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般般厉害
“快，把水管拿来！”矮大叔焦急喊道。
工人们迅速赶到冒烟的烟房前。
“当心啊，万一里面火窜出来！”
一瘦小阿姨跑来提醒众人。
安然愣愣地看着，这会不会是王麻子搞的鬼呢？他来过这里，会不会是他？
几人站在烟房门前观望，门有点烫，此时是打不开的，得等它冷却，然后慢慢用水浇。
“叔叔阿姨你们散开一些！”林晏舟看到他们拥在烟房前，便开始驱散他们，里面冒出烟雾，他担心里面温度太高会爆炸。
矮个子大叔叫安然跟林晏舟站到边上，他打算开门看看情况。
“叔叔，火熄了吗？”林晏舟指的是烟房烧火的地方，矮个子大叔点点头:“熄了，现在温度还没下来。”
“等降下来再说吧。”一胖阿姨探头探脑的看了看，瘦高个子大叔拿来了水管和竹竿。
他将水管接到了水龙头上，等了一会儿。
矮个子大叔将水管接过去，一阵一阵的浇湿了门，他跟瘦高个子大叔一起慢慢将门打开，然后又拿长竹竿朝里面探去。
“烟掉下来了，肯定是没绑紧，烘干了就掉下来了。”
发现得早，所以及时熄灭了火，温度降了下来之后，两个大叔进去里面捡烟叶，烟叶是绑在短竹竿上的，绳子松松垮垮，叶子掉了很多下来，他们一一将他们捡了出来。
“还好发现得早，他们绑松了，这烟一干啊，就容易掉。”胖阿姨对安然说道。
“是啊，还好，虚惊一场。”瘦高个儿大叔干笑几声，以此掩饰内心的惊慌，都接近尾声了，出这档子事，安老板那边，怎么交代啊？
“这批烟叶是最后一烘了，数量不多，就这里数过去五间烟房，我们大家好好检查一下，我看烘得差不多了，把干的都取下来。”矮大叔是个带头人，他这样安排，大家也都按照他说的，前往其他几个烟房查看情况。
工人们陆续将烟抬了出来，由于路面还有些湿漉漉的，安然跟林晏舟帮着两个阿姨去择烟的地方铺薄膜，他们将烟一一抬去放到了薄膜上。
做完这些之后，安然趁人不注意去安启明的住处查了监控。
林晏舟洗完手就看到安然从房里出来。
他一边用衣服擦手，一边朝她走去。
“你去叔叔房间干什么呢？”林晏舟狐疑道。
“没干什么呀。”安然面对着门，他又这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关上门，转身看着他微微笑了笑，越过他走了，在林晏舟看来，她那笑假得不行，皮笑肉不笑的。
墙壁上的电线，一直延伸到烟房，他早发现烟房周围安的监控了，在这个时代，有这个想法，他觉得安启明的思想还是挺前卫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监控并没有深入人心。
林晏舟注视着她的背影，她的心思什么时候这么细腻了？都知道来查监控了。
安启明听到消息，急匆匆从家里赶来，因为腿脚还没有恢复利索，他还拄着拐杖的，一瘸一拐的，他是叫了邻居王旭开他的车载他来的。
看到大家都弄得灰头土脸的，他赶紧招呼大家洗脸。
方明远起来了，他昨天也喝多了，现在头还有点疼。
邓漱玉煮了一锅土豆，她此时正在煮油茶。“明远，你去叫他们来吃茶。”
方明远拿了个土豆就朝活动板房这边走来。
“我们工作失误，安老板，实在不好意思……”
安启明摆了摆手，给矮大叔递了杯水，矮大叔双手接了过去，他坐在椅子上，现在还后怕，感到很愧疚。
“要不是你们发现得及时，我这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况且，你们这些天也累坏了。只要人没事就好，损失几张烟叶不算什么。”
“启明，你嫂子烧了油茶，你们大家都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好，那我们去方明远家吃茶，走吧，别多想了。”
安启明轻轻拍了拍矮大叔的后背，走出来看到安然跟林晏舟并肩站在路边，安然此刻心情复杂，烟房跟前世一样起火了，但这次不是有人捣乱，只是意外，而且损失也不大，这说明她做的努力有效果了。
他叫了安然一声，安然回过神来，林晏舟同她一起走向安启明。
“晏舟，你舅舅叫你早点回学校去上课，他说他的车子就停在这儿，他改天来骑。”
“好的，叔叔。”
安启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安然道:“一会儿吃了茶跟我回家去。”
安然嗯了声，她知道安启明现在心情不好，不想与他多说什么。
