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骗了他们
第三章 骗了他们
经过一番简单清洗,阿才终于恢复了些许人样。
这时,阿非看着身穿一套灰白布衣的阿才,虽然发髻有些散乱,但总体还能看得过去。
他开口称赞,“你这小子,还长得挺英俊嘛。”
阿非带着他去到矿主的营房外面,阿兴已经套好一辆马车,备好食水。
“老爹,人到了,我们何时出发。”阿兴对着屋里喊,他是没想到阿爹也去。
“现在就走吧,反正这矿场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让他们守着就行了。” 人没到声先到,阿才抬头看了一眼门,就见人从里面出来。
“老爹,要不你就别去了,去江城需要三天时间,马车颠簸得很,你的身体承受不住。”阿爹身体不好,劳累三天在车马上,多受罪啊。
张有宁并不理会阿兴,“这就是那阿才,这个月在我们这里受苦了,放心,我会派人送你回家。”他很温和体贴的关心他的“活钱”。
阿才在一旁担惊受怕地轻轻点头,“谢过矿主大人。”
阿非把阿才绑在马车柱子上,打算让他自己走着。
“阿非,你是打算把我的‘活钱’拖死?”张有宁冷冷地看着阿非。
“那不能让他坐在马车里吧,您老人家怎么可以和他一起坐在里面。啊…” 阿兴拍了阿非的头一下,接着指着车尾处说道:“你坐在这,不许坐进车里。”
阿才忙点头,只要不是让他走着去就行,三天啊,跟着马车走,会死的。
车出了山,无聊的阿非就开始和矿主聊起了天,“张老大,你为什么要去啊。是不放心我和阿兴哥。这等小事哪里还要劳烦你出马。你也不累得慌。”
阿非也就是无聊,并不想知道矿主的答案。“去江城有事,并不止这个事情。我眯一会。”许是阿非太吵,张老大还是给出了答案。
阿才这时候整个人都靠在车棚柱上休息。
车马劳累,相安无事的三天也就过去了,刚进了城,就有一人来见张老大,说了句“贵人明日一早就要走了,有事快去报。” 也不等张老大说什么,就走了。
“阿兴,我们先去贵人那。”张老大着急了,不是说好的要呆五天嘛,怎么昨刚来明天就要走。
还好他一听到信息也跟着赶过来,不然晚了都见不到贵人了。
阿兴指着阿才,“这小子怎么办。”办得是大事,不能让他知道吧。
“带着一起走,先办正事要紧。明日再把他交给他爹。”张老大给了阿兴一个眼神。
阿非没注意,只知道要办大事,头一回跟张老大来办大事,有些紧张。
阿兴驾着马车东转西转,来到了一处热闹的青楼后门。
“所以张老大你们的大事是找姑娘?真有那么急?不是吧,老年人身体那么好的吗?”阿非有些吃惊。
“瞎说什么呢,贵人在里面。”阿兴喝斥了阿非一声。转身把张老大扶下马车。
对着阿才就来一句“转过身去。”阿才乖乖的听话转了过去,一个手刀。人晕了过去。他把人丢进马车里。
对着阿非说 “看着点他。”
“好的,你去忙吧。”阿非并不是很在意的坐在前头。
阿兴和张老大进了青楼内,三楼的一间厢房里。
他所说的贵人已经在里面和一些当地的达官显贵们在饮酒取乐了。
那人身着华衣锦服,面白肌红。蓄着修饰精美的髭髯,身材魁梧,小腹却有些微微发福。
阿才在窗外透过缝隙看着他们,张老大向阿兴伸了下手,阿兴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张老大。
“你确定这样随身带着是真的安全?” 牛文锐不是很认可张老大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身边上带着的做法,他觉得自己保管才是最好的。
“侍郎大人放心,我家阿兴武艺高强。”他对他的干儿子还是有些信心的。
牛文锐细细的翻看了许久,当翻到其中的一页,看到上面写着的名字时,他撕了下来,拿到火盆边烧了起来。
