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存钱罐

    “开往乌鲁木齐的列车k618正在开始检票，请到一候车厅a5检票口准备检票。” 火车站里熙熙攘攘，广播中循环播放着检票的提示音。白以歌和奶奶随着人群出了火车站，刚到出站口，白以歌就看到了她的爸爸妈妈，她兴奋的摇了摇奶奶的手，指着铁栅栏外面的夫妻说：“奶奶，那儿，爸爸妈妈他们在那儿。” 说完她就伸手挥了挥，白父白母看见了那只小手，眼睛一亮，也回应着挥手。刚出火车站，太阳猛烈的晒着大地，空气中闪着像水一样的波纹，白以歌一家急急忙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待到家之后，一阵收整。

    晚上，洗过澡后，白以歌在看电视，白奶奶和白父白母坐在沙发上聊天。“我们打算明年在市里买套房子，这几年存的再加上广东那边挣的，够买上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了，房子我们也看好了，等小白小学毕业，我们就把她接上来读书，城里的教育也是比较好的。” 白母一下又一下的摸着白以歌的头，对着白奶奶说着。白以歌听见了之后猛的回头：“来城里读书吗，但是我想待在奶奶家。” 白父看了一眼白奶奶，见白奶奶神色无常，然后对着白以歌说：“我知道奶奶对咱们以歌好，以歌也舍不得奶奶，但是你马上就要读初中了，你在这边学到的东西更多，爸爸妈妈在你身边也能陪陪你。你忘了你小时候哭着喊着要爸爸妈妈回家吗。” 说完后便一阵沉默。白奶奶知道这话不仅是说给小白说的，也是说给她听的，小白长大了，乡下不比城里，长大的鸟儿总该离巢。

    夏日燥热，白天白父白母要赶着上班，晚上才会带着她们出去玩，有时候，白以歌看着夜晚变换着颜色的霓虹灯，恍恍惚惚中想起了陆淼扑闪扑闪的眼睛。白以歌急着给陆淼她们带东西，到城里的第二天，便央着奶奶去逛了周围的大商场，想来想去给陆淼挑了支钢笔，却找不到买给绒花的东西。晚上，暑气渐渐消散，道路上到处都是小摊小贩，拉满西瓜的三蹦子，推个小车卖装饰品的大姑娘，还有烟熏缭绕的烧烤摊。白以歌东看看西瞧瞧，看着只蹲坐着的小兔子，她牵着爸爸来到小摊前：“叔叔，你这个小兔子真可爱啊。” 说完就去拿了起来，翻看了一下，看见脑袋后面有个小裂口，这是那小贩接茬到：“这是个存钱罐，也不贵，一个八块，两个十五块。你看看再挑一个嘛，买两个回去。” 白以歌看着摊上其他的存钱罐，摇了摇头：“一个人不能有两个存钱罐，也不能把钱放在两个人那里。” 白爸爸听见了，哈哈哈的笑起来了：“你这娃儿，说什么呢，这存钱罐你想要几个就要几个。” 他边说边掐了掐她的脸。

    白爷爷经常打电话过来，汇报着家里庄稼的情况，在八月中旬稻谷微黄的时候，白以歌和奶奶坐上了回乡的火车，去的时候背篓里鼓鼓攘攘全是家乡的土货，回的时候背篓里依旧鼓鼓攘攘，背着的是给一家老小买的吃穿衣物。白以歌一路上小心翼翼抱着书包，因为书包里装着那支钢笔和那兔子存钱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