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试也疯狂
游川峰起了个大早。确切地说，他昨天晚上就没睡着。
这样子的情况，游川峰上辈子的时候也经历过。
那次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兴奋地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到了领奖中心，发现是个乌龙，原来自己昨晚看错了七个号码。
是的，再次看开奖视频，的确是看错了七个号。
但是自己昨晚明明没有喝酒，精神很正常。可能是自己真的想钱想疯了，出现幻觉了吧。
五百万没领到，还赔了来回十块钱的公交钱。
游川峰到共享办公室的时候，还不到七点，骗子们都还没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游川峰拿出准备好的一大包巴豆粉。
十台饮料机，一台不落，全加了料。
骗子们不要怪我，为了保证公共会议室随时都可以使用，只能牺牲你们了。
拎着灌满的特大号暖水壶，游川峰回到自己的工位，一边吃早点，一边等待今天的几位面试者。
到了十点，卫生间已经排起长队的时候，游川峰等到了第一位面试者，却不是声音酥软的小柳。
小柳放我鸽子了？
游川峰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知道现实就是这样，约好是一回事，是否赴约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一位面试者，黑风衣黑高帽，大墨镜黑口罩。
会议室里，面对面坐着，游川峰有些难受，总觉得哪里不太协调。
“特先生，您可以摘掉口罩和眼镜，我们公司没有容貌歧视，您不必焦虑。”
黑衣人抬起胖乎乎的手指竖在嘴边，
“嘘，我身份特殊，不能轻易以真面目见人。如果这里不可以戴眼镜口罩，我只能遗憾的结束面试了。”
“没必要！”游川峰连忙举手，“你不愿意摘就一直戴着吧。”
面试见不着m面，也是够奇葩。
不过无所谓，我管你美丑，你签了合同，我领系统奖励。
至于特殊身份，就吹吧，你都来我这里面试了，能有什么特殊身份。
“来，喝杯饮料，十种水果混合口味。”游川峰推给对方一杯饮料。
能看得出来，自称特先生的黑衣人有些意动，但是他努力克服了。
“不了，我糖尿病。”
呃，倒是够坦荡。
“好吧，那你的衣服……”游川峰想说，暖气这么足，你不热么？
不料特先生墨镜一亮，“你看出来了？没想到啊，领导您也是重金属摇滚的爱好者。”
“啊？”
特先生一个滑步，由坐变站，闪到了桌子外面，展示出了专属于小胖子的灵活。
莎啦啦、哗啦啦……
特先生忽然的抖动了起来，风衣上的金属片驾着肉浪，碰撞出阵阵音波。
“看到了么，这重金属的闪亮！听到了么，来自灵魂的激荡！”
“咔！”
游川峰不自觉地捏扁了纸杯。
“我这件风衣，可不简单，是重金属之王斯利司通·金，在特勤和平40周年庆典上穿的。你看……”
特先生掏出右边口袋的里子，“看这签名。”
游川峰看看白色布料上的一团鬼画符，又看看特先生。
特么神经病么。
别说签名是不是真的，正常人谁能在兜里签名？
“特先生，您的爱好我了解了。咱们要不要谈谈待遇？”
“哦，好的。”
特先生恢复了正襟危坐。
“别看我有糖尿病，但其实我是特勤出身。”
“您做过特勤？失敬失敬。”
特勤各个都是人类精英，游川峰打心里佩服。但说这货做过特勤，打死他游川峰都不信。
特先生傲然一笑。是的，隔着眼睛口罩你也能感觉出他在得意地笑。
“鉴于我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游川峰内心吐槽。
“除了法定休息日之外，我需要300天带薪假期。”
擦！一年去了法定休息日，哪还有300天了。你不如直接说不上班。
你怎么不直接抢啊？
我被抢都没有这么恶心！
游川峰攥紧拳头又松开，反复几次，泄了气。
算了，反正也不用对方干什么。再说，得了系统的奖励后再开除掉呗。
先忍他一波儿。
“可以，特先生还有别的要求吗？”
这也行？特先生来了精神。
“上路！你这领导不错，有前途。”
“我还需要一个秘书，脸蛋一定要漂亮，要达到影星安吉拉·唐那个档次的，熊一定要大，要纺锤形……，腰……”
小胖子特先生巴拉巴拉十多分钟，才描述完他对秘书的要求。
精确到了头发的长度、指甲油的色系、趣味里衣的透光率……
“说完了？滚！”
特先生愣了，“这咋还说翻脸就翻脸呢。我可是特勤！”
“翻脸？你要脸么？你一个应聘秘书的，不上班就算了，还特么要配秘书。还要配仙女秘书。老子还他妈没有呢！”
说道生气处，游川峰抓起饮料，泼特先生一脸。