吃茶的时候，安然跟林晏舟都没进去，方昕怡还有方定哲去屋里拿了瓜子和饼干出来给二人。
“姐姐，你们要回去了吗？”
“嗯，下次再来看你们。”
方昕怡跟方定哲都有些舍不得，林晏舟摸了摸方定哲的头。“小展昭，多吃点，长高一点，到时候陪我打球。”
方定哲的头圆圆的，头发很短，有点粗，摸起来有点扎手，他虽然个头不高，身上的肉很结实，不是胖，就是由于长期干活，手臂上都有肌肉了。
“好，我要长得跟哥哥一样高！”
安启明同工人们走了出来。
“那就先这样，我先把孩子们送回去，一会儿我再来。”
“安老板，你们慢点，注意安全。”
林晏舟同安然一道坐在了后座。
王旭个子高，约摸二十岁左右，梳着一个大背头，穿了件白衬衣。
他看了眼后排的两人，他听安启明说了这个男生是林子奇的侄子，看他跟安然一起坐在后座，两个人都不说话，氛围很奇怪。
车子启动了，他忍不住问:“安然妹妹，不介绍下你同学嘛？”
“噢，他叫林晏舟，额，我们一个学校的。”
“我看你们都不说话，我放首歌听听，你们喜欢听什么？”
“都可以。”
“都行。”
安然跟林晏舟几乎同时出声。
“豁，好，那我随便放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在座的各位～”王旭一副这首歌是他本人唱的做派，随着前奏出来，他也跟着哼唱，一瞬间氛围就热闹了起来。
一曲终了。
“嗯，很好听，经典歌曲百听不厌。”林晏舟一本正经的夸赞，安然转过头看向窗外，咧嘴笑了下。
安启明望着前方，心里却在想，这个林晏舟表面看着幼稚，实际上却很老成，总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这次陪着安然去云和村给那些孩子补课，他已经听邓淑玉说了，自家女儿做这事尚且有理由，可以说是为了帮他，林晏舟是为什么也要这样做呢？
他跟安然差不多一样大，该不会是……早恋？
这也太早了吧？？！
想到这儿，他眉头微皱。
车在安启明家院墙外停下。
王旭一下车，刚走进院子就大喊:“大孃，来客人咯！”
门口两棵桂花树散发着清香，院墙上爬了些许牵牛花，进到院子里，房屋呈现四合院的形势排列，一共两层。
棺木店面在右边，要穿过走廊，在店旁边有道小门，想必是专门运送棺材出去的门。
中间位置是堂屋，门两侧还贴了对联。
斜后方紧挨着一栋老宅子，盖的瓦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个走廊互通，走廊顶上也是木头做梁子，几根大柱子支撑，散发出一阵阵木头的香味。
院子中间有一个鱼池，水是流动的，发出哗哗的声响。
林晏舟凑近看了下，里面有几条金鱼在游来游去，还有几朵莲花点缀。
左边草地上有个小亭子，放了桌椅，旁边有个秋千。想来是他们乘凉的地方，地上的草干枯了一大片了。
陈静初走了出来:“谁呀，我看看是哪个贵客～”
陈静初着一身民族服装，头发挽着，一根木簪固定，看着有职场女强人的霸气，也有居家女人的婉约，她什么首饰也没戴，可是她站在那儿就散发出一种内敛的贵气。
“阿姨，您好，我是林子奇的侄子，林晏舟。”
“噢，林晏舟啊，有听说过。来，进屋坐，安然，去拿点心来。”
林晏舟暗自想，她打哪儿听说过，总不可能是安然在家提过他吧？看安然的样子也是有些懵逼。
陈静初看了眼愣神的安然，安然“哦”了一声，便朝隔壁房间走去。
安启明拄着拐杖不好上台阶，林晏舟便走到他身旁:“叔叔，你扶着我就好，拐杖我来拿吧。”
安启明看了眼他，微微一笑:“好，那就麻烦你了，小伙子！”
“叔叔，客气了，举手之劳。”
林晏舟比他还高一点，他只能扶着他手臂，林晏舟一手托着安启明的手，两人上了台阶，进到客厅。
陈静初端来了碗筷，王旭跷着二郎腿在嗑瓜子。“王旭，你看你，不帮忙扶一下你大爷。”
“噢，我都忘了他脚受伤了，不好意思咯，爷，你这脚啥时候能好啊，以后该不会一直这样吧？”他丢了瓜子壳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顺势坐到了安启明身旁。
“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起码得休整两个月咯。”安启明故作轻松，安然端来两盘糕点，一盘板栗酥，一盘桂花糕，听到安启明的话，她眉头轻皱。
“晏舟，吃糕点噢，不要客气～”
