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香消玉殒
“开宫门。”阿香面无表情地对着守门的太监说道。
“不知马车上的是哪位贵人?”为防止旁人疑心,阿香也换上了一身素衣,带上帷帽,守门的太监没有认出她。
“奉皇后懿旨出宫,快开宫门。”守门太监看不清阿香脸上的表情,但此时她应该是不怒自威的。
“宫里有规矩,过了亥时不可夜开宫门。”太监不清楚阿香的身份,但不敢失礼,向着阿香微微俯身拒绝道。
阿香靠近一步抓着那太监低声说:“你可知马车上的人是谁?!”
守门太监依旧不疾不徐的说:“谁来了都得守规矩,夜开宫门须得陛下手谕,层层批准。”
阿香无奈,只得说出车上坐的是沈禾音:“马车上的是皇后娘娘!”
守门太监先是一惊,接着语气缓和下来,稍稍提高了音量:“还请娘娘拿出手谕来。”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马车和阿香,阿香虽然穿的素,但是从料子也能看出,只有皇后宫里的宫女才能穿成这样,那马车也是顶大的。
沈禾音没有手谕,只有一个槿厉当初给她的令牌,见牌如见人,沈禾音向帘外伸出一只手将那牌子递出去。
守门的太监自然人的那牌子,当即跪下了,“恭送娘娘圣驾。”
“开门!”门口的守门太监跪作一排,齐齐恭送沈禾音,阿香拿回令牌,转身冷哼了一声,上了马车。
沈禾音坐着马车绝尘而去,一路直冲醉仙楼而来,不敢有丝毫停留。
“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阿香走在前头,扯着嗓子怒气冲冲道。
醉仙楼的妈妈扭着身子慢悠悠地走出来,“哟哟哟,是哪位贵人呐,这就来了。”
妈妈看来人是女子,语气立马变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阿香:“来干嘛的?”
阿香正色道:“找人。”
妈妈白了一眼阿香,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这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要不是来挣钱的,或是来花钱的,姑娘请回吧。”
沈禾音带着个身手不凡的太监,同样带着帷帽,见妈妈出言不逊,上前便要教训这老货,“大胆!”
“哎哟!要砸场子不成!来人呐。”妈妈说着叫了几个壮丁就要围住沈禾音一行人。
沈禾音心里焦急,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槿菡,她上前一步拦住阿香和太监,上前和颜道:“不知妈妈可否借一步说话。”
妈妈看着沈禾音是个面相和顺好说话的,也不那么硬气了,只见沈禾音在妈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拿出什么东西给妈妈看过,那妈妈大惊失色,险些要跪下,被沈禾音一把拦住。
沈禾音塞了些银子给妈妈,那妈妈神色慌张,也不敢接银子,只说:“姑娘们随我来吧。”
还未上楼,一个丫鬟尖叫着从楼上一间房里跑出来。
那妈妈更加慌张了,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那间房的门口,“就是……那间。”
“什么?!”沈禾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她,太监听见妈妈的回答,先一步上了楼守住门口,没有让旁人进去。
沈禾音顾不上那管事妈妈,紧随着太监上了楼,阿香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房门朝外开着,阿香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同那太监一起守在门外。
房里是衣衫凌乱的槿菡,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一样,鲜血从手腕处一直蔓延,浅色的床单被染上了大片的鲜血,触目惊心。
“菡儿……菡儿……”沈禾音的眼泪不住地从眼里滚落,她似乎也被吓到了。
沈禾音慢慢地上前,双手捂着嘴巴失声痛哭,她轻轻地推了推槿菡的手,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她伸出手指放在槿菡的鼻尖处。
她没有呼吸了!她死了!
沈禾音颤抖地收回手,将槿菡的衣服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从痛苦渐渐变为愤怒,直至变得扭曲。
“长庆!把她给我带进来!”沈禾音的声音几乎在嘶吼。
长庆太监知道她说的是谁,他狠狠抓住那妈妈,将她推进房内,压着她的肩膀强行使她跪在沈禾音面前。
房门被关上,门口被侍卫团团围住。
“娘娘饶命啊!娘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人都死在你屋里了你说你不知道?!”沈禾音的脖颈有青筋暴起,她双眼恨得发红。
“奴家……奴家真的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妈妈此时怕极了,她的两只手不停地在胸前摆动,一直否认着。
“把人给我找出来!是谁做的!”沈禾音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看着本宫!你说,她是怎么来的?!”沈禾音闭上眼,深深地吸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一些。
“奴家……有个人找奴家,花了大价钱叫我收一个人,给了五百两定金,说……说是人到了之后,再给我五百两。”
“给你你就收了?!”
“她……她没有身契,但也不至于花五百两,里面必定有些蹊跷……但是,那个送来的,是奴家的熟人,就……”
“你就收了?!”
“奴家保证!她来了没有两个时辰,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她……她……”妈妈终于崩溃了,她大概猜出了槿菡的身份和皇家有关,她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一直哭。
“奴家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娘娘,人找到了。”长庆抓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进了屋,把他丢到了地上强制他跪下。
那人醉醺醺的,眼睛周围泛着红,整个人满身酒气,“谁?谁动老子?!”
长庆两只手紧紧按住他,防止他挣扎。
“别动老子!一个臭娘们还要老子跪下!”
沈禾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男人也被沈禾音的眼神吓到,瞬间停止了挣扎不说话了。
“她你认不认识?”
那男人定睛一看,立即否认,“不认识……不认识”
“娘娘,有人看见他进了这间屋子,半晌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