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仁慈的父,知晓一切
“一开始的时候,金远苀是想拖方孝闻下水。”
“可当她怀孕后,顾及到金远山得名声,又实在分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便拿此事对方孝闻进行了威胁。”
“她做的事,金远山知情,但没上报。方孝闻和薛仲武两个则是她发展的下线。”
江庸简单利落地将调查结果进行了汇报。
“他还要脸面?她还能不知道谁的?”
红楼四层,筑基修士专用的休息室,江清俭皱起眉头,听着江庸进行叙述。
“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了不得和尚叹息一声,双掌合十,口诵佛号。
“说来能挖出来金远苀这条线你也算大功一件。”
“她仗着能屏蔽思维的观真术和老太夫人那重关系极难处置。”
“此事甚得吾意。”
江清俭赞许地点了点头。
“谢父亲!”
江庸愈发的恭谨。
“方孝闻那边涉及极广,家族自会处置!”
见江庸仍没有动,江清俭收起笑意,把脸板起问道;
“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孩儿想将三花教的婚约解除。”
“此事再议!”
令江庸出乎意料的是,父亲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那就说明有的谈!
“孩儿还想以此次的功绩保全两人!”江庸长舒一口气后试探性地问道。
江清俭刚展开的眉头再次皱起,按惯例——江家对待叛徒的处罚只有死!
“若是为金远苀母子的话,小施主便是有好生之德,贫僧愿为这对母子作保!”
了不得的脸上尽是悲天悯人之色。
“除了金远苀外还有一人,此人我有大用。”江庸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无量佛!难道是方孝闻?”
大和尚摇了摇头,他实在不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怎么都这么奇怪?
“家族内或许不止金家一家派了奸细吧?”
“父亲,或许您也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吧?”
江庸躬身施礼,向“雾江组”的这位实际当家人请示道。
“看来你已经做好苦水村的规划了!”
“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那小子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拿你问罪!”
沉默许久后江清俭一反常态地笑骂一声,随后又一脸严肃地训斥道。
“谢父亲!”
“说起来你这次立功之后,家族内也能把你的‘明’字加上了。”
“叶家那姑娘极其麻烦,切莫与其牵连过深!”
“至于婚约一事,不久之后等你见到三花教的太上掌教后,自己与她说去吧!”
江清俭的语气不容质疑,交代完一切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江庸出去。
待江庸即将退出房门之时,却突然又被了不得和尚叫住。
大和尚快走几步追上后,十分严肃地向江庸叮嘱道;
“最近你要小心一点!”
说罢便塞给江庸一个玉符,与先前江庸在快活林酒肆捏碎的那个一样,符内都藏着一个追踪法阵,用来传讯示警用的。
无论是传讯的距离还是法器的稳定性,比江庸与江明列沟通用的传讯符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谢大师!”
在了不得关切的目光下,江庸辞过了和尚,走出几步后,江庸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被汗水所浸透了!
也许是因为了不得和尚在场,父亲不好发作。
江清俭在情知江庸的宝剑有古怪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自己!
与其说江庸在试探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倒不如说这次任务的本身就是父亲在试探自己!
试探的,是江庸的能力!
金远山、孟仲武、方孝闻,查出这三个人的难易顺序为由简至难!
金远苀则是额外的考验!
要不是金远苀先前一心求死,凭她修炼的观真术还真有些难办。
但这也让她露出了破绽被江庸掌握。
金远山时常外出,生意交给了金远苀打理,薛仲武经常去代班。
如果说第二次是金远苀去给薛仲武报信的话,那么第一次江明列中伏的时候,两人可都不在场!
抛除掉所有可能,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两人还有同谋!
那个人只有作为联络使的金远苀知道!
她临了了还在尝试掩盖什么!
江庸首先想到的,就是事发时,就在临近坊市处与苦水村村民们起了争执的方家!
试探性地对方孝闻一问,方孝闻明显想掩盖什么,竟想一人承担起了这件事的后果!
真如他所说的方家不清楚?
江庸可不信!
苦水村刚被自己占住,方孝闻就敢在外面搅风搅雨的,一定是受了家族内的支持!
果然,在金远苀的解释下,薛仲武谋财,方孝闻好色!
十八罗汉之中——女生以薛平儿,男生以方孝闻最为年长。
竟然在外面有了扯不清道不明的“好朋友”,难怪方孝闻不安置家室。
至于他背后的方家又在此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江庸摇了摇头,事情越挖越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涉及到深层次的事情,还是交给父亲他们去操心吧!
这位雾江组的“特务头子”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江庸刚报出另一宗门派出来的细作,江清俭就领会他说的那人是谁。
这正是江庸汗流浃背的原因!
在父亲面前江庸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自己要做生意,自己和叶星晨的事情,他老人家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外,薛仲武因自己而死,听父亲的意思——以传闻中三花教那位太上掌教喜怒不定的脾气,三花教还要讨个说法?
那江庸还怎么解除婚约了!
更还有了不得和尚提示自己小心一点。
似乎明眼薛家也会在近期找到自己复仇。
江庸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父亲手中的一把剑。
一把越用越快的剑!
“可剑太过锋利很容易断的!”
江庸猛然间惊觉这句话好像听谁说过!
“怪不得父亲让我藏拙!”
江庸猛地拍了一下十三幺,他在撒气。
十三幺嗡嗡低鸣,表达着它的不满与委屈。
“江庸!”
就在江庸下楼之际,他意外地撞到了一人。
作为四家附庸宗门中仅剩下的清白之士,柳猴儿刚从外面回来。
“学哥儿讲得都是真的?”
柳猴儿的目光中带着惊疑。
“我也不敢相信啊!”江庸扼腕叹息道。
“若再有情况,我随时来效劳!”
见江庸没打算透露出更多的信息,柳猴儿不再追问,打过招呼后便回房了。
“迟早你会来效劳的。”
江庸看着柳猴儿吊儿郎当的背影,郑重其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