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共覆云雨
“破绽，”禾悠喝了口茶，接上话道，“也就是等明日温泉一叙了。”
慕容羿颔首。
禾悠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重重将茶盏放下，道：“那封信，会不会……”
“十之八九。”慕容羿知道禾悠要说什么，“二哥应当是发现这女子挑起了什么大事，才会将人带回。但不知何缘由，他未曾对我谈及此事。”
见禾悠神色有些担忧，慕容羿又道：“夫人不必担心，二哥行事向来谨慎，未告知我也是避免了隔墙有耳。”
禾悠这才放心下来。
温习清这两天忙活着把他的珍贵药材搬进宫，今天一搬完，就又来督促禾悠练针灸了。
当然，试针的还是延暮和苍临二人。
一日无事，直到入夜就寝时。
禾悠着里衣早早躺在床榻上。
慕容羿沐浴完见禾悠背对他躺着，调侃道：“夫人这是做什么？怎还背对着我睡了？”
禾悠不回话，又往里挪了挪。
慕容羿掀被上榻，从后抱着禾悠，道：“夫人怕什么？怕疼？”
“我会轻点儿的。”
禾悠的脸腾的通红，“不是！”
慕容羿又问：“那就是怕羞？”
禾悠不应声了。
“夫人起初对我可是什么话都敢说，没想到竟只是嘴上功夫下的好。”
“……”
慕容羿将人搂得紧，夜晚熄了烛，禾悠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变得比平时更为明显。
禾悠很快便感受到了慕容羿某处的变化。
“……你，”禾悠轻声道，“我明日还要去旭山宫呢。”
慕容羿附耳道：“那便待你明日休息好了再去，让落难女子到殿外等着。”
禾悠犹豫了一下，翻过身，双手缠上慕容羿的脖子，就这样瞧着他看。
一双桃花眼里装着勾人心的东西。
慕容羿下一瞬便压在禾悠身上，捏着她的下巴，吻上。
暧昧的气息交错，床榻变得有些动荡。
“夫人，”慕容羿耳语，“你的声音很好听……叫出来。”
寝殿外守着的宫女和近卫全都低着个头，不同往日那般贴着门站，而是离殿门几步外，生怕又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
翌日。
慕容羿当了太子后，难得旷了早朝，侧躺在床榻上看着禾悠。
禾悠沉沉睡着，眉间微蹙，大概是夜里累着了。
慕容羿抬手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头。
今日没再下雪，太阳高升，冰雪跟着融化，反倒比前几日下雪还要冷。
日上三竿，禾悠终于醒了。
她眼眸微睁，看见了一旁的慕容羿。
“你没去早朝？”禾悠的嗓子哑了。
慕容羿撑头看禾悠，笑道：“怕带一身寒气，就不能躺床上看夫人醒来了。”
“我腰疼，”禾悠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她试着抬了下胳膊，不过马上就放弃了，“胳膊痛，膝盖也痛……慕容羿，你骗人。”
慕容羿眼里含笑，替禾悠捏胳膊，道：“我怎会骗夫人？”
禾悠瘪着张嘴，道：“你昨夜说的话，后面都不做数了。”
“怎么不做数？”
慕容羿捏了禾悠的一条胳膊，又牵过另一胳膊捏。
“你，”禾悠顿了一下，闭了闭眼又重新挣开，才义正辞严地说，“你说过会轻一点的，结果我……我叫你轻点，你都不理我。”
慕容羿笑意更盛，“可是夫人，你那样说话，倒像是在叫我不要停。”
“……”
禾悠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慕容羿非但不走，反而抱着禾悠，低声道：“夫人辛苦了，我今夜会注意。”
“今夜？？？”
禾悠惊了，今夜再来她可以直接散架！
“你！给我滚出去！”
“开玩笑呢，夫人莫生气。”
慕容羿安抚着，又给禾悠揉着后腰。
禾悠越听越觉得，慕容羿才是那个总想把人往床上带的家伙。
岁姝今日一早便先来了东宫殿外等着，但禾悠一直没出来。
用过午膳后，禾悠才姗姗来迟。
岁姝这次倒是耐心得很，直到禾悠出来，她也丝毫不恼，反倒是上来要搀扶禾悠。
禾悠避开，道：“本宫自己会走。”
岁姝笑容一滞，没有再开口。
旭山宫离得不远，禾悠便没有叫人备步辇。
宫女们在后远远跟着，禾悠和岁姝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外面天寒地冻，旭山宫的温泉却散发着热气，水雾氤氲。
两人站得不近，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
“姐姐，这太子妃当了这么久，你当得舒坦吗？”
岁姝似乎正转头看着禾悠。
禾悠望着仙气缭绕的四周，缓缓道：“得了太子的宠，自然是舒坦。”
岁姝道：“姐姐，先前的仇我就不记了，可偏偏你挡了我的路。”
禾悠问：“我挡了你什么路？”
“若是没有你，我的身份就没有人会知道，所以姐姐，”岁姝朝禾悠迈步走来，语气突然变得狠厉，“你还是去死的好！”
说罢，岁姝忽然扯住禾悠的衣袖，禾悠挣脱不开，拉扯间，两人像是在互相推搡着。
跟着禾悠的宫女站的远，没听到声响，水汽弥漫间也看不清人。
同岁姝一起来的宫女倒是就站在不远处，却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盯着她们两人。
禾悠一把扯出自己的袖子，岁姝竟“啊”了一声，顺势往温泉里倒去。
“……”
今日这冷天，禾悠可不打算跟着人一起跳下去，温泉里倒是不冷，被捞上来不得冻死？
两边的宫女听到声音赶忙跑来，“娘娘，你没事吧？”
跟着岁姝的宫女冷不丁开口：“娘娘，你怎么把岁姝姑娘推下去了？回了谦王殿奴婢不好交代啊。”
未等禾悠开口，她继续道：“你们快去叫人来捞岁姝姑娘呀！”
宫女们这才跑去叫人。
禾悠蹙眉看了眼宫女们打捞人，也没等人被捞上来，她便先行回了东宫。
“夫人叙旧叙得怎样？”慕容羿见禾悠回来，替她脱了裘衣挂架上，又让宫女斟好茶。
“倒是怪得很，”禾悠坐在案前，道，“她明明可以把我也扯下去，却自己掉温泉里了。跟着她的宫女直接说是我推下去的。我想看看岁姝在玩什么把戏，并未立马反驳。”
慕容羿却问：“那女子落水之前可有干什么？”
“扯了我的衣袖。”禾悠在自己衣裳上翻翻找找了一会儿，“但我衣袖上什么也没有。”
慕容羿颔首。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一个近卫忽然快步跑进来。
“殿下，皇上急召，要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