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是凶手
章慕来拿着建校当年的教职员工花名册翻了两遍，他皱了皱眉，说：“当年所有员工的名单都在里面了吗？后勤人员有没有一起登记？”
慕汐拿起现在的名单对照着看了一眼：“按照现在的登记要求，当年应该也是一样的。是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叫陈主任过来，他一直管档案室。”
章慕来想了想，跟慕汐说：“好，叫他过来一趟，麻烦你。”
“不麻烦，今天陈主任有回来值班。”说完，慕汐就小步跑出去。
发现人骨后，一开始只有慕汐、杨老师、洪主任、校长、姬主任、赵老师一直在学校轮流值班。
警方起初怀疑遇害的是本校的学生，可学校当年在场的人都说时隔久远，已经记不太清当年学生的情况。后来警方找到陈主任，陈主任一听出大事，立即向校长申请停止休假，回来学校帮忙。
章慕来又重新看了一下当年的教职工名单：
创办人：马庸
校长：欧阳立国
教务处：邱建沐
教务处：赵黍森
档案室：陈麟良
学生处：洪俊
招生办：姬大壮
后勤处：李琳
……
怎么没有姓林的？章慕来心里嘀咕着。
他想起那小孩的妈妈昨晚说的话，这学校之前有个姓林的老师。
他继续往后面入职的名单翻，看到杨春蔓的名字。杨春蔓就是杨老师，按入职时间来看，她大学毕业后就来学校当老师。
春蔓，长春蔓，一种不起眼但很漂亮的小花。
小花会打扮，女大十八变，没人认出她来。
就见过几面，谁会记得这么清楚。
还有穗秋的妈妈乔阿姨，当年的那个晚上刚好打台风，她看女儿很晚都没回家，连夜出去找，结果自己不小心摔断腿一直躺在医院，学校里的人没见过她。她把要求放到最低，成功找了份搞卫生的工作。
根据乔阿姨的口供，她最后一次跟女儿联系是在7月24日晚上的七点半，她收到女儿发来的信息，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
按照目前的推断，穗秋是在7月24日晚上或者7月25日凌晨到半夜的时间段遇害的！
章慕来之前把命案调查分三个方向：一是外来人员作案，二是学校内部教职员工，还有就是当年学校的建筑工人。
建筑工人可以最先排除，昨晚去外市调查的同僚告诉他，当时包工头和他手底下的几个工人同吃同住，可以互相作证，而且他们只对姬主任有意见，也不认识学校的学生，更别说跟学生起冲突。
发生在学校的事件一般都比较敏感，为了降低案件的社会影响力，警方在调查的时候都不会透露过多案件真实的信息。
不过也要感谢姬主任，一开始就引导警方去调查当年的建筑工人，现在可以最先排除这帮人的作案嫌疑。
当年学校随进随出，外来人员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把人杀害埋进一个将近两米深的坑里，凶手必须熟悉学校的内部环境，知道把尸体藏在哪儿最安全。而且挖这么大一个坑要用到大铁锹这类的工具，谁会随身携带这类东西，工具当时一定是放在学校内，随手就可以拿到。
根据现在的验尸结果，当时穗秋的头部受到连续的猛击，头皮和颅骨肯定会当场裂开，现场一定会有大量血迹，但根据李叔当年现场录的口供以及后面的搜查，警方在学校内没有发现血迹。
从处理尸体和清理现场的行为来看，凶手不像一时冲动激情犯罪，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穗秋是做错了什么事？还是跟凶手起了什么冲突，凶手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章慕来正在梳理着目前掌握的信息，慕汐把陈主任带到门口。
“警官，您找我啊？”明明曾经是自己待过的办公室，陈主任却表现得小心翼翼的。
“坐吧！陈主任，叫您来就是想问问刚建校的时候，学校有没有一位姓林的老师？”
“哦，李老师啊，有啊，有几个！”
慕汐给章慕来做了个手势，意思是陈主任年纪大了，现在有点耳背。
章慕来特意提高音量：“林！姓林！”
“哦，姓林。有啊，两年前吧，教美容班的，怀孕后就没干了。”
“再往前呢？学校刚成立那年。”
“哎呀，这么久啊，我记不住了。学校只要是来上班的，都登记了，你们可以看看以前的档案。”
章慕来指着手上的名单，继续说：“你说的上班是只要入职都会登记，不管试用期过没过，哪怕只干了一个月这种也会登记，是吗？”
“对啊，对啊！”
“警官啊，现在查得怎么样了？以前这一带都是黄警官负责，你刚来以前的案子不熟悉，要不你们交流一下！这下个月就要开学了不能拖啦！”
章慕来看着眼前这位高高瘦瘦的老人，说：“你跟我们之前的黄警官挺熟的呀！”
陈主任一听，立马否认：“不不不！我跟他不熟，我搞后勤的，外联的事都是姬主任负责。”
“警官，我也实话实说，姬主任跟你们之前的那位黄警官是老乡，我们刚建校那会儿，有个老太婆过来说她孙女进来后就没回家，怀疑我们学校藏人了。后来你们的人把学校里外搜了一遍，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那老太婆身边还有一个女的说是老板娘，隔三岔五的不是去警察局就是来学校找麻烦，姬主任在这中间做了不少工作哇！送烟、送酒、送钱，那位黄警官没少拿好处，帮着我们把她们打发了。”
“你说小孩有手有脚的，自己会跑的呀，怎么可能藏学校里。”
章慕来觉得在陈主任身上也问不出什么，再问下去话题就偏航了。他让陈主任先走，把慕汐留在身边。
“慕老师，谢谢你刚才的沉默。在没找到凶手之前，乔阿姨的事不能说出来。”
慕汐看着他，胸脯横阔，相貌堂堂，窗外的阳光射进来照在他脸上，刘海在额头上打下浅浅的阴影，慕汐发现自己对他起了色心。
章慕来看着慕汐站在门口不说话，他便继续说：“我想拍一些照片，你能帮我压一下纸吗，有点厚。”
慕汐回过神来，“哦，好的。要拍什么照片？”
“建校那年，所有教职员工的证件照。”
章慕来想拿着照片去问问那小孩的妈妈，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她见过的小林哥。
想想还是用以前拍的照片比较妥当，毕竟隔了这么多年，她又一直待在老家，看到当年的人现在的模样不一定能想起来。
慕汐在旁边熟练地翻页，然后把纸压平，这样才方便章慕来拍照。
她没注意到，正在拍照的人冷峻的脸上早已泛起的红晕。
她也没想到，起了色心的何止她一个！
章慕来觉得和她待在一起内心很快乐，每次光知道要和她见面，就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
但是，这种心情现在还不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