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狩猎
太阳完全沉没。
在校园里巡逻的天使，一只一只化作浮尘，消失不见。
夜色渐深，王仁站在七层宿舍楼的楼顶，俯瞰这座校园。
即便是在黑暗中，以他的视力，方圆五百米范围内，依然能做到丝毫毕现。
当看到一个将全身包裹严实、蒙面持刀的人企图袭击路人时。
王仁幻化出翅膀，俯冲过去。
狂风呼啸而过，当两名路人听到动静，受到惊吓而回头时，王仁已经将他撞飞到远处。
看着他的手臂逐渐变成刀刃，像是螳螂一样摆出架势，王仁也不再留手。
瞬息间，王仁的利爪划过它的喉头。
恶魔的鲜血喷涌而出，王仁的身形消失，化身成一团黑雾远离。
三天来，有胆量夜行的路人很少，像这样的事情却发生了很多。
恶魔们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猎杀人类，而王仁为了力量猎杀恶魔。
王仁重新飞上高楼，沐浴着星辰月色与冷风，他将刺入胸腹的“线”整齐拔出。
那螳螂形态的恶魔，防御虽然薄弱，但攻击异常快速，在死亡之前瞬间的爆发，使得王仁甚至没有时间动念虚化。
带锯条的“线”，末端长有钩爪，拨出的时候，粘连血肉粘块，血腥异常。
伤口很快愈合消失，衣服的破口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肉。
王仁伸出手指，原本的钩爪迅速变直变长。
现在他又多了一项能力，不仅能够将锋利的指甲变成指刃，还能从指刃发射细长坚韧的丝线。
看着身上破洞的风衣，王仁有些惋惜。
并不是这风衣有多珍贵，只是，穿上这件衣服，他就想起那晚逆子弑亲的荒诞，使他能够狠下心来成为一只魔鬼。
而且，在黑夜里穿上黑绸风衣，使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黎明到来之前，王仁回到床上假装睡觉，等待闹钟响起。
不过，今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急切的敲门声中，王仁穿着睡衣起身。
一开门，白可撞入王仁怀中，用脸不停贴蹭王仁的肚皮。
“白可？”
“在。”，她吐音很轻，说话更似呢喃。
“你怎么来了？”，王仁心中有些感动，却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小姑娘。
过了大概有三分钟，她才回到了原本胆怯的状态，将手中长长的黑匣子交到王仁手中。
“我是送货员，你的快递到了。”，白可似清泉一般透亮的双眼泛起喜悦的涟漪。
黑匣里是一柄复古黑剑，身如碳，刃似火。
王仁轻轻挥舞古剑，剑风清凉迅速，整个过程静寂无声。
他摸了摸剑的表面，虽然粗糙不平，手感却很舒服。
剑柄上有一张卡片，上面有打印字体，“此剑‘无名’，传说中的轩辕剑复制品，为今古武万器之祖，见其身，如见统领。”
王仁将卡片拿在手里，只扫了一眼，卡片自燃起来，就这样变成了飞灰。
剑匣中除了包裹剑身的金色绒布，还有一个薄的异常的剑鞘。
剑鞘通体白色，温润如玉。
王仁看着这几样东西，紧咬牙关，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很努力地思考这把剑价值15亿的理由。
纠结了许久，王仁将剑藏入床底，领着白可来到食堂。
看到王仁与白可的组合，路人看向王仁的眼光怪怪的。
这一天，王仁仍没有去上课，而是与白可来到他租下的活动室里。
活动室有120平方米，本来是个荒废的舞蹈室，现在这里布陈了打印机等电子设备、运动设施、五个大型人偶，甚至还有三台售货机。
由于参与人数众多，王仁的“恶魔”社团手续在一天内办理了下来。
之后的三天时间，王仁任凭众人把活动室改造成娱乐室的样子。
活动经费一百万信用点，被三位负责人花去了一半。
王仁成立“社团”的目的自然不是想要建立这样一个自己称王称霸的娱乐团体。
将白可托付给负责人照顾后，王仁点名选出了四个人，将他们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四个人，两男两女，分别坐在角落，各自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他们是王仁威逼利诱吸纳进来的成员，也是王仁的主要目的。
夜间，王仁曾亲眼看到他们埋伏在暗处，手持普通的利器，想要袭杀路人。
当然，他们都退缩了，否则无法在王仁眼皮底下活到天明。
他们既没有胆量袭击人类，也没有自保的资本和力量，现在更是被所有人孤立。
在独属于王仁的办公室中，王仁闭合百叶窗，又拉上厚重的窗帘。
昏黄的夜灯自动亮起，压抑紧张的音乐开始播放。
“你们想清楚了吗？”
“开始吧！我们还有退路吗？”，一男生眼中露出决绝，眼神扫过其他三人。
“你做担保！”，一女生双手拍向桌子，“魔鬼真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王仁摆出一副神父的样子，面容严肃，眼中透露出隐忍的疯狂，“不，魔鬼不会保护你们，我只是将‘魔鬼’的力量分享给你们。”
“凡事都有代价。”，一女子在旁边的真皮座椅上优雅入座，“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服从于我，你们会发自内心地服从于我！”，阴暗诡异的氛围中，王仁用眼睛向他们一一逼视，四人都没有退缩。
“我同意。”，最后的男生靠在门边，在表达意见之后，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边，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欢迎你们加入‘魔教’，请伸出你们的左手。”，王仁一边说，一边毫不掩饰地显现出自己的獠牙。
青白色的獠牙表面，一环环黑金的纹路蔓延而上，即便在刻意营造的阴暗环境中，依旧有着锐利的毒性闪光。
四人都将手伸到前面，王仁能够嗅到血液在肉膜中流动的焦躁感。
“哈哈哈……”，王仁大笑起来，在王仁的预想中，这里应该就是自己作为“传教者”的表演高潮时刻。
强迫症似的，王仁在他们小臂正中的位置留下咬痕。
“等等！”第三人叫停了仪式，他正是刚刚站在门边沉默不语的人。
“你想反悔？”，王仁有些诧异。
“我可以提一个条件吗？我可是要交出自己的全部啊！”
王仁记得他，名叫“李丞”，在被自己用绝对的力量制服后，他仍然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思考逃跑的方法。
“说来听听？”，王仁眯起眼睛，隐藏心中的情绪。
“社团里那些人，都归我管，这个条件怎么样？”
“好，我也乐得清闲。”王仁简单思索了几秒，认为这个建议对他不痛不痒。
“只是，你要为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你能担得起责任吗？”，王仁临时加了一道保险。
“当然，我可是爱惜羽毛的人。”
李丞有一头茂密而细碎的发型，厚重的斜刘海遮住右眼，左眼中满是冰冷，嘴角弯曲成一个稍显温柔的弧度。
随后，李丞的手臂上同样留下了一个漆黑的纹路。
最后一人，是刚刚落座真皮座椅、表现优雅淡定的女生，她收回手臂，用同样优雅的姿势弯下腰来，一把扯开衣领，露出洁白的锁骨，“我希望你能在这里留下咬痕呢。”
宁远晴的刀，在对准无辜路人的时候，显得狠辣无情，当王仁将她制止时又温顺异常，在王仁眼中，她是个很容易顺从，又让人难以驾驭的女人。
宁远晴的颈部适时流下一滴汗水，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王仁却不为所动，轻轻咬了上去。
“仪式”结束后，四人依次陷入迷蒙的状态，在他们身上蒸腾出许多雾气，外观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与此同时，王仁感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被逐渐抽离。
这变化是如此持久，当众人从离神状态中恢复时，王仁险些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