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碧春院
第五章 碧春院
喝花酒，那必须要去碧春院，碧春院有谁，有碧儿，碧儿是碧春院的花魁十娘子中的九娘子。
虽排名末尾，但也轻易见不得，苍夜初认识她时，她还没排进去呢。
只要进了十娘子之列，那就接客自由了，多的是全天下的富商捧着钱财来求见。
碧春院那可是延城里最大的花楼，高耸入云，看着就气派非凡，谁能想到它居然是个青楼，它的主人至今无人知道是谁。
它是除了延城皇城观星塔以外最高的楼了，足有六丈高。
也是延城最出名的销金窟，里面美女如云，皇帝后宫都不一定有那么多美人。
上百年前的前朝皇朝公主，还在里面顶楼包了个小倌人，足足包了十年。
苍夜正向着碧春院走去，路上还去糕点铺子买了些糕点，准备给碧儿带去。
那女人挑食，指定这个小巷子的糕点铺子做的才吃。
好不容易买了给她带去，省得她一会以饿了为理由使唤他。
路过一片民宅时，他听到哭声连天，顺眼望去，原来是家里死了人，整间屋子里都挂着丧幡。
“这家官人也是惨啊，昨天都还好端端的，出去喝了个酒，结果回来就口吐鲜血，眼睛和耳朵都流血了。”路边站着的几个近邻在那里说着那宅院官人的死相。
这位官人应该是中毒身亡了，苍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门上挂着一个“牛府”的匾额。
“他家里是寒门出身，好不容易在延城安顿下来，眼看日子就要好起来了，现在又被打回原形，估计这宅院几天后就要出售了。”苍夜瞥了一眼那宅院，这条巷子算是比较僻静的住宅区。
这处宅院的开价适中，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
周边环境较为繁华，往前只需走三百米就能到达主街。
不过对于初为官员的人，他们可能没有太多的积蓄，估计要买下这处宅院还是有些困难吧。
没个五六百两银，可能有些难。
就这样想着，苍夜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碧春院。虽然是大白天，但碧春院还算安静，只有几个洒扫的人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各处。
他来到后院的院子，推开了房门，碧儿已经坐在书桌前，正翻看着书籍。
碧儿身着一袭粉色的衣服、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慵懒之意毫不掩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看起来清丽脱俗，眉宇间又不乏妩媚之色。
“哟~这是谁啊，难得一见啊苍夜。”碧儿一脸惊喜。
苍夜把糕点放在桌上 “来，吃吧，给你带的糕点。”
“太好了，还有糕点可以吃。”说完就拿起食盒，打开，拈起一块，刚要放入口里。
苍夜却拦住了她的手。“要吃可以，给我说说牛文锐吧。”
“我就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找我了，我还以为是柳儿甩了你，你没地方去才想起我的。没想到你只是想要情报，太让我伤心了。” 说着，她把糕点丢回食盒。
然后，她拿起手帕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错了错了错了，哎呀！你快吃吧，吃了再给我答案也行，真是的，女人啊～” 苍夜自己也拿起一块来吃。
“牛文锐，工部侍郎。寒门出身，家中无父母，一妻一女一子，刚升到延城两年，正是受用的时候，可惜现在死了。”碧儿坐下拿起糕点。
“死了？怎么死的？”苍夜再次拦住了碧儿拿糕点的手。
“他昨晚被毒死的，七窍流血而亡。”看来这糕点她是吃不成了，碧儿无奈地想着。
“他家里不会是在后面那边的巷子里吧？”苍夜情绪激动，站了起来。
“嗯，三信巷子，离这不远。” 碧儿大概指了个方向，看着苍夜急忙忙的跑了。
“你别去了，没用的。” 碧儿追出来。
“他既然死了，他宅子里的东西早就被清理干净了，你去了真的没用。”
苍夜转身丢给她一句 “我回王府。”
“等会，还有话没说完，你回来。”碧儿喊道。
“你说” 苍夜一瞬间就到她面前。
“他还有一子在云山书院。”碧儿说完了。
“好的，谢谢。去吃糕点吧，特意给你带的。”苍夜转身离开了。
回到王府，他来到书房。
“牛文锐死了，我不是让你盯着他的吗？”苍夜不满地看着上官炎。
“早上就知道了，他那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上官炎耸耸肩。
“他还有一个儿子在云山书院。”苍夜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去查还是我让苍鹰去查？”这个人怎么这么浪费他的茶水呢，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我还在休息中，不管。谁爱去谁去。”出完公差回来后，他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苍鹰，你去查查牛文锐的儿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上官推开窗。
