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荒年
此后一天，每天就是各种做事情，挺累的，但是也能吃饱饭。鱼羡词还是感觉良好，就当是在打工。
徐家人的关系挺好的，融洽和谐，只不过偶尔有一次听见徐姑娘让徐牙婆买新衣服，给徐牙婆严词拒绝。
因为给了女儿买新衣服，总不可能抛下儿媳妇，只给女儿一个人买布做衣服，再说儿媳妇还怀着孕呢，不好偏心眼。
要是给两个人都来一套，细棉布可不便宜，现在还是荒年，还是攒粮食更划算。
这样想想，徐牙婆还是狠心拒绝了女儿，不过她把自己的银手镯给了女儿，叫她现在不要戴，不然嫂子会生气，她可没有两个手镯给每人一个。
这是鱼羡词发现的关于徐家的有趣的事，算工作之余的放松，至于她是怎么听见的。
那天鱼羡词在洗碗的时候听见的，许家的院子其实挺小的，她感叹。
鱼羡词发现，徐牙婆说话做事，并不会忌讳她们这些小丫头，可能是因为她们个个都很沉默寡言吧!而且马上都要被卖走了。
另一边，鱼羡词她想起一件事，在这个世界，可能买不了的东西，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去看了看积分商城。
发现有些东西确实没法购买，购买键也变暗了。比如灵石，秘籍，灵药诸如此类的都无法购买。
鱼羡词只好把她能买的东西都看了一下，最后买了一颗解毒丸，消耗了一点
积分，放在系统空间里。
时间一眨眼，在劳动中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下午，徐牙婆把她们几个都叫到院子里。
这个时间让鱼羡词知道，大户人家的老妈子要来挑人了。
鱼羡词知道，还是得做一幅乖乖的样子，她照着记忆中原身的神情做出一副沉默老实的样子。
仔细看，就是一个有点内向且老实的丫头。
这会儿，徐牙婆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想了一下之后，说了一些等下去别人府上注意的事项：
“等下看见贵人，少说话，要是被挑上了，就跪着磕个头，喊一声小姐或者夫人，要是给你说改了个名字，就说，谢主子赐名，”
“要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就说，奴婢叫什么什么，明白了吗？”顿了一下，徐牙婆缓了一口气说完了，看着小丫头们。
下一刻，参差不齐的响起了稚嫩的声音：“明白了。”
鱼羡词不知道来挑人的是哪家大户人家的老妈子，只听见徐牙婆喊那个戴着金镯子的妇人，钟姐姐。
钟妈穿着一件灰褐色的袄裙，毫不起眼。就是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金镯子有点闪眼睛，鱼羡词估摸金镯子有十来克的样子。细细的，蛮好看，蛮富贵。
又听见徐牙婆说什么林家是云梦城里有头有脸的豪富之家，这股富贵气，在钟妈这个老妈子身上就可见一斑，鱼羡词才知道是林家再挑人。
钟妈跟许婆子客套了几句，又夸了一下徐牙婆会挑人，徐牙婆确实很会挑人，选的都是美丽不足，清秀有余的小丫头。
钟妈一直在笑，看起来和蔼可亲，笑说了云梦城里的趣事：
“郡守夫人前些日子天刚来郡城的时候，好气派哦！穿的戴的都是京城的时髦东西，好看的不行艾。”
“那正不巧，我那些日子忙着娶儿媳妇，还是钟姐姐你过得舒服哦！”徐牙婆奉承着钟妈，这生意可是有白花花的银子要进荷包了。
“唉，说起来，你这次买的小丫头都长得不错，端正。”确实买的好，不会过于美貌，看着也舒心，钟妈暗暗点头。
这样稍微寒暄几句，钟妈就和徐牙婆一起带着小丫头们前往林家府上。钟妈领头，许婆子走在后面，小丫头夹在两个老妈子中间。
林府离徐牙婆家并不远，大概就走了四五分钟，就看见林家的侧门。
远远的就看见了，林家的侧门门口，那里有一个小厮在那里守着。
鱼羡词微垂着头，好像看都不敢看一眼，不得不说，林家很大，而且很有钱，处处好风光。
现如今虽然是荒年，但是圩阳郡城有军队把守，苦的只有庄户人家。富人家，列如林家，日子照样过得好好的。
思绪万千中，鱼羡词看着处处都透着有钱的林家，整理一下心情，仍然是那副老实的样子。
钟妈带着一行人，又走了一分钟，到了林小姐的院门口，钟妈到院门口和看门的老妈子打了一声招呼，让她们在院子里等着。
钟妈恭敬里带着一分亲近的对林小姐说：“小姐，我看了几个小丫头，都挺好的，您去选一个，正好补了之前少了的。”
林小姐闻言，放下手里刚绣好的花样子，站起身，看向钟妈，她是三寸金莲，走路得要人扶着才行。
“行吧，去挑一个。”她也不想让些什么看不顺眼的人进她的闺房。