“这人不能记在上面。” 他又核对了一下,然后就把小册子又丢给张老大。
“得了,没事你们可以走了。”张老大和阿兴给牛文锐行了个礼,就出了房间。
阿兴收好账本,下了楼。
“这人都晕着的,有什么好看的。”阿非一脸的不悦,“我们还没吃饭呢,快找个地方吃饭吧。”
阿兴把还躺在马车里的阿才拖了出来,拍了几下他的脸,阿才才醒过来。
阿才看着阿兴,用手挡着头“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看你这怂样。”呸!的吐了口口水在地上。
张老大早就上了马车,“走吧,先找住的地方。明天再把这小子交给他爹。”
翌日,客栈马棚内,“什么,你居然骗老子。”阿兴拎着阿才的衣领激动大喊。
“没有骗你,我爹真不在城里,我爹平日都是在东城外的有树村。”阿才紧紧的握着阿兴的手。
“东城是我继母在住,你把我交去东城那边,她一个铜钱都不会给你,所以你得把我送到有树村才行。不远,真的不远,出了城东门,半个时辰就到了。”
“你说说,你老子为什么会在村里。”张老大眯着眼睛,手里拿着把刀,抵在阿才的腿间。
“你要是不说实话,你那玩意就别想要了。”这小子该不会是把我们当猴耍吧?
“城里……城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我爹从小就自己染布。”
“城里搞那么大的染坊,要花大价钱租房子。你也知道的,我家生意大,有树村有条大河,那里地…地租便宜。离城里近,我爹才…才在那里租地方做染坊。他白天都在那边,晚上才回家,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继母给下药卖给你们。”
阿才缩着脖子,又想拿手护着下面,但又没敢,怕刀伤到自己手。
这时候一个路过的妇人说了句,“城里的房租是贵,小伙子没说错。” 又看了眼他们,觉得情况不对,就匆忙离开了。
张老大移开刀子。
“再信你一回,上车,走。”张老大用刀子拍了拍他的脸。“一会到了有树村,没见你爹。呵呵……。”
阿兴把马车牵了出来。
阿非又要把阿才绑起来。
“不用绑他了,就一会儿的路,让他坐会儿。”张老大难得发发善心。
车出东城门不到一刻钟,阿才在车里和张老大对视着,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张老大说道。
“张老大,我想喝口水。”阿才眼神看着车里放着的水囊。
张老大拿了起来,丢给了他,他没接住,又弯腰拿了起来,手上被绑得紧紧的,他用手指头慢慢的拉,怎么也没拉开塞子。
张老大看不下去了,帮他把绳子解开,阿才开心的拿起水囊喝了水。
喝着喝着他瞄了张老大一眼,见他没有在看他,阿才突然间一甩手,把水甩到了张老大脸上,一抢夺过张老大的刀,直接捅了他小腹一刀。
“啊~ 我x你大爷。” 张老大痛得扶住刀大骂。
后面的动静引起了阿兴他们的注意,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阿才拎着张老大下了马车,阿兴和阿非也跟在后面。
“啊~~”张老大还在叫着,他的肚子一直在流着血。
阿兴和阿非看到这情况,哪里还有不懂的,他们马上就从马车座底下拿出两把刀。
“你小子再不把我爹放开,我拿你狗命。”阿兴怒瞪着阿才,面目可怖。
“呵~还拿我狗命,也得看你拿不拿得到。”阿才又扎了张老大的肩膀一刀。
“看我不杀了你。”阿兴冲了过来,被阿才脚下的石子踢到了眼角,又停了下来。
他用手一挡,再拿开手时,眼角处已经鲜血淋漓。
“你到底是谁,我可不相信一个布庄之子会这种武功。”阿兴面目十分狰狞的质问。
这一脚飞沙走石没得十年八年的练不了那么熟练,都怪他们被钱财迷了眼,放松了防备。
