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军团
契约彻底完成，四人看向王仁的目光各不相同，却都是展露出一种亲切感。
“接下来，我要交代你们的任务。”
听到王仁这么说，四人的表情都十分认真，都点了点头。
“其一，我需要你们在晚上不停猎杀袭击人类的‘恶魔’。”
众人面色难看，却无人表示反对。
“其二，我需要你们在保护人类的同时不断吸纳新的成员，如果结识了实力强劲或者智力超群的人，可以邀请他们加入我们。”
这一点，很容易被众人接受了。
“现在的你们，已经成为了我的部下，获得了部分‘魔鬼’的能力，也就是说，通过猎杀‘恶魔’，你们的力量将会获得增长。”
“你是说真的？”，李丞的表情亢奋起来。
“当然！”
“恶魔是我们的敌人吗？”，宁远晴若有所思。
“不！我们的敌人是‘魔鬼’的敌人，而无论是恶魔还是人类，都可以与魔鬼同行。”
“天使！”，李丞旁边的男生表情凝重。
听到这个词，王仁和四人都沉默下来。
“现阶段，注意不要引起它们的注意，仪式就进行到这里，我们解散吧。”
“等一下！”，看着四人马上要走出房门，王仁心里升起了焦急的感觉。
“现在，你们对我有什么感觉？”，王仁询问的语气中饱含探究。
“亲情？大概。”
“朋友，也许。”
“战友吧，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爱！这一定就是爱的感觉！”
“好了，我知道了。”，王仁的表情依旧冷漠，似乎对他们的答案毫不在意。
当办公室的门关闭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昏暗灯光与哀婉的音乐。
王仁捂住头，顺着椅背缓缓滑落。
疲累、忧虑、怀念、孤独、恐惧，这些情绪占据他的内心，搅乱他的思想。
他焦躁不安，在心中不停地质问自己，是“魔鬼”，还是“人类”。
身处地球时，王仁在孤儿院长大，在就业困难的时期，被养父母赶出家门自谋生路。
那时候，他能够想象到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能结识一个能够抚慰身心的女朋友，所以他拼命挣钱，却被轻易骗走了大部分存款。
新年之夜，他只能在郊区点燃一箱烟花，却被炸晕，醒来后发现被流放异世界，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魔鬼。
王仁感受到自己的力量逐渐疲弱下去，在历经多日无眠的夜晚后，他终于有了睡意。
睡梦中，他不停下坠、下坠，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某一刻，他感受到一缕光，一丝温暖，一阵柔软，就像是一阵风，吹走了湖面上蔓延的阴霾。
王仁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枕在少女的膝盖上，身上盖着干净的小被子。
“白可？咦？我睡着了吗？”
“啊！我，我发现你睡在地上，却总是搬不动你，也不敢和其他人搭话，只好，只好……”，她摆出各种手势，希望能讲明一个过程。
王仁伸出双手，捏住她两边的脸颊，阻止了她混乱的表达。
他想到，听到她一次讲这么多话，还是第一次，一句疑问，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这么信赖我呢？”
白可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电视转播画面上，老爸说，是你开发的新药救了我，老爸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好进入你的公司报恩。”
“第二次见到你，是在倒塌的高楼上，你像是超级英雄，召来了飞机，把我从混乱的城市带往天空，在现实中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太帅了！”
“啊？只是因为我的帅气？”
王仁又捏了捏白可的脸颊。
“不是，不是的”，她连忙解释，“我们遇到那个恐怖的怪物，你明明可以逃走的，最后却为了我和星悦姐不停战斗，很可靠……”
白可的话像是暖流，逐渐汇入王仁的心田，他却不能再听下去了。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王仁了……”
“嗯？”，白可自然不理解王仁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我不再是电视里的一个遥远的名人，而是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人。”
说罢，王仁起身，说服白可留在活动室。
校园里，一个身披金甲的男子走在校园中，看到他的学生，无不惊呼，或是逃离、或是拍照。
王仁静静看着它，它也早就发现了王仁。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王仁看着这位曾经追杀过自己的天使，他的面色有些难看，开口试探。
虽然大多数人没有感觉，但是，天使的每一次行走，都会从脚底散发出一种波动。
这种波动传播速度极快、范围极广，瞬间就将王仁包裹。
被波动影响的王仁，看到的世界发生了扭曲，在他眼中，所有的人和物，都散发出涟漪，唯有他自己，像是礁石一般，无法撼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天使的表情似笑非笑。
王仁正在犹豫要不要逃跑。
以天使的速度和力量，现阶段的王仁，如果不展开魔鬼真身，根本无法逃跑，而且，他刚刚消耗力量与四个人签订了“契约”。
“不要紧张，今天我是来邀请你的。”
“邀请？”
“你不是为了‘天使社团’豪掷千金吗？而且还成立了针对魔鬼的社团，我对你很有兴趣。”
王仁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小动作”能引来真正天使的注意，毕竟，‘天使社团’也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个大学项目，只是受到了充足的资金支持。
“要不要去河边走走？”
清远河，永清河的支流，穿过天通科技大学的边缘。
河道旁，王仁跟在天使的身边。
天使细细打量周围的风景，表情很是享受。
“魔鬼，你应该隐藏得很好。”
“那时候，你是故意放走我的？”，想到了被追杀的场景，王仁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曾经，我见过一只魔鬼，你比她弱小太多了。”，天使的表情落寞。
“世界上，还有其他魔鬼？”
“我想要你加入‘天使军团’。”，天使答非所问。
“成为你们的士兵？你是这个目的？”
“不，‘天使军团’是属于你们人类自己的军队，这只军队注定要踏平人类与恶魔，我要你做的，是暗杀这支军队的指挥官！”
“指挥官？”
“不错，她是天使，能杀死天使的，唯有魔鬼，而你，是这世界唯一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