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我们，算了吧
油渣炒白菜
第一卷起
第十章别再联络了
那天晚上苏哲到底是没给蒋妈打那通电话，其实他也没打算真打，就是吓唬吓唬蒋宇，谁让那孙子天天嘴里竟说点没谱的话。
但那晚的蒋宇遭受了人生中地暴击伤害，他第一次亲身感受了苏哲坚持健身三年的手上力量究竟有多重。
第二天蒋宇睡醒时，感觉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不疼的。
苏哲难得地睡了个懒觉，一直到10点多，连蒋宇都拖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了，苏哲还在被窝里赖着。
“你怎么了这是？睡懒觉呢”蒋宇洗完脸从卫生间走出来，在苏哲的床上拍了拍。
苏哲原本是趴在那里睡的，这会儿被他这么一拍，艰难地翻了个身。
“嘶……我头疼。”苏哲的声音没了平日里的清亮，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蒋宇走到他的床头，看了看苏哲。
“哟，头疼啊？你不是没喝多么？”说着话蒋宇不客气地朝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苏哲整个人艰难地翻了个身，“去你大爷的，跟你爸爸没大没小来了。去，给爸爸买碗粥去，饿死我了。胃里什么都没有，难受。”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脚，在蒋宇腿上踢了踢，那力道跟他整个人的状态一样，软绵绵的。
“行吧，看在我崽这么难受得份儿上，为父这就去给你买上一碗……你喝什么粥？”蒋宇说着话，拿起床头的手机就往门口走去。
“随便什么都行。”
“叮咚~”
苏哲的话和门铃同时响起，蒋宇刚刚走到门口，手都还没来及放在门把手上呢，门铃就响了起来。蒋宇往回倒了两步，在拐角处伸出个头，看向苏哲。
“你叫外卖了？”蒋宇问。
苏哲一脸迷惑地摇了摇头。
“嘶？”蒋宇带着同款迷惑打开了酒店的房门。
一个身材微胖，个子不高的女生站在门口，看到蒋宇打开门，她赶紧把手中拎着的袋子举到脸前，说道：“你好，我是林骏的助理，叫我小张就好。这个是骏骏让我给苏老师送的早饭。”
“骏骏？”蒋宇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呢喃时忍不住回头往屋内的方向瞅了瞅。
“你好你好，我是蒋宇，苏哲的助理，那个交给我就好，麻烦你们了。”蒋宇赶紧回神，介绍了一下自己。
“不麻烦不麻烦，那个骏骏还说粥要趁热喝，不要放凉了，不然对胃不好。”小张说着话，就把食品袋转交到了蒋宇手中。
蒋宇接过装着温粥的袋子，连忙向人道谢：“那谢谢了啊，带我们谢谢林骏。”
“嘿嘿，好的。那我先走了小宇哥，哦对了，骏骏还说下午2点有武术训练，怕苏老师不记得，让我顺便提一嘴。”小张说完，冲蒋宇甜甜地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蒋宇愣在原地，手中拿着那份贴心早餐，显然人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谁啊？”屋里传来了苏哲的声音。
蒋宇回过神，赶紧关了门，回房间去了。
等蒋宇拎着粥回到房间，苏哲已经从床上起来了，他倚在床头，电视机已经被他打开，手里拿着手机在回复昨晚到现在的未读微信。
看到蒋宇回来，苏哲没抬头只是用眼神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了他手中拎着的袋子。
“什么东西？”苏哲问道。
“林骏助理送来的早餐，说是林骏给你准备的粥？”蒋宇将袋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说：“林骏？就是那个要跟你对戏的小演员？”
刚想吃东西，就有热粥送到嘴边，苏哲自睡醒后直到这一刻才终于觉得整个人没那么难受了。他一边扒拉着装粥的袋子，一边看向蒋宇，说道：“嗯。就那个演员。”
“你不是说在娱乐圈里没听过这号人物么？”蒋宇疑惑。
苏哲打开餐盒，一股清甜的稻米香气扑面而来，他靠近粥盒，深深地嗅了嗅：“我是没听过啊，但甭管专业院校还是综合类大学，人确实是表演专业毕业的呢。”
苏哲说完话拿着汤匙开始一口一口地把清粥往嘴里送。不得不说啊，如果在昨天初次见面时苏哲还对林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演员无甚好感，那么在这一秒却能因为这碗适时出现的温粥而大大地改观。
“虽说咱之前是真的没听过林骏，不过啊，我昨儿饭局上跟他见了，喝完酒回来的路上也简单地聊了聊，我觉得吧……”苏哲垫了垫肚子，胃里空荡感消失后，整个人也恢复了点活力。
他趁着喝粥得空隙继续说：“我觉得这人应该可以，反正要从个人形象上来说，是挺适合邢柯文那个角色的。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这小子长得还不赖？”蒋宇抓住了整段话的重点，一脸八卦地看向苏哲。
苏哲被他的话问的一愣，停下了进食的动作，脑海中浮现出林骏昨晚在他耳边低声说话的样子，那长长的眼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伴着林骏低沉的声音好似又在耳畔响起。
苏哲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吓了一跳，赶紧甩甩头唤回理智，“咳，还……还不错吧。”
“行啊，能入得了我们苏公子的法眼，我对他充满了好奇。”蒋宇说话时表情奇奇怪怪的，有股子说不出得不正经。
“去你的！”苏哲当然也看到了蒋宇的表情，笑着就要伸手打他。
这时，苏哲的手机聒噪地响了起来。
苏哲放下手中已经喝了大半碗的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名字。眉头不受控制地拧在了一起，皱出深深的褶痕。
蒋宇把脑袋凑过来飞快地看了一眼，看清来电的名字后，他禁不住撇了撇嘴：“那什么，我刮胡刀好像坏了，我买一个去啊。”
话刚说完，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
苏哲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房门处，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站起身。他一手摁在太阳穴上，一手拿着手机，走向了露天的阳台。
