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恢复
齐秦径直回到溪苑,小心检查房间后,把门仔细锁好,惊疑未定坐到床上,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
幽溪镇没有正常人,他们有悠久的生命,会变体,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
梅根说他们不吃人,齐秦半信半疑。
不吃人为什么那个老人要吸顾非烟的血?
还有永恒的生命,照老人的样子,不说生命是否延长,提前衰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旅人和幽溪镇的人结合之后会获得永恒的生命,代价是加速衰老吗?
这并不划算,也不符合常理。
齐秦认为的永恒生命,是在保持身体健康年轻的前提下,延长寿命。
梅根透露出来的意思也是这个——想和“秦琪”结合,一起生活。
究竟是梅根说谎了,还是那个老人在获得生命后出现了什么变故?
天色尚早,齐秦决定主动出击,找到老人,看看能不能获得新的消息。他明天还要应付梅根。
幽溪镇的生存挑战彻底在齐秦脑子里变得清晰起来——保持正常、不被吃掉。
可以肯定,他如果变得和梅根一样,就会被永久困在这里。
恶人城虽然充满危险,但至少还有出路。被困在幽溪镇,那才是暗无天日。
最重要的是梅根眼里的秦琪是女的,可真实的齐秦是个男人,他不可能真的通过“结合”而留下。
向溪苑老板打听之后,齐秦来到老人住的地方,幽溪镇的最南边,远离人群。
入目的是一座很大的院子,依稀可以看出早年瑰丽的样子,只是现在破败不少,房外的墙皮斑驳泛黄,院子里长满一簇簇杂草。
八个不超过10岁的孩子在院中央玩老鹰抓小鸡,嬉笑声传出老远,衬得荒凉的院子充满诡异的生机。
“嘶”
齐秦稍微提起裙角,小心的避开野草,但还是被划伤。
孩子们看到有人来了,纷纷停下,并不怕生,好奇的看着齐秦。
领头的孩子问道:“你是谁?之前没见过你。”
齐秦比划一通:不会说话。
孩子们露出疑惑的神色。
“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呢?”
“哥,她好像不会说话吧!”
其中一个机灵的孩子说道。
齐秦点点头,犹豫着掏出笔写到:我找你们的奶奶。
他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能不能认得他写的字,毕竟幽溪镇和外边不一样,这些看起来不大的孩子,可能年纪已经不小了,也可能就像看到的一样,年纪确实不大。
“这写的是什么?”
孩子们围过来,探头探脑看着齐秦的本子。
领头的孩子辨认出来,说道:“我你们的妈妈?噢!她的意思应该是来找妈妈的!”
其他孩子恍然大悟,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齐秦暗道:这些孩子的年龄和看起来的一样,也就是说,幽溪镇的永恒生命,永恒在青少年时期,这样倒是说的通了。
但是幽溪镇教育水平还是落后啊,不然八九岁的孩子按理说该认识他写的所有字。
孩子们簇拥着齐秦,领着他往房子走。
“在里边呢,应该在发呆吧,你直接进去就行啦!”
“妈妈!有客人来啦!”
“客人不会说话!没见过的漂亮阿姨!”
孩子们蹦蹦跳跳把齐秦推进屋里,转头自己玩去了。
穿过昏暗的门廊,光线变得明亮,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些许老旧的木头家具上,这里好像和普通的房子没什么两样。
齐秦小心的迈步,故意整出一些动静,以此来告诉主人家——他进来了。
“咯吱咯吱——”
摇椅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齐秦以为孩子们的妈妈就在那里,于是穿过沙发,打算和她打个招呼,然后再去找老人。
泛白的头发,熟悉的衣裳,不等齐秦伸手,摇椅上的人转过头来,充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微笑,空荡荡的牙齿和混浊的眼球——正是公园的那个老人。
齐秦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然后又释然,这个房子有两层,奶奶在楼下晒太阳,妈妈在楼上,很正常。
“来 了 啊 , 怎 么 那 个 小 伙 子 呢?”
齐秦拉过边上的凳子,坐在距老人半米远的侧面,写到:您还记得我。冒昧来打扰您,不好意思。我是旅人,您也是,现在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
老人接过本子,语气波澜不惊:“原 来 你 不 会 说 话 ,还 以 为 你 写 什 么 呢 。 哦 ? 旅 人呐” 老人陷入回忆:“我 要 记 不 清 我 原 来 也 是 旅 人?是 啊你 想 问 什 么?”
齐秦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快速写到:您在幽溪镇待多久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人慢吞吞重复着齐秦的话:“多 久 了多 久 了”然后仿佛无法理解一般,声调提高,语速越来越快:“多久了!多久了!多久了?!多久了?!”
说着说着眼中朦胧含泪,动作迅速抓住齐秦的胳膊,长大嘴露出细密的牙齿,混浊的眼白出现血丝,骇人说道:“给我鲜红!给我鲜红!我想不起来!”
面上透出挣扎的神色,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用拳头使劲砸自己的头,拽着头发痛苦的锁在椅子上。
齐秦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人为何会突然发狂,她原本是想要咬他的对吧,但是制止住了
齐秦快速拿出匕首,用手掌轻轻握住刀刃,鲜血瞬间流出。
闻到血腥味的老人更加癫狂,控制不住般朝齐秦扑过来,齐秦早有准备,单手掐住老人的脖子,手臂青筋暴起,把人按在地上,居高临下的将血滴在老人大张的嘴巴里。
顺利喝到鲜血的老人慢慢安静下来,恢复正常的神色,看到混浊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之后,齐秦缓慢站起来,坐回到椅子上,找出纱布迅速给自己的手进行简单包扎。
齐秦用牙咬着纱布一边打好结之后,老人已经把脸上的血舔干净了,以全然不同的姿态坐在摇椅边上。
这是彻底恢复神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