陈静初将糕点端到林晏舟面前，林晏舟微微颔首:“好的，谢谢阿姨。”这些糕点很甜，他不爱吃甜的，出于礼貌还是拿了一个板栗酥。
安景泽小跑着跟来，他手上端了一盘核桃。
安景泽看着林晏舟:“我认得你，你是姐姐的同桌！”
林晏舟轻轻点头:“嗯，你记性真好，过来，挨着哥哥坐。”安景泽便过去挨着他坐了。
王旭问安启明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追究王麻子，安然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
安启明说王麻子不是故意的，他没站稳，王麻子性子急，手碰到了他，他才摔了。
“姐姐，你是不是把我奥特曼也给那些小孩了啊？”安景泽今天是要跟她算账的，她拿了他玩具车就算了，还把他最喜欢的奥特曼都拿走了。
安然将夹碎的核桃放到陈静初面前。
“是啊，你都五年级了哎，还喜欢奥特曼啊？”
“五年级怎么就不能喜欢了，你要赔我一个，不然……”
安景泽语气略带威胁，但他一时说不出来可以威胁她的事情，只好战术性停顿。
“晏舟，你别见笑啊，这姐弟俩平时就这样，一天不拌嘴就不习惯。”陈静初怕林晏舟觉得忽视了他，胳膊拐了下安然，示意安然招呼林晏舟吃东西。
安然明白她的意思，遂夹碎了一个核桃放到林晏舟面前:“吃核桃喔，随意一些。”
“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神，学习超级好，所以他直接去高中部了，这次他为了完成他们班的课外作业，选了云和村的烤烟基地作为试验对象，我们也就成了合作伙伴啦。”她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这些，是为了打消安启明的顾虑，安启明看了眼安然，他抿唇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林晏舟，你舅舅马上成为下一任的站长，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骑他摩托车到处跑，万一哪天被交警抓住，对他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的。”
他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却又让人听了感觉到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林晏舟点了点头:“谢谢叔叔提醒，我下次不会了。”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暂时没想到其他的办法去云和村，看来以后得想其他法子了。
安然顿时感觉惭愧，她没有替林晏舟考虑过，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怎么解决。
“你舅舅常跟我说起你，说你成绩很好，本来该读初二的年龄，现在读高一是吧？”
“是的，我舅舅就喜欢吹牛，我成绩其实也就，一般般厉害吧……”林晏舟淡淡道，对他来说确实一般般，他可是带着前世记忆来的，要是连那时候的自己都比不过，那不是笑掉大牙。
“一般般厉害”
安然突然想起来他前世说过同样的话，谦逊过头就成傲娇了，林晏舟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又不像那么回事儿。
王旭喝空了一碗茶，陈静初提着茶壶又给他满上。
“还是大孃知道我辛苦，大爷，我喝完茶可就回去了哈，你叫韩叔给你开车，我要回去补个觉，明天还要到工地上去看看。”
说完他快速喝完茶:“那弟弟妹妹们，你们慢慢喝，我回去了，安然，改天再来我家玩哈！”
“你喝那么快做什么，真是，吃了饭再回去啊！”陈静初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吃了，吃饭还早着呢。”
“王旭哥，你慢点。”
安然跟陈静初目送他出门，王旭冲她们挥手:“进屋去，多陪你同学聊聊天。”
王旭走后，林晏舟看了下时间，快到十一点了，也该回去了，下午还要去学校呢。
