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见沈纪庭
曲婉的动作很快，画室停课退租，买了回京市的车票。
她这些年教过的学生们都舍不得她走，还带了小礼物来送她，希望她能早点回来重新教他们画画。
她当然不舍，但还是选择坐上了车，远离了这个她生活了五年在京市最南边的落后小城，而到京市的第一站，就是去沈家。
沈家的庄园挖了半匹山重金打造的，气派的镶金铁门一打开就是蜿蜒大道，周围的墙体种满了蔷薇花。
曲婉坐在出租车里，独自一个人去见沈纪庭，去跟他讨论他们的婚期。
白婉丽本来说来陪她，但是她有张美容卡要过期了，她为了维持那张已经衰老的容颜能继续待在陆正彦身边早日上位成为豪门富太太，花了很多钱，打入了大量的针剂用来保养。
做美容当然比自己女儿的婚期重要。
曲瑶站在沈家庄园那栋四层楼高的豪华玻璃别墅前，局促地低头盯着自己在商场打折买的帆布鞋，身上还是一件过季款式的连衣裙。
与面前富丽堂皇的一切格格不入。
有花白头发的老管家走出来，“是陆家来的客人？沈先生刚从集团回来，可能要麻烦小姐等等。”
“好。”曲瑶被烈日的日头晒得有些眩晕。
老管家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曲小姐，跟我过来吧，先生说直接带你过去见他。”
曲瑶其实从没有想过会跟沈纪庭再相逢，五年前的鱼水之欢只是一场谁都没有料到的意外，时间过了很久了，她这些年蜗居在小城里，不看新闻也不怎么上网。
他的样子都快模糊不清了。
管家带她走过长长的空旷别致的走廊，她本来以为会是会客厅或者书房，却没有想到是别墅里内置的私人露天泳池。
馆内空间敞亮，寂静。
落地窗透进光线，变化莫测的凛凛水波打在高吊的天花板上，有一块巨型的荧幕投在墙壁，放着外国电影，没有声音，像默片。
曲瑶还没看到人，老管家已经提前出去了，还拉上了门，只留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泳池边张望。
很快便见到在泳池中心有一团阴影，身姿矫健，宛若游龙一般移动速度很快。
她跟着移动脚步，“沈先生，我是曲瑶，是来跟你商量我们的婚期的。”
一阵哗哗搅动的水流声逼近。
“曲瑶？”
沈纪庭从湛蓝的水池边冒头，那里搁置着玫瑰花瓣和香槟。
他抹了把脸，眉睫上都挂着水珠，放肆而英俊，夺目又迷人。
将浓黑的头发往后顺，皮肤是冷白皮，水珠沿着他贲张的肩颈线条滑落，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
带着几分轻嘲和嗤笑，“果然是你啊。”
曲瑶定在了原地，她直觉他认出了她。
认出了五年前在灯光暧昧的房间里带着醉意忍受他暴行的自己，男人霸道强势，如飓风登陆般占有了她。
而她当时因为酒精摄入过量，手指都在发软，只能埋在他的肩头啜泣着哭。
曲瑶硬着头皮接话，“是我，代表陆家来的，我们要结婚了，所以要我来问一下婚期大概在什么时候？”
沈纪庭的目光扫过来，淡漠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看得曲瑶有些犯怵，但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里的神韵又灼得她心头湿热。
那三张关于孩子的照片，小莞的那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有一半跟他也很像的。
“隔这么远，我怎么跟你商量婚期？”
“哦好。”曲瑶听出沈纪庭语气里的不耐烦，她挪着脚步继续往泳池边靠，却没怎么注意脚下都是湿滑的水渍。
她一踩上去，立刻打滑着摔入了泳池里，溅起了高高的水花，深水池这边根本踩不到底。
曲瑶无助地扑腾，水进口鼻，肺管快呛炸了，面红耳赤地呼救，“救救命我不会水救”
一双大手托举起了她的腰，她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几乎是本能的，四肢就缠上了他，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趴在沈纪庭的肩头，用力地咳嗽，劫后重生般的大口呼吸。
缠抱住的这副健硕身体胸腔微震，男人冷声道：“要抱多紧才够？”
曲瑶惊觉自己因为害怕，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攀挂在他的身上，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水的浮力让她的连衣裙下摆飘荡起来，大腿裸露着勾住他精壮的腰。
暧昧的气氛丛生。
曲瑶知道动作很不体面，却根本不敢松手，“怕，我怕水。”
“怕水就不该下来。”
“我也不是故意下来的，我是不小心”曲瑶辩解着自证清白。
沈纪庭单手将她捞到泳池的扶梯处，她顺着扶梯往上爬，浑身都被打湿了，头发滴答着水珠站在泳池边。
又因为湿透的衣服太过贴身，她蹲下了身子，环抱住自己，被吹过来的一阵风冻得轻颤。
沈纪庭记得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眼前的女人还不能称为女人，顶多是个稚嫩的女孩。
在他身下，轻颤着抖。
可怜兮兮的，像朵蔫垂的小白花。
那是他唯一一次跟女人的亲密接触，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烙在他的身体里，他几乎不可避免地又对她有了俗世的欲望。
沈纪庭从泳池里起身，拿起搁在躺椅上的浴巾围住下半身。
那处支棱的鼓包不可忽视，像山脉。
他骨骼周正挺拔，身量很高，臀侧贲张出两道深陷有力的壁垒，隐入腹沟里，肌肉线条沟壑分明，腹部块块隆起。
他路过曲瑶的时候朝她丢了一条浴巾，罩住了她，冷哼一声，“勾引人的手段还是这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