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家

    2009年1月8日。

    早上6点就起来了，高三的艰苦生活真的不容易呀，他们的寝室还真的好冷。真的好不容易呀。今天白天我去找老包他们了，见到了刘静，李慧和潘元坤，我的高中同学真的好高兴，今天我的电话耳机子丢了，真的好不爽，唉，我这一来气，正好借着这个借口买了一个新款的mp3，下午我坐着客车回到了元宝镇，在客车上睡着了，突然一下就惊醒了，一看正好客车到我的家门口停了，真的是缘分呐，差点儿坐过站了，我赶忙跑下车，结果老爸刚刚开着车回到了家，唉。还是没有缘分，家里的事儿真的好多呀，生意也不好，老爸准备把六台电脑放在家里，让我开门儿，忙活了一晚上，老妈还打电话来说有个小孩儿偷。游戏机的壁纸把三国游戏的版都给弄坏了，老妈喘着大气气的不行，我的心真的好痛啊，老爸说林场的赵长海死了，才54岁，昨天还好好的呢，说死就死了，海龙啊，我和你妈也不能陪你一辈子呀。说这话的时候，老爸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伤感。今天看见四姨家的陈亮哥，他穿着一个破棉袄，脸冻的跟猴屁股似的，又红又亮，哪里像一个25岁的小伙子呀，简直就30多岁的人在农村里人老的可真快呀，一脸的沧桑。我在元宝镇里。元宝那帮小伙小子可真是太野蛮了。还没有被，仿佛还没有被文明开化似的。赚他们点儿钱，真的是受了一肚子气，真的是不容易，以后我可要节约开支了。

    2009年1月9日。

    今天我在家看门儿，家里有电脑和电，网吧和游戏厅，老爸回到家去修电脑，自己在屋里。饿了热乎的饭吃饱了，看了一会儿电影，上网又聊了一会儿天儿，看了一会儿书，打了一杆台球，烧了一壶水，又把家里的炉子烧了烧，我又唱了一会儿歌，生活真的是快乐无边呐，这两天可把老爸忙活完了，两头儿忙，老妈在新发村儿里开店儿，虽然我刚到元宝镇，环境还不是很熟悉，因为我从小就是在新发村儿里长大的，很少来元宝镇。有许多东西和事情都不会做，但我坚信我能做好，只要给我点时间就行，老爸老妈都快50岁的人了，还在忙活着赚钱，唉，真的是该休息休息了。

    2009年1月10日。

    今天我坐客车回新发村儿了，我跟在老爸的身后，老爸先进的屋，老妈看见了，老爸一猜就知道我在后面呢，匆忙的向门口跑来，我一开门看见这场面令我感动不已，半年没见老妈了，真的好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啊，我好想老妈呀，记得在哈尔滨玩儿的时候也是强忍着对家的思念，和老妈互相对视了一下，彼此端详以下这是一种爱的关心，爱的互动，我搂着老妈往屋里走。后来我又和老妈去了姥姥家，哈哈，姥姥新换了假牙，整整齐齐的牙齿仿佛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多么令人羡慕的健康的牙齿呀，虽然是一口假牙和他苍白的头发。褶皱的面庞很不和谐，姥姥大概是刚刚康复的原因吧，还显得有些憔悴，我才发觉和很久没见的亲人见面，都会自觉的，不自觉的互相打量一下彼此，这大概就是爱的互动吧。大舅家的大侄儿。小静姐很可爱，还挺聪明的，能知道抓一把瓜子儿给我妈吃，但是他确实是挺淘气的，抓一把瓜子皮扔进了饭碗里惹的大舅家的大哥一惊一颤的。大舅妈精神还不错，胖了不少满面红光的。la说起话来就是不断的回忆往事，大概老年人就是活在记忆里吧，是美好的回忆支撑着他们继续的前行。我们家新发村的生意还不错，哦，对了，看见四姨夫家正在杀羊呢，羊肠子里全都是大便，但是为了吃羊肠子就得用手把大便撸出来，那场面真的恶心死了，臭味连天，就连经常杀猪杀羊的秦四哥也紧皱着眉头说真恶心。

