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保存15年的血迹
（五个小时前）
学校外面新开了一间甜品店，店名叫“糖水铺”，走进去里面很宽敞，虽然店名是卖糖水的，但里面粥粉面饭啥都有，一楼挑空，二楼有卡座。
章慕来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一下子感觉像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个快餐店。
不知道后厨会不会有他认识的人？
那位长得白白胖胖、跟他同龄的厨师子墨现在是打工还是自己开餐馆呢？快餐店的老板娘现在有没有在别的地方重开一家店呢？章慕来满脑子都是十五年前那个暑假认识的人。
慕汐坐在他对面只顾着吃饭，没察觉他的心情。
他很少跟女生吃饭，尤其是这么面对面坐着。
好像之前像这么对着坐的都是刘冉飞那个色狼，不是经常被他袭胸，就老是在吃饭的时候讲他解剖尸体的过程。
慕汐的吃相很可爱，把食物都塞进嘴里慢慢嚼，白皙的脸鼓起两个腮帮子像一只小金鱼一样。
章慕来看着她吃，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真想把她带回家，每天看着她吃饭。
现在是中午的饭点，四周都坐满了人。
他们没留意，姬主任和另外一个人正坐在二楼角落里的卡座看着他们。
姬主任放下手里的筷子，喝了口汤：“我说你啊，不是有老婆了吗？之前那个是谁啊？”
那个男人说：“她就是个寡妇，家里没人照顾，我们同村的，村里的人想我们搭伙过日子，让她过来找我，我也没跟她住在一起啊，说不准现在她已经找了别的男人！我还是想正儿八经找个婆娘的啊！又是你先说她没男朋友，我要是喜欢就可以撮合，同样的话你又跑去跟那个教计算机的讲！”
姬主任歪嘴一笑，“嘿嘿，人家比你年轻，又有诚意！不过啊，这三十出头还单身，再不嫁，到了四十更没人要。条件多好都没用！”说完，姬主任瞄了一眼楼下。
“啧！她怎么最近跟那警察走得这么近啊。”
那个男人继续说：“三十出头就挺适合我的嘛！二十出头的太年轻了思想幼稚，四五十岁的我觉得太老啦，皮都皱了！”
“嘿嘿嘿，你自己都六十多还嫌人家四十的年纪大啊？哎哟，真会享受啊！”
姬主任一边嘲笑他一边上下打量：“不过啊，那个教计算机的说了，要是我帮他谈成了，按他们当地说媒的最高标准，给我2万红包。”
说完，姬主任就沉默了，但是他的脸一直笑着。
那个男人听懂了他的意思，举起一只手，说：“我们那边是这个数，3万！”
姬主任一听就乐了：“哎哟，呵呵呵，爽快！不过你要动作快点咯，你看人家跟警察有说有笑的。我观察她不像是私生活混乱的人，这女的到了年纪，就渴望男人，只要她已经是你的人，也没机会再挑三拣四。像我和我那前妻，见了三次面就结婚。”
“这也要你帮忙制造机会啊！我都没法靠近她，平时她办公室不是有学生就是有老师总是围着她。她要是跟了别人，你那红包可就没了。”
姬主任心想，3万也是钱啊！自己都这岁数了供房子的钱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儿子气他再婚已经不管他了，现在的老婆跟着改嫁过来的又是个女儿，叫这个挂名女儿帮忙供她也不愿意。
可是这么好看的女人给这老头真是便宜他了，趁这机会多捞一笔也好啊！
“咳咳，我可以帮你，而且现在就可以帮你。不过，你想速成，得再加点！”
那个男人看穿他的心思。心想：哼，女人一旦到手就不值钱，条件再好一样要她煮饭做家务，还要把我伺候好！眼前这个人60岁的时候还换了个老婆，贷款买了套200多万的三居室，现在每个月正愁着还房贷。
就知道他已经掉钱眼里了！
男人看着姬主任，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学校多少工资你是知道的，就算我们这些做了这么多年的，因为学历低，一个月也才拿个六、七千，我只能拿这么多了，哪像你啊，过得这么好，赚的钱多，又换老婆又换新房的！”
姬主任一听那个男人这么讲，笑容瞬间凝固，一边脸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
男人继续说：“这样吧，你之前不是看中我桌面那个烛台装饰嘛，其实那是清朝外史进贡的贡品。我从老家带过来的，我不说别人就以为是个普通的工艺品，你要是喜欢，事成后那个我一并送你。”
姬主任心里盘算着，3万的红包，再加一个古董，这说媒的钱真好赚啊！
（五个小时后：现在）
慕汐跟章慕来吃完饭后，一个人回到学校在档案室里待到现在。
先前刚接手的时候这办公室那叫一个乱啊，陈主任是乱习惯了，东西放整齐他反而找不到，要摆得乱糟糟的他才能找出来。
这段时间，慕汐一直在归类整理。
不知不觉快下班了，慕汐看着窗外的天积了厚厚的一层乌云，偶尔还听到雷声，这怕是要下大雨啊。
章慕来刚给她打了个电话，提醒她下大雨前快点回家。知道他今天不会再来学校，慕汐准备锁门下班。
“噢，慕老师，你没走就好了！”夹杂着雷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等她开口，那个男人继续说：“这样啊，姬主任带着大家先去吃饭了，我找不到人帮忙。那个，我那个电脑有个ppt我不会插入视频，你帮我看看吧！”
慕汐心想应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帮他弄完再走吧！
慕汐来到他办公室的电脑前，她上课也会用ppt演示，像这种插入视频链接的操作她很快就能弄好。想着不用弄很久，她索性站着，一手握鼠标，一手敲键盘，压低上半身，这样她才能看清屏幕。
可是这演示文稿做得有点不堪入目啊，排版乱得连她都看不下去，越看越不舒服，这怎么能拿来给学生上课用呢！慕汐没忍住手，又稍微调整了一下字体和版面。
