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干活
“咕噜噜。”小草的胃忽然发出了阵阵的呼喊声。
“你这个傻妞子！”老人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块同样梆硬的食物，将它扒下一大块，塞到了小草的手中，“干嘛救这个下等人？你把自己的命也给他得了！”
“谢谢爷爷。”小草笑着接过食物，放入了嘴中。
乙听着他们的交流，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这对爷孙之间的情感，他的喉结滚动，说出：“有什么活我可以干的吗？”
老人想了一会：“你去帮忙搬东西吧。小草，你领他去，跟你野鸟叔说下他是来替我工作的。”
“好的，爷爷。”蹦跳着来到乙的旁边，拉起乙的手，小草牵着他向着那个“野鸟”的住处走去。
跑了一小会，便到达了目的地，乙听见前面传来阵阵的敲门声，然后是门开的嘎吱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小草？你爷爷呢。”
“爷爷今天没来，是乙叔叔来做这个活。”
“乙叔叔？”乙感觉到一道目光在他的身上移动着，“这个瞎子能干这些活？”
“我可以的，让我试试吧。”在小草还没开口之前，乙先一步回答了。
一股气息逼近乙，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身躯，在移至腹部时，那个男人忽然发难，重重一拳砸了上去，让没有防备的乙浑身一震。
“还挺厉害的啊，我以为你要捂着肚子缩着身子缓一会呢。”那个男人又开口，但现在，他的语气软下了许多，甚至藏有一些惊恐。
“我现在可以干活了吗？”
男人的声音响起：“可以了可以了，让小草带你去吧。”
那双小手又一次拉住了乙的手，他将所有的身心放空，跟随着这个纯真的孩子，来到了工作的地方。双手小心地摸索，终于摸到了一个个鼓鼓的袋子。
“乙叔叔，就是这些了，我们要运五个，就能得钱了。”小草似乎在试图将袋子举起来，发出着哼哧哼哧的声音。
乙轻而易举地将五个袋子抡到背上背了起来。他本身的身体素质受了锻怨的强化后，已经有接近半步练气四阶淬体的强度了。
“乙，乙叔叔？”这一幕将小草看呆了，“你好厉害！”
“所以我才能从树林中走到你们村庄啊。”乙是故意暴露这种力量的，免得别人对他来的地方起疑心。
小草就这样相信了乙的话，点了点头，开始指挥他搬向目的地。
“往前再走三步，哎呀，你跨的太大，走过头了。”
乙于是又往后退了一步。
“对，现在向左转身，然后一直往前走。”
“哎呀，小心，地上有石头！”
村中人看着这个奇怪的组合，看着力大无穷的乙，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乙将这些袋子放下，小草在旁边欢呼：“好啊，我们任务完成啦。爷爷要搬一下午呢，我们这么点时间就搞定了。”
感受着手中塞入的一些铜钱，乙顿了顿开口：“老板，若是我们再搬，还能有钱拿吗？”
“当然可以了。”
乙于是用手在旁边探索了一会，摸上了小草的头：“小草，领着你乙叔叔回去，我们多搬一些，多赚点钱，吃些好的，怎么样？”
小草甩了甩头，将乙的手挣脱：“好啊。”
两人就这样，一趟一趟地搬着，看的周围的村民驻足议论，这个瞎子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力气好像永远用不完一般。到黄昏，他们已经搬了五趟，赚了一大笔的铜钱，在夕阳的火烧云下，走回家去了。
“爷爷！看，工资。”小草还是那样欢快的语调，听她脚步，应是一蹦一蹦地进了家门。
“这这么多？”爷爷的声音波动很大，似乎被吓了一跳。
小草回答了：“是的呢，你不知道乙叔叔有多厉害，一下子能搬起五袋来！”
一阵脚步声逼近自己，应该是爷爷。
“乙，我为我之前说的话抱歉了。”
“没事的。”乙笑了笑，他已经逐渐地带入了盲人这个身份，已经习惯于用耳朵去“看”周围，在老人的搀扶下，他坐上了桌，身前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配菜是简单地大白菜，乙大口大口地将这些食物吃下，倒不像是个客人。
第二天，又是干活。晚上吃的好了一些，有一点点的肉末参在了白菜中。
第三天，又是干活，但是由于他搬的太快，这个星期的货物已经被搬完，失业的危机降临在了这群搬东西工人的头上。
那个男人将乙拉到一旁：“哥们，虽然我们这里没什么东西给你搬了，但是看你力大无穷，有个暴利的工作你愿不愿意接？”
“是什么？”
“杀人。”
乙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转身回去，去找小草，去找那个纯真的小孩。
“喂，机会有限！”
回到了货物仓，还没进门，他就听见了小草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你个婊子就该打，害的我们丢了工作，吃饭都吃不上了！”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工人。
“我，我没有”
“可恶的东西，把这些货物基本全包下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死活？”跟着一身清脆的响声，底里又参着一些哭声。
干了三天的活，乙对这个地方已经熟悉，他大步地走进了屋，顺着声音过去，周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有些家伙跑掉了，但是他现在眼睛是瞎的，什么也看不见。
“小草，没事吧？”乙摸索着俯下身子，感受着周边的温热。
”乙叔叔，呜呜呜，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些什么？“小草趴在地上，轻声抽泣着。
乙摇了摇头，终于找到了这个小家伙，他将小草搀扶起来，冷声说到：“那群人不敢对我说这些话，只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事情。我听到了揍他们，他们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所以他们只能欺负你，欺负你这个单纯的小孩。”乙用手擦去了小草脸上的眼泪。
“那，那我不想单纯了。”
“不。”乙摸索了一阵，牵起了小草的手，“单纯很好，很好啊。”
赵玉缩在乙的体内看着外面的一切，看着他们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