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跟随
锣声响,马上的众人牵着自己的马便钻进了密林,每个人身边还带着一个侍卫,来监督比赛的公平,及时将猎物送出林子,以方便裁判,同时为了保证安全,紧急情况也可向前方通风报信方便营救。
达西和达真率先带着自己的侍卫入了密林,达真扬起鞭子赶马,同时嘴里还吹着听起来很是狂野原始的马哨,他嘴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尖叫。
达西一脸开心地看着哥哥,带着自己的侍卫骑马进了林子,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沈禾音也紧随其后,丝毫看不出许久未骑,技艺毫不生疏,她的马也十分乖顺,在她的缰绳之下很听话。
沈禾渊因为担心妹妹,一直紧随着沈禾音,跟着她进了林子,任凭沈禾音如何驱赶和安慰,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方便在沈禾音需要的时候及时出手帮忙。
槿安倒是最后,不紧不慢地驱使着马儿进了密林,他没有带侍卫,而是带着馒头。
“王爷,咱不骑快点吗?”进林子之前,他远远地就看见大石国王和陛下对着自家王爷说笑着指指点点,还以比赛为由打猎,但王爷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蠢笨如馒头,也看出来大石公主那蜜糖一样的眼神,每次看见槿安都要把他包裹住了,陛下和国王怕不是要把王爷许给公主。
管他呢,王爷不急馒头急,他着急也没用,他不信槿安心里会不知道这些。
“急什么,打猎又不是比谁骑得快。”槿安依旧不紧不慢地慢悠悠地骑在马上。
他看着地上的马蹄印,分成了两股,其中一股的马蹄印纷乱繁杂,起初重合最后渐渐分开,另一股的马蹄印看起来是整齐的一条线。
前者想来应该是达西兄妹,两人都对自己的骑射十分自信,甚至相互之间也有攀比,谁也不服谁,各自分开来;后者应当是沈禾渊担心阿音紧跟着她的痕迹,所以看起来整齐。
槿安牵着自己的马朝着整齐的那一股走着。
前面的沈禾音一直想要甩掉沈禾渊,但奈何哥哥骑得太快,她便放弃了,注意力开始集中到猎物身上,她停下脚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密林之中,白雪茫茫,她闭上眼深呼吸,除了鸟叫,还有远处的达真的喊叫声,还有就是……
她突然睁开眼,手伸向身后,拿出一支箭,搭上弓,用了力气将弓拉满,眼睛一直盯着树后。
沈禾音屏着呼吸,眼睛紧盯着前方,停留半晌之后,果不其然,一只雪白的兔子从树后蹦出,和雪地连成一片,不仔细看都难以辨认。
沈禾音再次吸气,手上的力道又向后施了几分,然后猛地放手,那支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兔子的腹部。
身后的沈禾渊心中一惊,看来果真如她所说,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不知远处的那对兄妹有没有猎物在手,但这个速度来说,沈禾音已经很快了。
沈禾音看似镇定,命令一旁的侍卫替她捡起猎物,内心则十分欣慰,想不到多年前的技艺没有退步,她手上的马鞭也握得更紧,同时信心大增,身后的沈禾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看着沈禾音慢慢找到感觉,沈禾渊渐渐放松警惕,向着和沈禾音不同的方向慢慢骑走。
槿安一直跟着前方的马蹄印走,看着那一股印子由粗变细,他知道是沈禾渊走开了,但没有看见沈禾音的身影。
“啊——咦——呀!”远处传来不同寻常的喊叫声,槿安扬起头倾听,应该是达真打到了什么,他倒是一点不含蓄,人如其名,说是十分率真也不为过。
槿安竖起耳朵听着雪地里的动静,有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出现,他循着声音找寻着。
“王……”馒头本想喊槿安,前面看到一个兔子,但槿安将手放在唇上示意馒头不要出声,那声音不是兔子发出来的。
循着声音一直找,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夹杂着小动物的叫声,槿安牵着马来到一处地势极低的低洼处,看见了一头受伤的鹿。
那鹿似是被什么野兽弄伤了后腿,在地上挣扎着,后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嘴上同时急促地发出声音求救,周围的血也被染上了些许的血色。
“王爷!这猎物不就来了么。”
“给它包扎一下吧。”
“直接捡回去不就行了。”馒头嘴上嘟囔着,手上还是诚实地从身后的行囊里拿出纱布,下马给那鹿包扎,那鹿见到馒头显得更加惊恐,不住地惊叫着,但它的腿伤无法站立,只能任由馒头包扎。
这鹿摆在这,若是槿安拿去充数,也没人发现,槿安觉得那胜之不武,赢他们大石,用不着作弊也能赢。
动物无辜,不包扎也难保有旁人不会拿来充数,或是有野兽循着血腥味赶来,还是会被吃掉,索性救了。
小鹿经过馒头的包扎,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血也止住了,过了一会,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跳跃着向林子深处跑走了。
“走吧。”槿安在前面骑着马,馒头收起纱布也上马赶忙跟上。
可能是远处的火堆烧的越发旺,目力所及的兔子和野鸡这些也多了起来,槿安一口气连着射中好几只,馒头上马下马捡的满头大汗,如此严寒的天气也不觉得冷了。
“王……王爷。”
“你去先把猎物送了吧,顺便歇一歇。”
馒头的武功不及槿安,捡了半晌的猎物也累了,听着能歇会,赶忙骑上马先将猎物放回去一些,但他也不敢歇的太久,冬日里的林子,还是有很多野兽,他打算放下歇一会就回来。
槿安一边打着,一边不忘紧跟着前面的马蹄印走,一路上也不见沈禾音的身影,偶尔听得见她的箭射在树上的声音,她的侍卫将猎物带出会经过槿安,因而她打了几只,槿安也都一清二楚。
四个,看来她的技艺还未生疏,但看着屁股上插着一支箭的兔子,槿安默默地笑了,也不知她的准头是如何准到正中中心,不偏不倚地让那兔子从后穿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