钟妈忙殷勤的走近一点，林小姐微靠着钟妈，老妈子力气足些，靠着也舒服些。林小姐身边的小丫头扶着她，总感觉有些累，她是小脚，走久了，脚是又累又痛。
林小姐心里痛并快乐着。这些人都没有她身份尊贵，都是伺候人的奴婢，自然是不要裹小脚。她以后可是要嫁个有身份的男人。
有些摇摇晃晃的靠着钟妈，林小姐慢悠悠地走出正厢房，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很是仔细的看了看下方垂着头的七个小丫头，细细看了过去，她指了一个脚最大的出来。
“最中间那个，抬头看看，”林小姐笑吟吟的，点了鱼羡词的名。
鱼羡词乖乖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精致小巧的林小姐，便不敢多看，又低下头。
林小姐兴致未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奴婢叫鱼大丫。”
“那我今天给你改个名，就叫……叫春燕。”
“谢小姐赐名。”鱼羡词感觉自己随着话音刚落，她的膝盖一屈，直接跪地上磕了一下头。
鱼羡词在心底佩服自己，接受能力真不错。（一种植物。）
林小姐觉得有点无聊，懒懒的说：“起来吧，钟妈，就她了。”
钟妈对徐牙婆使了个眼色，徐牙婆立刻把鱼羡词的卖身契奉上去。
鱼羡词站起来，林小姐对她招了招手，她顺从的走过去，钟妈带着许婆子去账房领钱了，林小姐这会也不想委屈自己，看鱼羡词身上也干净，就让鱼羡词和另一个丫鬟一起扶着她回了屋子。
虽然是两个人一起扶着，但是未必有钟妈一个人扶得稳，话是这样说，还是一路有些摇晃着把林小姐扶回她的拔步床上。
这会儿，快到林小姐她午睡的时候了。
鱼羡词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这个三寸金莲，看起来怪吓人的，太小了，等伺候着林小姐睡着了，刚才那个丫鬟带着鱼羡词，前往分给鱼羡词的房间去了。
这是正厢房后面的后罩房，除了鱼羡词在外，住着三个丫鬟，有一个叫春梅，就是刚才那个和她一起扶林小姐的丫鬟。比鱼羡词大几岁。
另外两个，一个在去厨房给小姐拿点心去了，叫春柳，还有一个在洗衣房给小姐洗衣服，叫春杏。
还有两个大丫鬟，并不住这间耳房，两个人住一间，现在也都不在院子里，一个去领林小姐院里这个月的月例，叫夏果，另一个请了一天假，听说是家去了。叫夏莲。
鱼羡词假装第一次看见一样，问春梅：“小姐的脚怎么那么小？”
春梅语带羡慕的说：“那可是三寸金莲唉，咋们想都不敢想。”顺便用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鱼羡词。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可真没见识。
说起这个三寸金莲，丫鬟们都觉得小巧玲珑，好看得紧，在路上走起来，摇曳生姿。不是有钱人家可裹不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鱼羡词庆幸，原身家庭不够富裕，自己可不敢想，这样的疼痛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看着春梅艳羡的目光，她识相的闭上了嘴。
说了一会，春梅利索的把分给鱼羡词的两床被子从一个箱子里搬到床上，鱼羡词忙走过去帮忙。
看着春梅的样子好像也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小小的人抱着一床被子的样子，鱼羡词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个后罩房里一共有四张床，每张床边上都有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放着被子等什物，一把被子收拾出来，箱子立刻变得空空的。
春梅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细细道来她要：“你看见我身上的衣服了吧，这个是去年府上发的春装，听说今年的春装是豆绿色，再过几天就要做衣裳了。你来得正巧。”
“春梅姐姐，这可真好，我没有衣服，府上可真是大方。”
确实，原身也没有衣服穿，鱼羡词刚到徐婆子家里的时候，身上的唯一的件破烂因为太烂太臭，也不知道有没有虱子，被许婆子烧了，现在鱼羡词身上穿的还是许婆子买的那件。
鱼羡词现如今只有一套衣服，就是许婆子给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