    2009年1月11日。

    老爸一早晨就从元宝镇回来了，老爸的办事儿速度那真是利索的很，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而且吃苦耐劳，令人佩服，昨天我跟我妈说要喝鸡汤，老妈今天一大早就去买了两只老母鸡，真的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呀，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一点都没有说错，真的是让我幸福的死去活来呀。两只老母鸡被尼龙袋子封住了，咕咕咕咕咕咕的叫，就好像是委屈的小姑娘在哭泣一样，提心吊胆的，短处的呼吸夹杂着几个因过于疲倦而喘的大粗气，一会儿就把这个小生灵给杀了，他虽然没有被我杀，却因为我儿子真的是罪过，罪过，真的是不忍心呐，哈哈哈。但是一想想，这大概就是自然规律吧，还不知道有多少只小蚯蚓，多少只小毛毛虫死在这只老母鸡的嘴下呢？一个生命的存在是建立在另一个生命之上的，一物降一物嘛，也就因为这样才使得遗物依赖于遗物或多物得以生存，这就使得所有的生命都连在了一起吧，谁都离不开谁，就如同狼和羊的关系，就是因为有狼才使得羊为了生存而拼命的奔跑，这就提高了他的自身的体质，免疫力，使得整个羊群都能健康物种更加优良，不能因自己的富人之人而消灭狼，保护羊。哈哈哈，说了半天，就是因为我杀了这只鸡，吃这只鸡找了一个能让我心安理得的借口吧，我可真有才，在竞争的时代里冷酷的很，每个人都需要亲人朋友的关心，适者生存，是不是那种梁冰冰的斗争或竞争，而是许三多那样的爱人似的竞争方法？今天邮电局局长来了，说我们村儿的陈老四告我家的网吧不让我家开，唉，干点买卖真不容易呀，老爸还是会办事儿，虽然他们铁青个脸来，老爸总能笑脸相迎，把他们说的无话可说，这可真是一个本事啊。后来元宝的邮电局长又来了一次千叮万嘱不让我们用。路由器把网络接上，但是我也没有听他的，最后他发了狠，直接把网线给拔了，哎，家里没有网了，来我家上网的顾客都纷纷的走了，平日里热闹的机房里变得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使人深刻的体会到树倒猢狲散，凄凉啊，其实陈老师告诉我家也是情有可原的，哎呀，两家互相竞争嘛。老爸为了这个网吧都已经忙活了三天了，而今天又忙活了一天还没回来吃一口饭，唉，做生意可真是不容易呀，网吧也开不了了，绝对对老爸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就光是元宝和新发两地来来回回的跑，就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这几天起得早，贪黑的忙，多次的精神打击，老爸可以说是身心疲惫了，老爸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此时疲惫而苍老的老爸在我的心中变得又异常的高大起来。老妈在和我吃饭的时候都快哭了，我安慰老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其实我的心情也不好，每次回到家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令人心烦意乱，大学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处一个桃花源似的，没有纠纷，吃穿不愁，快乐是神仙呐，老爸老妈赚钱是真的不容易呀。老爸回到元宝镇后，我和老妈一度又陷入了低沉的状态，但又带来了一个转机，一群小孩儿来了一会儿就把机房占满了，我们家的生意又好起来了，一块钱一个点儿，玩儿单机游戏，我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一个惊喜。给了他一点点希望吧。

    2009年1月12日到15日。

    今天去元宝了，在元宝听着歌，聊着qq老爸临时去了新发，特意嘱咐我让二忙子看游戏机。二蛮子是我们镇上的一个小流氓，小混混。结果我在元宝的看家的时候，让他给熊了好几天，他是要游戏币子给游戏币子，想上网就让他上网，整整生了三天的气。他是给鼻子上脸那种，他是越来越能跟我得瑟了。在我家骂骂咧咧的，气的我不行，我也只能是听着歌假装没听见，气死我了，等到15号晚上，我实在是忍不了，妈的，我跟他拼了，我看看他到底能有多牛逼。我出去，我跟他说你给我出去。我嗷嗷的喊，对他说你给我逼逼啥？装你妈了个逼呀，你算你妈，你妈啥呀？操，我的声音很大，把它给震住了，原来他的胆子很小，他都那两句走过来要跟我撕吧，抓住我的衣服，我上去推了他一下，我说你他妈算个鸡巴。他吃了亏也想过来推我，我一把把他伸过来的手打了下去，我说去你妈的。结果他的另一个小伙伴儿过来想拉住我，我又大声的吼了他两句，把他一顿骂，他连个屁都不敢放，闷头闷脑的坐在凳子上老老实实的坐着，操，原来他是个小垃圾，让他妈的一个垃圾欺负了我三天。通过这件事，我知道为什么马云总是打仗了，有些人就是他妈的贱，不打不行，好赖不知，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们总是他妈的。找不着自己的位置，总他妈的跟你塞脸，凡事不能总让人我在元宝这几天赚了500多块钱，超级有成就感。刚和二帮子吵完架，老爸就回来了，这让我总感觉就好像是电影里的警察一样，来的总不是时候，总是打完仗之后，警察才过来收拾残局。但老爸在我心里还是稳当不少，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几天受了太多的气，总想报复一把撒撒气，老爸也说想给我们镇上的另一个小混混刘俊点儿颜色瞧瞧这小子总是把游戏机给弄坏，总是在我们家闹事儿，于是我挺铁定了心，明天我要揍他。