他见安启明的茶喝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道:“叔叔，我也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哎，不急不急，吃了饭再回，你阿姨已经做好饭了，就炒几个家常菜，很快的。”
安启明起身挽留他，陈静初此刻在厨房做菜，安景泽跑来林晏舟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留下吃个饭再走，妈妈已经在炒菜了。”
这……
“我知道你们下午就要去学校，一会儿我让你们韩叔叔开车送你们，我们正好要去县里谈个生意，你要是要拿书包的话就先送你回家拿了书包就走，就看你有没有别的事了。”
安启明这番话倒是考虑得周到，林晏舟略微迟疑了下，见安然倚在厨房的门上看着他，他嘴角上扬:“我书包在学校的，那就麻烦叔叔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空着手来蹭饭。”
“哎……小孩子家，说这些干什么，你是安然的同学，大家又都是一个镇上认识的，不用太见外了。景泽，带你哥哥到处转转，一会儿饭好了叫你们。”
安启明对他似乎很欣赏，安然感到诧异，自家爸爸这是什么表情？
“好。哥哥，跟我走吧！”安景泽在前面走着，林晏舟在后面跟着，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这画面看起来却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安景泽带着他走到了制作棺材的工具屋前，安景泽故作神秘的看向林晏舟:“哥哥，你敢进去不？”
说着他就打开了门，林晏舟便看到了屋子里停放的几具棺材，是刚制成的，还没上色，有一股木香味。所以，安然也总是有一股木香味，她应该是经常来这间屋子。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屋里除了棺材就是木头，地上还有些许木屑。头顶上方靠墙悬置了一副棺材。
说实话，这景象，这要是在晚上，一个人进来还是有点凄凉……
“我是习惯了，爸爸说，人都是要死的，没什么好怕的。”
他突然发现靠窗的角落，有几盆向日葵花，这花给这屋子添了很多温度。
“这我姐姐种的，她说给这里添点生气。”
“这儿照不到阳光啊。”林晏舟蹲下身闻了闻，淡淡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下午的时候，阳光会照进来。”
听到安然的声音，他愣了下，随即起身看向她。
“景泽，你干嘛带他来这里，要是吓到他怎么办？”安然半开玩笑的说。
林晏舟轻笑:“这些还只是木头而已。”
“喔，木头啊，你就不怕里面躺了个……鬼？”安然拖长了尾音，有些俏皮可爱的意味，在林晏舟听来是这样，但在这种环境下，他还是感到起了鸡皮疙瘩，他最怕鬼了，刚刚也是不想在小孩子面前丢了面子，才大着胆子走进来。
不断的暗示自己，这些只是木头，没什么好怕的，可经安然这么一说，他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姐姐你住嘴，住嘴——”安景泽尖叫着遁走:“妈妈，姐姐好烦啊，她又吓唬人！”他又跑去告状了。
安然挑了挑眉，她话还没说完呢，自家弟弟倒被吓得不轻。
“哈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林晏舟暗自松了口气，用笑来掩饰他内心的恐惧。
林晏舟说完便走了，步伐很快，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安然看着他的背影噗嗤笑了。
“你果然怕鬼。”
韩东从二楼房间下来，他看见林晏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睡到大晌午，也没人叫我起来，你们都从云和村回来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韩叔叔，昨晚肯定喝了很多酒。”
“是啊，大丰收嘛，大家都高兴。”
“别站着了，韩东，你去洗把脸，准备吃饭了。晏舟，来，坐这儿。”
安启明招呼林晏舟过去，林晏舟看到安然捧着一大碗汤过来，碗周用毛巾围着，应该是很烫的吧？
“给我吧。”林晏舟伸手过去接，安然松手，他捧住碗，一切都很自然。
