鱼满身血污，被千丝万缕的金线缠绕，囚在水牢中，血水浸湿了她半身。
水牢的门打开，赵柯、秦岳走了进来。秦岳蹙着眉，看着昔日的美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怎么，你心疼了？要是你替她求情，我可以考虑考虑。”
秦岳摇摇头，他知道赵柯是在试探他的忠诚度。
“她没有将白泽带回来，这是她该受的，只是，您家的公子还等着她治病，依我看，还是不要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赵柯点了点头，对身后高个的黑衣人说：“放她出来。”
黑衣人将铁笼升到地面，笼子底部的门开了，把文鳐鱼从笼子里倒出来之后，笼子又升到了水面上。
赵柯默念:“金线归来，回归本源。”
文鳐鱼身上的金线就尽数钻到他衣袖里去了。
文鳐鱼也变回了韩悦的样子。
韩悦睁开眼睛，怒瞪着赵柯，“我不会再治你儿子，要杀要剐，随你便。”
“这恐怕由不得你，你同伴正在来找你的路上，你好好表现，我或许可以暂时留他狗命。”
韩悦冷笑着不说话，闭上了眼睛，表明她并不在意何桥的死活。
秦岳蹲下身，手指勾起她的下颌，“你可以不管何桥的死活，那你大哥呢，还有你二哥，他们可都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还是你觉得，你的族人早已死光，他们两个凡人的命与你无关，文鳐鱼，你不在乎他们，可他们却还在到处找你，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们透露一点消息，他们都还没见过你真实的样子吧？你说，他们要是见到你这副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韩悦睁开眼睛，苍凉地笑着，以一种嘲讽的神情看着秦岳。
“我知道你为了能在陆地上生存，必须要用无数黄金化作金水，打造一个属于你的生存空间，这样才能在陆地上自由地呼吸。何桥为了帮你，跟我们也做了交易，可他收了我们的钱，事情却没有办成，如果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一定会很内疚吧？”
韩悦的神情变了，秦岳的微笑消失，只剩下冷酷，“你如今，还没有死的资格，原本你只要为我们夺取到白泽，你就可以获得自由了，可是你偏偏这么没用。”
韩悦咬着牙，一声不吭。
秦岳站起身，看向墨辰，“墨辰，带她走吧。”
墨辰一句话不说，将韩悦抱着离开了，秦岳看着墨辰的身影，神情复杂，“赵局，我记得这个墨辰，不是哑巴吧？”
“他就这个性子，虽不爱说话，但做事还算干脆利落。”
“呵。”
秦岳轻笑一声走了出去。
深夜，何桥在墨辰的带领下，进入云间别墅。
秦岳和赵柯已经在等他。
见到何桥的到来，秦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何桥一眼，“何桥，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找你？”
何桥低下头，“我知道，我明白我没有达到你们的期望，对不起，我会将我的金店转让到你名下。”
秦岳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缺钱吗，你这个道歉远远不足以弥补你造成的损失。”
何桥颤抖着嘴唇，他知道自己办事不力，可是他也无法将那十几箱黄金还给他了。
赵柯看向何桥，“何桥，你的失败并不完全是你的责任，我们也有责任，没有对你提供足够的支持和帮助。”
何桥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赵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赵柯继续说道：“我们的目标都是获得白泽，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才进行了交易。现在，白泽已经得到它的神力，想必它很快就会对你们实施报复。我们损失严重，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如今，我甚至不知道古籍还在不在这枚戒指里。”
赵柯转动着他大拇指上的龙纹戒指，目光有些迷离。
秦岳皱了皱眉头，“您是说古籍可能已经被许炎拿走了吗？”
赵柯点了点头，“他是古籍的传承人，古籍会认主。”
秦岳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
墨辰突然开口，“既然我们已经没有了古籍，那直接把许炎抓来。”
赵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秦岳，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顾及什么师兄弟之情，早把他抓来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你为何偏偏要走这么多步弯路。”
秦岳抬起头，盯着赵柯，“赵局，我也跟您说过，许炎这个人，看似简单，没心没肺，实则最重情义，他不会轻易就范，您当初就不该允许他们进密室，不该让我伪造那些证据，他现在肯定已经怀疑我了，我接下来还怎么跟他打感情牌？”
赵柯听了秦岳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解释自己当初的决定。
“秦岳，当初的决定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当时我是因为接到上级领导的命令，领导说林晏舟是他恩人的儿子，想要参观地下博物馆，我不得已照做。至于那些证据，我本意是想让许炎接受现实，心生愧疚，放弃寻找他父母死亡的真相，心甘情愿帮助我们，谁能想到，许炎他有那么大能耐，把我们大家都当猴子耍了。”
墨辰眉头微微一动，他看向何桥，“许炎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他是异能人转世。”
秦岳说：“何桥，你把你掌握到的，关于许炎还有林晏舟的全部信息一一说来，还有你们那天的计划，是如何进行的，我们来分析分析为何会失败。”
于是，何桥将那天的事讲了个大概。
何桥没有说，他跟韩悦都藏有私心，想帮助韩国远先得到韩飘的魂魄，这其实也是他们失败的最大原因之一，他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大概的讲了他们在戒指空间里无法使用神力的情况。
秦岳盯着何桥，“你是说，当时许炎将你跟林晏舟都变小了放柜子里，那为何现在我收到的消息是，他们两个如今好好的在一起，还一起去了云和村？”
何桥的心颤了一颤，“我……我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或许他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林晏舟知道吧，总之后来戒指空间里的时限一到，我就突然失去了意识，等再醒来就到外面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任何其他的细节？比如，有没有在戒指空间里见到其他人在场？或者有没有发生其他奇怪的事情？”赵柯追问道。
何桥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秦岳看向赵柯，“赵局，戒指空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枚戒指，为何许炎能打开，而我却不能，我的父母跟他的父母一样，都是异能人后代，按道理，我也可以继承古籍，可是为什么我无法打开戒指空间？”
赵柯叹了口气，“秦岳，异能人家族庞大，有很多分支，你跟你的家族只是其中一个分支。当时势力最庞大的，是许氏家族，这枚戒指，包括古籍，都是他家族的东西，所以只认他家族的后人。”
赵柯安抚地拍了秦岳的背一下，“我的家族也是跟你的家族一样，当时我们几大家族一起共事，立志要建造一个强大、美丽的国都，可是那些妖兽几番破坏我们的庄稼以及我们的武器，我们的祖先忍无可忍，
才决定捕杀那些妖兽，他们也因此遭到了天罚。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何，我们的祖先只是想保护我们的家园，为何会受到天罚，那场天罚，让很多家族都深受其害，有的丧了命，有的勉强苟活下来，却也失去了异能。”
“这天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祖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吗？”
赵柯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大概是来不及说吧。”
墨辰看向何桥，“我总感觉你还有事瞒着我们。”
何桥还沉浸在赵柯口中所说的妖兽这句话里，他暗自松了他握紧的拳头，收敛了眼中的杀意，换上一副笑脸，“是，我确实说漏了，因为这事我也没想明白，所以就不知道怎么说。”
墨辰眼里流露出狠厉，猛地掐着何桥的脖子，他的爪子伸出狼一般的利爪，嵌进何桥的皮肤，他露出獠牙，“该死的狗杂 种，还敢在我面前卖关子，信不信，我掐断你的狗脖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条狗命？”
何桥心脏猛地一跳，他最痛恨谁叫他狗，可眼下，他受制于人，况且，韩悦还在他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