“爷爷是来要你小命的,叶流生你可还记得。”阿才挪用了叶流生的名头,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叶流生这种渣滓还有你这朋友?”阿兴倒是有些愣了。
“阿兴快救我,杀了他。” 张老大现在肚子痛,肩膀也疼,没兴趣听他们讲什么叶流生,他只知道再聊下去,他得痛死在这里。
阿才迅速把张老大的脚筋挑断,丢到一边。
“我不管你是为谁报仇而来,哼,今天你必死无疑。”阿兴冲了上去,先救下老爹才是最重要的。
阿才踢起地上一个石头,正击中他的膝盖骨。阿兴跪倒在地上。
阿才和阿兴聊着的时候,阿非已经偷偷绕到张老大边上,拖着张老大走到马车边,刚想要扶他上车。
阿才就跃到了马车前,拿起他们藏在车座下的刀,一马砍向马的屁股。
马一受疼就飞快的跑了,还拉着他们的车跑了 。
阿非也被阿才一刀捅穿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阿才就把刀拔了出来。
“噗” 阿非倒地。
阿才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张老大,轻笑一声。
又向着远处的阿兴冲了过去。阿兴用刀撑在地上,许久才站起来,这骨头看来是碎了。
他拖着脚和阿才打了起来,尽管阿兴拼尽全力,终究还是未能战胜身手灵活的阿才。
“都说你很厉害,也不过如此。这就不行了,喘得跟狗一样。要不要给你休息休息一会啊。”阿才唇角微勾,嗤笑一声。
“你想要什么,你说,要钱给你,要命没有。”阿兴看着远处的阿爹,和死掉的阿非。
他觉得他今天可能也要死在这了,看能不能用钱收买他。
“钱?可以啊,不多,要三千两就行了。这就是你们要我爹赎我的身价钱。”
“行,我去阿爹那拿钱给你。”要钱就行,钱他们有。
“不过我还要一样东西。”
“你还要什么。”阿兴怒瞪着他,有完没完了。
“要你怀里的册子。”阿才嬉皮笑脸的看着他的胸前。
“没有,拿命来吧你。”阿兴握紧手中的刀,大吼一声,开始狠狠的发力进攻。
他拿着大刀向阿才砍了过来,阿才一低头,松散的发髻就被当头削掉一半。
看着散落的头发,阿才直接一个转身飞踹,把阿兴踢身形不稳,他急步上前,刀身抵着阿兴的脖子,用力一抹,这一招旋风抹脖用得真帅。
阿兴倒地,嘴里还喷恿着血。
阿才走到他跟前用手摸索出小册子,然后用刀尖抵着阿兴的心脏位置,猛戳一刀。
阿才摸了一下头发,“你娘的,回去我要被柳儿念了。”他拔出刀拖行在地上,朝着还趴在地上的张老大走去。
“昨晚的人是谁,你说,放你一命。不然,结果和他一样。”阿才蹲下来用手指抹了一下刚才溅到他脸上的血。眼神瞄了一眼阿兴的尸首。
“我说,我说,是工部侍郎牛文锐。”张老大直接说报了出来。
“昨晚撕掉的那张上面写的是什么。”阿才又问道。
“是文元清。”张老大喘着气,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好,留你一条小命。”阿才转身跨步离开,走出数十米后眼看着就要离开张老大的视线了。
手上的刀一挥,甩了出去。
“噗”的一声,刀不偏不倚的穿插在张老大前胸上。
阿才回头看了一眼,“哎呀,对不住,手滑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向着城里的方向走。
四天后,矿场里的监工被捆了起来,营房被一把火烧了,矿工们都逃跑了。
阿乐仔看着头发凌乱的男子,“你是阿才”
“你是要和我去延城,还是我找一户人家收养你。”阿才笑道。
“去延城。我要去延城。” 阿乐仔很认真很严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