苏哲的动作不是很快，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磨蹭，电话早就因为时间关系被自动挂断了。而当苏哲穿着睡衣，顶着一头炸毛站在露天阳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刚刚停下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苏哲看了看手机屏幕，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就像料到了对方还会打来一样，他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被接通后，苏哲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五月的横店，早早地进入了盛夏模式。11点的太阳，猛烈且无情地照射着整个影城，苏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是他不愿意睁开，而是这强烈的紫外线不给他这个机会。尽管这样，他仍然选择在阳台上接这通电话，而不是转身回到屋内。
“我想你了。”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很久，久到苏哲都以为对方这次要放弃了，那边的女声却突然响起。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却带着一股子倔强。
苏哲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次吵架，每次分手，每次自己好不容易调整好一切情绪后，她总是任性得突然打来电话，然后用她的任性、她的倔强、她的眼泪和她的委屈，将他筑好的高墙毁于一旦。
这次，真地结束了吧。
不要再心软，不要再妥协，不要再相互折磨。
好累……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呢？”
“你快哄哄我啊……”
“就像以前一样，你快哄哄我。”
温柔的女声，渐渐显得有些急躁，哭腔也比刚才更明显。
大概是被阳光照射的眼睛不舒服了，苏哲索性闭起了双眼。刚才消失的宿醉感又莫名地袭来，他闲着得那只手不得不重新按压在太阳穴上。
“苏哲！……”
“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当她微不可闻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苏哲耳中，苏哲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爱了么？’这是第一时间苏哲给自己地反问。
‘我不爱她了么？’
过往种种画面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一样，飞快得在苏哲脑海中闪过。
那些画面中真正的快乐有吗？有！
可那些画面中为什么更多地是她生气时的样子，委屈时的样子，难过时的样子，流泪时的样子呢？
是我做得不够好么？还是我真得做不好呢？
“珊珊。”苏哲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她的小名。
“……嗯？”她地回应带着浓重的鼻音，想来是又哭了。
“你跟我在一起快乐么？”苏哲问她，语气中是难得得认真。
“……不快乐的话，我会跟你在一起么？”她说。
“可……可为什么，我现在回忆起来的画面，都是你难过的样子呢？”苏哲不解。
“……”电话那头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那天你说分手之后，我真地有好好去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承认，我确实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可能大部分都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吧。才让你……让你在这段恋爱关系里，没有感受到足够的快乐。”
“这是我们第四次分手了，我们在一起也有3、4年了吧，照这个频率算得话，我们几乎每年都要分手一次。”
“珊珊，说真的。”
“这次，我是真得累了。”
“想想3、4年的时间里，我们都没做到成为彼此真正的依靠。而是被一次又一次地争吵而分手，而耗尽了所有的喜爱。”
“要不，算了吧。珊珊。或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既然是你说的分手，那被甩得是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觉得是你的问题，肯定都会说，是我苏哲，公子哥作风改不掉，你忍受不了我。”
“才不是！”一直在听苏哲说话的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喊了出来。
“你不是……那样的！我自己……我自己也有问题的，怎么……怎么会都是你的错呢！”女生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听到她的话，苏哲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松了一松。他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好了，不要哭了。你那双大眼睛，要是哭肿了，可又要变大兔子了，那样就不漂亮了。听话。”
苏哲的话像是带着温柔的魔法般，一字一句在不经意间抚平了她激动的情绪。
“好了，我一会儿还有武术训练，就这样吧。照顾好自己，你是最棒的！坚强！”
苏哲估摸着她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下午还有剧组安排的武术训练，这就要挂断电话。
“小哲！”电话那端的她，急急唤住了他。
苏哲即将按下挂断键的手指顿了顿，“嗯？”
“我真得很爱你。”她说。
“……”苏哲沉默了很久。
“我曾经也真得很爱你，但都过去了。”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苏哲干净利落地挂断了这通电话。
挂了电话，苏哲长长地出了口气，这简直比拍一场大夜打戏还累啊。他倚在露天阳台的栏杆上，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整个人解脱般地倚在那里，不想动弹。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我想陪你骑单车……”
突然，一段五音不全音乐伴着异常耳熟的声音在苏哲的脑袋顶上响起。
苏哲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转过身，把着阳台的栏杆，探出了半个身子朝楼上房间的阳台处张望。
“谁在哪儿？”苏哲紧张地问。
5秒后，林骏那张帅气的脸伴着阳光映入了苏哲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