    2009年1月16日。

    一早晨起来，老爸就忙活着去尚志去买键盘，还要去买买双鞋，我也想了想了一夜毛划着打人的事儿，心里紧张极了，浑身发抖，但发抖之后我就平静了很多。我们镇上的二莽子先来的，他在我的屋里，我在屋里唱歌，他好像是又犯毛病了，进来嘟嘟囔囔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上午9:45老爸回来了，把他叫到外面去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我出去骂他妈的你也他听了之后老实了不少，但心里一定很恨我憋了一口气，一会儿他走了，刘俊又来了，他进了。网吧那屋，我坐在屋里思量着怎么去打，他准备先发制人，于是我把外套脱了走，进网吧把他叫了起来，他在电脑旁边坐着，他还跟我装逼呢，眼睛斜楞的瞅我，我说来来来，你起来，咱站起来说话儿来。他闷头闷脑的站了起来，杨个波儿，我这我一看这空间有点儿小于是，我就把它身后的椅子拿走了，我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打在了他的脑门儿上，脑门上顿时就起了一个像如来佛祖头上的那个包一样那么大于是我的拳头像雨点儿似的往他的脸上飞去，他一动也不动，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我又连续的踹了他几脚，他倒是挺冷静，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威胁，我知道大事不好了，他这是要讹我呀。他平静的要求和我商量商量，想谈谈。我打他了，脑门儿上也打坏了，这怎么办呢？我没有搭理他，他说我说我不管。他这么多天闹事儿，咋说呢？他的心眼儿是真够多的，我甘拜下风，唉，我真的是很傻呀，他太有心机了，他这是要讹我了。老爸回来把我叫到屋里去，让我躲一躲过了一会儿，刘俊的父母来了，还有二妈子。骂骂咧咧的，我躲在屋子里心酸极了，我觉得我又给爸妈添麻烦了，二妈子每一次来的时候，那那说的那些骂人的话都像刀子一样插进了我的心里，真的好痛啊，父母赚钱真的不容易呀，天天受他们的气。一会儿公安局的警察来了。调查了一下我们家的监控视频，没有找到打人的那一段，于是全于是我爸和他们二莽子和刘俊，还有他的父母都去派出所了。二妈子那死样一看到警察腿都软了，直接说自己没有参与这事儿，你说他这逼样儿真是一个怂包就会装犊子。看见老爸受委屈，我的心好难受啊，唉，我静静的躺在屋里，有一种很强的负罪感，父母那么大岁数了，还让他们为我操心，为我去评事儿。真的是儿子的不孝，唉，我的无能啊，我回到了新发村儿，躲一躲，在元宝的气氛实在是太沉闷了，我回到新房看见了我家的老房子，还有我老弟心情好了不少，消失了半年的赵东升也给我打电话了，他是我高中的一个好哥们儿，高兴的我差点哭了起来。他因为家里的原因，还有身体的原因，不能继续读书了。他没有上大学，高考结束后就在家种地了，他学习真的很好。考前90天都没有睡好觉，大哥他就得了一种病，好可怜呐。因为赵东升比我年纪大，我一直都叫他大哥，大哥是多么优秀呀，在高中那真的是快乐第一，但人一辈子也应该有点追求，不是吗？一生都被束缚在土地上，看见的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天，好悲哀呀，大哥仍在信基督教，他是一个大好人，实在人好怀念和大哥经历的日子，他是我一个贴心的好哥们儿啊，大哥说他被魔鬼捉住了灵魂现在终于被释放了，说他差点儿就死了，唉，我觉得这个宗教真的是害人呐，把《一个青年的梦》想斗志都消磨没了，大哥沉沦了，真的令我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