慕汐今天穿了一条灯笼袖的碎花连衣裙，夏天的布料都不会很厚，外面的风吹进来，裙摆随风飘起，那双腿又直又白。
她只顾着弄ppt，却没发现背后有一双饥渴的眼睛一直盯着。
突然，她的腰肢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握着，随即一股力量贴着她的臀部，把她直接顶到桌子边缘无法移动。
慕汐大喊：“你在干嘛？再不走开我报警了！”
那个男人用力地喘着粗气：“啊！慕老师！你不想找个男人疼爱吗！你做我的人，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跟她真的长得很像啊……”
慕汐受到惊吓，脑子一片空白。
“轰隆隆——”突然，一声巨雷响彻校园，窗户上的玻璃也发出刺耳的响声。
这一下，慕汐清醒过来。她看到窗外的大榕树拼命地摇晃，就像想穿过玻璃进来救她一样。
不行，要逃出去！
慕汐用手臂使劲撑着桌子，这样至少上半身还能挪动。
慕汐眼光扫到桌面上的铁艺装饰，是个烛台，看着就像很重的样子。
不管了，就拿它正当防卫！
她伸出右手，握着装饰中间较细的部分，像手里拿着匕首般，举起它就使劲往脑后一顿乱插。
身后的男人“啊！？”了一声，压在她身上的力量弱了些，慕汐趁机会挣脱逃出那个办公室，手里还一直握着那个烛台。
烛台此时成了她手中的武器，只要那个男人敢追上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慕汐不停地跑，操场上除了树叶互相拍打的声音，还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她不敢回头，跑上跑道的时候她朝着大门的方向使劲加速。
一定要跑出去！跑出去我就没事了！
她看到门口站了几个人，有个人伸手指了指，随后个个都朝着她来的方向看。
旁边有一个人似乎看出她的惊慌，快步冲向她。
慕汐一下扑倒在他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挤出两个字：“救命！”
章慕来看到她手里握着的烛台上的血迹，猜到事情不妙。
他把慕汐全身看了一遍，关切地问：“没受伤吧？”
慕汐不断地调整呼吸：“没，没事！”
原本站在门口的卷毛他们也走了进来，卷毛看到慕汐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眼里充满恐慌，问了句：“慕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章慕来几乎是把慕汐搂在怀里，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慕汐疑惑地看着卷毛：“赵队？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调查的拐卖妇女儿童案有了新的进展，我来找嫌疑人聊聊的！”
身边的章慕来快速打断赵队的话：“不在这聊，把他带回局里！小王，你在这儿通知法医，准备做活体检查，守着大门不要让任何人离开。李叔，你帮忙把慕老师带回局里，我和赵队进里面把他逮出来。”
……
警察局内，章慕来走到饮水机旁装了杯温水，他关切地看着慕汐，说话语气十分温柔。
慕汐本来不想哭，当她看到章慕来关怀的眼神，一时没忍住，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都说男人见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落泪，这一哭，章慕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另一边，那个男人还在狡辩，说是慕汐勾引他，他不从，慕汐还把他打伤。
慕汐把刚才那个男人对她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最后她提到，她穿的裙子可以拿来做证据。
章慕来越听越气，手一直握着拳头。
刘冉飞安排慕汐做了活体检查后，章慕来把她送回家。
事情发生后，慕汐就没再回过学校。章慕来只要不是很晚下班，都会去慕汐住的公寓里看看她。
就这样过了一周，有一天，刘冉飞回到警察局，一脸自信地坐在章慕来对面。
“章哥，说不定这次一下能破三个案！”刘冉飞一边说一边竖起三根手指。
章慕来看着他，笑着问：“此话怎讲？”
刘冉飞用指背托了托眼镜，说：“慕老师的裙子后面沾到的dna和烛台外面的血迹我们验了都是属于意图侵犯慕老师的那个人，有dna的证据他想狡辩也没用。意外的是，在烛台里面我们还验到另一组血迹，你猜是谁的？”
章慕来不耐烦地看着他：“关键时刻别卖关子！”
刘冉飞继续说：“那个人跟你的青春有关，另一组的dna，跟乔穗秋的吻合。”
听到这，章慕来愣了一下，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一时间他没组织好语言该说什么。没想到接下来的审讯会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刘冉飞看他不说话，继续说：“还有，我刚在楼下碰到赵队，一会儿他会上来找你。审了这么多天，他终于招了！里面那个赵黍森就是之前我们在八卦镇抓的人贩子张春梅的拍档，外号叫小林。他俩曾经合作在青瑶古镇拐过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就是慕老师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