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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中元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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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皎洁,女子说得极为认真,眼睛里还有光泽。

    祈照身着青色简装,微微淡言道:“随你即可,那人我见过,并非不学无术之辈,才能在这一辈人中也是上乘的。”

    他只希望这位妹妹可以幸福,若是不喜,再捱几年,亦或者找个由头,暂时不嫁,只是父皇的决定极难左右。

    一路又是寂静无声。

    二人混在人群里,到达了长临河边,河水潺潺,上面飘着许多盏河灯,荧光点点。河岸边上是数不清的百姓,他们隐匿在其中,如寻常百姓那般虔诚放灯。

    城南的河岸,姜羡鱼和谢凌月来了人少的一处。

    但是河上还是飘着一盏盏河灯,附近也有放河灯的人。

    月影沉沉,岸边的柳树照在河里,好似水里的水鬼抽了枝爬出来,疏疏密密的河灯在水中漂浮。

    姜羡鱼放上了自己的那盏琉璃灯,在嘴中默念祈祷。

    只希望小九儿还有边境上那几位要立功的人在地下要好好的,来世不要跟着她受苦受罪。

    风清月白好秋时,金莲万朵灿瑶池。

    诗句描写的也就是这般场景了,月色映照在水面上,天上的星星也映在了河里,交相辉映。

    “师姐,那艘船正在过来。”

    谢凌月放好了河灯,抬头望去,正看到河面上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正在往她们这里行驶来。

    船的速度不快不慢,很平稳。

    姜羡鱼拉着谢凌月往岸上走,走到了那处石阶,她认出了船头站着的暗卫,正是王府里的清墨。

    向她们行驶过来,应当是要同乘的。

    “王妃,王爷在上面等您。”

    清墨下了船,走到王妃身边低声禀报了句。

    姜羡鱼同谢凌月一起上船,到了船上的内间,里面坐了三人。

    祈鹤,温词,还有那位姬砚。

    刚才便瞧得他的侍卫在外面守着,果然是在里面。姬砚一袭月白衣裳,头上束着芙蓉馆,形神俊逸不凡,气度翩翩,只一个眼神便让人不敢窥视。

    姜羡鱼和谢凌月依次落座。

    看着对面的祈鹤,姜羡鱼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们没有彼此通知今夜出来放河灯,缘分使然,便也在此遇到。

    “刚才在对面,大老远便瞧见对面两人身形有些眼熟,原来真是王妃和谢姑娘。”

    温词觉得场面颇有些安静,便率先挑开了话题。

    那位欲求长生的南川摄政王是刚才在对面放河灯时碰到的,放完河灯那人又偏要蹭个船,无奈只能载上他。

    倒是很少会见君子有这般无赖之时。

    “今夜中元,河灯盏盏,我们入乡随俗,算是为亡人送魂往生。”

    姜羡鱼看了眼温词,又看了眼师妹,接过了话语。

    这种时候,师妹往往会很安静内敛,因为场面上的都不大熟悉。

    温词直直地点头,开口道:“我们也是,盼故人回归故土,普渡亡魂。”

    他们的故友,那位伯远侯长子宁亦寒,也是陆满月的未婚夫,今夜不仅仅是中元夜,还是那人的忌日。

    皇城里能记得他的人没有几位了。

    姜羡鱼想着其他的事情,猛地开口道:“对了,明日刑部尚书之子的那个案子他们该查出来了吧。”

    之前他们查到了线索,已经交往了京兆尹那处。

    此事说来也是出乎意料的,刑部尚书之子徐清流与礼部尚书之子陈彦哪里是为了青楼的舞姬打斗,而是争夺着象姑馆里的小倌,说白了就是那两人有龙阳之好,看上了同一个男子,最后打斗了起来。

    这传出来自然是不好听的。

    所以那一日消息被刻意隐瞒了。

    “是该出来了,刑部尚书对自己儿子都不在乎,下此狠手,虎毒尚不食子。子孝,父不慈,实乃悲也。”

    祈鹤虽知道在官宦人家里亲情单薄,但是听着这般的事情也是心寒的。皇室官宦人家,权势地位往往是高于一切的。

    “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按此般道理来讲,若是那尚书家中有能够规劝父亲的儿子,使父亲不苟苟于权势,倒也不会有这般惨状。”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姬砚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转动着手中的青瓷杯,他倒是听说了这位尚书府中的事情,实在是东临皇城民风朴实,热衷于散播这些事情。

    他想不知道都很难。

    谢凌月眉目淡然,心里平静,她都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也没有机会规劝,不适合加入这个话题。

    一行人聊了很久,船也在河上行了许久。

    ……

    城北长临河岸,也有一女一男正在放河灯。

    女的是陆侯府上的陆三陆观月,男的是伯远侯二子宁亦凉。

    他们两人正在为死去的人放河灯,也就是宁亦寒,是宁亦凉的兄长。按理说,那人是陆观月的姐夫,只可惜死在了与二姐成婚的那年。

    自此,二姐便去守边,极少归京。

    白日里,陆观月去伯远侯府代替二姐给伯远侯长子上香祭拜,碰到了这位,便一同前来放河灯。

    “听说你要嫁给那位昭王殿下了?”放完了河灯,宁亦凉才提起了自己白日里就想问的。

    问完了,他发觉自己竟有些糊涂了,那日的传闻宫中都传遍了,民间也有许多百姓谣传。大体上,他也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是不在意的。

    他心悦的是眼前这般惊才艳艳的女子,而不是那世人看重的清白名声。

    陆观月心里一怔,回道:“是的,你当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眼前的男子给不了她,只有那位昭王可以给她。

    是以,她可以与那人逢场作戏,只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

    宁亦凉抬手摸着女子散下来的发丝,面色微微动容,声音极软,在人耳边凑上去道:“我是给不了权势地位富贵荣华,可是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观月姐,你知道的,我……”

    最终,他支支吾吾地,还是没能说出那句“我心悦你”,后面的三个字卡在喉咙里。

    因为他知道,一切早已无法转圜,说出来也是无用的。

    他晚了一步,就会晚许多步,无论如何向前,都是跟不上的。

    “亦凉,你得长大,我们都不是年少时期愚昧无知的稚子。家族荣辱全都系于你我之身,你父亲只剩下你一个孩子,你得撑起家里的担子。我今日探望的时候,宁伯伯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些。”

    陆观月在这一事情上认得很清,所以二姐去边关之后,她也似乎那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在心底也补了句,所以年少轻狂的时候,权当是我们做的一场梦,如今大梦初醒,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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