特先生慌乱间摘了眼睛和口罩，露出斗鸡眼和香肠嘴来。
“神经病啊？我要投诉你，你干人事的不干人事！我要让你老总知道，你让他错过了一位特勤大才！”
“就你，还大才？”游川峰乐了，“糖尿病斗鸡眼大才？你能干啥，你会干啥，你死不死啊？”
特先生慌忙戴上眼睛和湿透了的口罩。
“你等着，我要让你和你的公司身败名裂！我会带着我的特勤战友们，天天来查你们水表！”
赶在游川峰靠近之前，小胖子特先生开门跑了，风衣下面的金属片摩擦地面，崩出一路火星子。
德行！就这风衣穿出婚纱效果的行为，还特勤呢，就一精神病！
第二位应聘者是个女的，这很让游川峰欣慰。
美中不足的是，这位女士头发雪白，目测不是七老，就是八十。
“领导您好，我是丽丽·金。”
不错不错，至少比刚才那个懂礼貌。只要签合同前不噶，就能成功。
“金阿……小姐，你简历上说，在特勤局工作过？”游川峰差点叫阿姨。
老太太拿出了当年的离职证明，“对，前台。”
看着钢印，还真是特勤局的章。
这比特胖子那个假货靠谱多了。
“呦，前台啊，那您年轻时候一定貌美如花吧？”
“您这话说的，我现在也不差啊。呵呵呵……”老太太不服老，含羞一笑牙没剩多少。
游川峰汗都出来了，“对对，您现在也不差。来，喝饮料。”
金老太太一把抓住游川峰的手腕，“你勾引我。”
“啊？”游川峰都愣了。
“这也不怪你。当年在特勤局的时候，从局长到外围特勤，没有不撩我的。不过，除了局长，我谁也没应，姐姐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游川峰使劲挣脱，又活动活动手腕，老太太这么大岁数还这么有劲，不愧是在特勤局待过的。
“金小姐，那个……”
“不用解释，你们男人，我懂。可姐姐我是来面试你们老总秘书的，注定是你老总的女人。你要是想要，咱们只能私下里。”
说完还抛给游川峰一个眉眼。
这受得了么这？自己虽然饥饿了21年，也不至于什么骨头都啃啊。
这要是把这老太太招来了，就凭她那个手劲，自己可反抗不了。
“您的大概情况为了解了，回去等通知吧。”
“你了解得还不够深入。”
“深入了解的工作还是留给老总吧，我不好越俎代庖。”
“瞧你那猴急的样。放心，有你吃的。”
游川峰没搭茬，礼貌地给老太太开了门。
“诶？咱们还没谈待遇啊。”
“这个不用谈。您要是被录用了，直接和我们老总谈。相信以您的魅力，肯定能得到最好的待遇。”
“那倒也是。那我先回了啊。”
丽丽·金老太太出了门，还回头给游川峰比了个电话的手势，吓得游川峰面色发白，琢磨着是不是换个号码。
二号选手也废了，这个是真不敢招。
紧接着，游川峰迎来了第三个面试者。
“狗先生，您这个姓氏蛮少见的。”人家姓的不尴尬，游川峰念得有点尴尬。
“不是少见，整个万国世界，姓狗的，就我一个。”
狗先生自豪地伸出一根手指。这时候游川峰才发现，他右手只有一根手指。
“那不对吧，您还有父亲、爷爷，甚至家族。怎么能就您一个人姓狗呢？呦，对不起，您是孤儿吧？”
狗先生摇了摇头，“我不是孤儿。但我很特殊。”
完蛋！又一个特殊的。游川峰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狗先生说完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桌子底下，又翻起了桌上的烟灰缸，像是在确定什么，
“没有别人，安全。我的身份只告诉你一个人，毕竟要长时间一起工作，但你要给我保密。”
这么谨慎，游川峰感觉这个面试已经跑偏，但还是点头配合。
“其实我……是啸天星座，狗头人文明，在万国星球的监-察-者。”
哦，原来又是个精神病。
游川峰瘫在椅子上，果然还是盲目乐观了。
倒杯饮料压压难过的心情。
见游川峰咋吧着饮料，狗先生舔舔嘴唇，“能给我也来一杯么？”
“茶水间有饮料机，也有纸杯，免费的。你去喝吧，给你两个小时，喝够了再回来。”
狗先生立刻站了起来，“用不了两个小时，我一个半小时就回来。”
游川峰举手示意停一下，“哎，先说好啊，两个小时之后你要是没回来，视为放弃面试。”
狗先生答应着欢快地去了，然后不出意外地没再回来过。
游川峰又等到了下午两点，占了整层的大办公室，只是下了他一个人，电话和邮件都没有收到。
约好一早就来的小柳也还是没到。
估计小柳肯定是不会来了。
回想那酥软的音色，游川峰像是失去了五百万一样难受。
要不要去街边贴小广告？
或者晚上回澡堂子，上二楼看看，也许就有小姐姐怀揣理想，愿意做秘书呢？
就在这时，一道圣光一般的声音从游川峰身后传来。
“请问，这里是战车资本么？”
这柔柔的声音，是小柳！
游川峰连忙站起来，转头看去，“是是是，这里是战……车……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