在安启明看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看来是要找机会敲打一下安然，安启明暗了暗眸子，看到林晏舟放下汤碗，又走去厨房端菜，他又无奈地笑了。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嘛？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微妙。
陈静初大大咧咧的，一个劲儿叫林晏舟吃菜。
安启明同韩东说着去县城谈生意的事，韩东打算在县城开家海鲜馆，他虽然是木匠，但他老婆家乡临近海域，海鲜市场多，不愁货源，县城人流量多，肯定能赚钱。
林晏舟跟安然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海鲜……
安然手一抖，筷子掉落在地。
“姐姐，你怎么了，筷子都拿不稳了？”安景泽本打算笑话她，但见到她脸色惨白，立马收住了笑。
“我有点不舒服，你们慢吃。”她说完就迅速逃离了客厅，走到外面楼梯旁，扶着楼梯，缓慢地走到第二层。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林晏舟艰难的咽下最后一粒饭。
“这就吃饱啦，晏舟，再添一碗？”陈静初看向他，林晏舟摇了摇头:“不了，阿姨，我吃好了。”
他站起身，按捺住内心的慌乱，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好吧，那你等叔叔们吃完了送你们去学校，别着急哈，时间还早。”
他嗯了声:“好，我去外面走走。”
他走到亭子里，手撑着桌子，难受极了。
前世感染病毒的第一个人，就是吃了海鲜馆的东西，后面越来越多的人陆续感染……他脑海里面不断循环着那些人的惨状……
安然……
他回过神来，朝楼上看去，门窗紧闭，她好像说她不舒服，他刚刚差点失态，根本没有注意她，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见到陈静初上楼梯去，他走到楼下，倚在柱子旁。
陈静初敲了敲安然的房间门:“安然，收拾好了吗，你爸爸跟你韩叔叔在楼下等着呢。”
安然整理好思绪，擦了擦眼泪，尽力挤出一丝笑容。
“知道啦，我在换衣服，马上就好。”
陈静初听到她平静的声音，放下心来:“你没事吧，是不是亲戚来了？这几天要注意别着凉了。”
“嗯，我知道的，妈妈，你记得帮我把晾干的衣服收进来噢。”
“好，你快点哈。”
安启明同韩东走了出来，“林晏舟，走吧，我们先到车里去。”
“好。”
林晏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
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安然背着书包来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细麻复古风格的上衣，袖口绣了细细的碎花。
安景泽跟在她身后，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直到安然关上车门，安景泽才冲她做了个鬼脸道:“姐姐，下次回来记得给我买好吃的噢！”
安然笑了笑道:“好，你要听话哈，不乖的话我就不给你买。”
安景泽点了点头，伫立原地，等车开走了才进了屋。
安然一上车后就整理自己额前的碎发，没有去看林晏舟，可是林晏舟却一直在明目张胆的观察她。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感冒了吗？”
林晏舟带着关切的语气询问，安启明选择性失聪，闭上眼假寐。
韩东看了眼安启明，那表情有点滑稽，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不方便说，干脆装聋作哑了。
“嗯，有点感冒。”安然顺着杆爬，她懒得想别的理由。
林晏舟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再看这情形也不适合说其他的，索性就不再说了。
一路上除了车载音乐，再无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