“好的。”远处传来苍鹰的声音。
“我来这有大半年了，还没见过苍鹰长什么样。”苍夜探头出去查看。
“我也没见过，据说只有三个人见过，账房管事说他每月拿工钱都很准时。柳儿见过他拿药，古铎以前也见过他拿药。”改天得让他过来见一下。据说是个帅帅的小伙子。
远处，苍鹰的鼻子发痒，他总觉得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你这新发型不错啊。”上官炎看着这半短不长的半绑头型，还挺帅的。
“头差点被砍了。还好老子躲得快。”算了，不和他说了，去找柳儿吃饭，好久没和她一起吃饭了。
“我也去找王妃一起吃饭。”上官炎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把他的茶喝完了，不能浪费，很贵的。
晚上，柳儿洗漱完出来后发现床上躺着个人，上半身随意披了件衣服，系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小结。
“你洗漱好了？”柳儿问着躺在她床上的苍夜。
刚才才一起吃过饭，这刚回到屋子不到两刻钟，怎么又来了？
“嗯，在我房间里洗的。来，给爷抱抱。”他放下手中的书，大手一张，等待着柳儿扑入他的怀抱。
“哟，怎么不去喝你的花酒啊，还来找我这半老徐娘做什么。”说完也不看他，坐在梳妆台上梳通自己的头发。
可眼睛却时不时的通过铜镜看他。
“哎，女人啊。你说你吃的什么醋，那么酸，我的牙都要被酸倒了，碧儿你又不是不认识。我要和她有什么私情早就有了。都认识一二年的人了。”当年他下山，第一个任务就是去碧儿那里做的。
“我说的又何止一个碧儿。”柳儿就是没事找茬。
“那还有谁，你武功高，你去杀了她们便是。我看你是一个都找不出来。”苍夜下了床，夺过她手中的梳子，帮她梳起了头发。
“雪叶城里的阿阮。”
“她都已经嫁人了，我们走的时候她刚嫁人，估计孩子都有了。”
“魔火城的阿香。”
“你确定她喜欢的是我，而不是柳公子？”
“还有舒媚……”柳儿如数家珍般地报出名字来。
当说到舒媚时，她愣了一下。“算了，她也不喜欢你。”
苍夜把梳子丢到一边。
他用手抬起柳儿的下巴，大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就吻了上去。
“还来？”柳儿挣扎着推开他。
“当然。”苍夜把柳儿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了下来。
柳儿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事毕。苍夜搂着柳儿靠在床头。
说起舒媚，我想起池飞了。”苍夜抚摸着满脸通红，还没缓过劲来的柳儿。
“他没死，想找也许能找到。”可是这天下之大，要找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可不容易。
“我会找到他的。至少要见上一面。问个明白。”苍夜吹熄了灯，躺平下来，抱着柳儿。
深夜，躺在苍夜身边的柳儿进入了梦中，梦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她和苍夜，不，是周有才，住在一个村里，他们的村庄位于边境上。
十几年来，时常也会有零散的几个蛮族散人前来打搅，但只是伤人并没有杀人，所以大家都不太在意。
在附近不远处有一座常驻的营地，她和阿才，不对，周有才是邻居，五岁的她经常去找大哥哥玩。
虽然阿才哥才七岁，只比她大了两岁而已，但是阿才哥很勇猛。
他能用小棍子就把很凶的狗赶走，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保护着她。
爹爹总说以后让她嫁给阿才。做他们家的媳妇，这样就离家近。可以随时回娘家。
她也是这样想的，她要嫁给阿才哥这样的人。
她问阿才哥要不要娶她做媳妇，他总说她还太小，不懂得什么叫嫁人，以后长大了再说。
两人就这样每天和村里的一帮小孩子一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过着平静的小日子。
这一天，清明刚过，她还记得前两天和父母、爷爷、奶奶刚去扫过墓。
抬头向着山上看，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小山上的坟前还有别人家扫墓时留下的爆竹纸。
今天又热了一点点，阿才哥就只穿了一件衣服，她娘亲怕她冷，还给她穿两件。
一早上娘亲就要回娘家接外公、外婆过来小住几日，让她去找阿才哥玩。
阿才哥的娘亲今天生病了，阿才哥在家里陪着她，一会小姑姑从地里回来给他们做午饭吃。
“娘亲的头还是烫得厉害，我去煎药给你喝吧，柳儿你帮忙看一下娘亲。”阿才让小柳儿时不时的换一下娘亲头上的布巾，“记得放进冷水里泡泡，再扭干后再放到额头上。知道了嘛，小柳儿。” 阿才担心着娘亲的病情，又怕柳儿不会照料。
“我知道的，我生病的时候，我娘亲就是这样给我降温的。你快去煎药吧。”柳儿拿过阿才手里的布巾，轻轻的放在阿才娘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