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16章5章 聚会
莫府的废墟中，此时有许许多多的影子，许许多多的火把正在行动着，他们有序地将陷阱准备。
“够了，这些已经足够了，再做一两个也只是不伦不类而已，”乙环视了一圈，若是这些陷阱还杀不死陈启，那么再多几个也无用，除非多到翻倍，多到引起质变。
一个人影从远处跑来，是乙的一个手下，他跑的气喘吁吁，进入莫府之后竟然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你辛苦了！师傅怎么说？”乙连忙走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又深呼吸了几下，那手下迅速地说道：“您要我说的信息已经全都告诉他老人家了，他说东方莲其实是他的棋子，他会带着她们来的。”
“师傅还真是细心谨慎啊。”这时候，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乙的脑子，会不会这个鬼仙并没多强大的力量，所以才要做下这么多后手？不过这又如何呢，既然拜了他为师，乙便不会再背叛，在他的心中，师傅是一个很神圣的东西。
叫停了工作的手下，他拍了拍手，一桶桶的酒便被搬了出来。乙拿起一个木杯，倒满，高举：“兄弟们都累了吧，过来喝酒！”
火把在慢慢地向这里移动，但是没有人说话，好一会，才有一个质疑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大，战前喝酒，不是很好吧？”
“我知道，我知道。”乙点了点头，“但是这杯中之物，还是喝下一点的好。接下来的战斗很有可能就会将你们的生命夺去，就会让恐惧在你们的内心生发，所以还是喝一点吧。所有愿意与我一起战斗的，都过来喝一点吧。”
这样一说，人群开始分为两块，有十来个人在犹豫之后离开了，而其他的，围到了这里，接下一杯酒，但是没有喝。
乙目送着那些离开的火炬越来越远，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朗声说到：“朋友们！我很抱歉。我是一个没有用的统领，不能向你们保证些什么，不能告诉你们这场战斗一定会胜，也不能对你们说‘放心地战罢，你们的家人已经被安顿好’，我做不到啊，若是内心动摇的人，可以现在离开。”
此话一出，又有几十个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齐刷刷地喊道：“抱歉了，大哥！”，然后这些火把，离开了人群，追随着前面的步伐，消失了。
又接了一杯酒，乙看着周围的脸，在火光下闪耀着，这都是被他当初所说的自由美好所吸引的，所深信的人。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他将这个酒杯举起：“朋友们，我当初说的做山贼只是当时能想到的最简单的答案，这几日我又静静地思考，发现我想要的平等，想要的自力更生，想要的天下行走自傲者，不做山贼也可以，所以！那些为了当山贼而加入我的，请走吧。”
这一次，没有人走了。
“老大！我们所想要的，不是什么杀戮，而是没有人可以凭借一个出身，一个姓名践踏在我们的头上，而是天下皆是舞台，有能者尽得其应得之物，这才是我们的梦啊。”那个叫狗子的人，一个很聪明的人，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随着他的行为，越来越多的人将酒喝下了。
“好，好！”乙扫视人群一眼，“还能喝的，请喝下第二杯吧！”
聚会就这样开始了，这个聚会注定不会很长，但已经能够将这些的心拉近一些，将那个梦编织的大一些，让有些人将自我展现给别人一些。
“狗子，你很智慧，为什么来做护卫？”乙坐在狗子的旁边，看着昏沉的布满乌云的天空，这天空看不到星辰。
狗子无奈一笑：“这些聪明又有什么用？这王朝要的是能颂书的聪明，我这样的人哪里读的起书啊。倒是大哥你，为什么这身武艺来苏家做护卫了？”
乙的眼眸闪动着回忆：“为什么呢？因为我怕了。我上了战场，我杀了人，我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哪里。那些指挥家我都看不起，为什么？我不知道，但就是觉得他们不配坐在那里，不配指点江山，我怕我有一天不听安排，害了别人，所以就随便找了一家当护卫。”
“在苏家时，我只听闻您武艺高强。”狗子晃动着自己的杯子，“是什么令您觉醒的呢？”
是什么呢？乙陷入了回忆。啊，是一甸银子，当自己被扒光，被随意地耻笑，他的眼中看着那甸银子，一些感悟便自然地生成了。为了活，为了生，他变得越来越胆小，越来越颓废。曾经感质疑指挥，因为自信于自己可以比他干的更好，怨恨于这样的机会不会给到下等人头上；而现在看着苏隐在那趾高气昂，却选择沉浮，或许自己只是沉浮于生活，但他不愿了。
他要自在，而师傅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他的弟兄们也要自在，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谁愿郁郁久居人下？
“大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狗子小小地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衣服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狗牙形状的项链，“这个会给您带来好运的。”
“哦？”没有接，乙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饰品。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狗子抿了抿嘴巴，“她说我出生时有个狗撞在了我家墙上，掉了颗牙，她就听算命先生的话在牙的外面镀了一层银子，说是会让我完成地位的跃迁。”
乙听完这话，摇了摇头：“那我便不能要了，你自己拿着吧。”
见乙态度坚决，狗子叹了口气，然后嘿嘿地呆笑了几声。
看着陈府的方向，乙站起了身，大喝一声：“好了，聚会结束了，大家各自埋伏起来吧。”
另一边，在苏府。
苏隐看着底下的一众将士，威胁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的家人已经被我带到了别处，若是你们敢不尽力，他们就要死去了。”
底下一下子沸腾开来，但苏隐一句又将这些声音压下：“若是我不能活着回来，他们也会死去，你们该明白了吧？”
没有回声，底下死寂一片，苏隐走到了一个士兵前面：“你，会怎么做了？”
“誓死，誓死为苏公子打拼。”那士兵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