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眼泪
傍晚六点半左右。
杨芋结束完工作之后，便是搭乘地铁，赶回了家和小区。
不过在回去之前，杨芋在附近的超市里面，买了一些鸡蛋、蔬菜和肉类。
提着大包小包，杨芋打开了202的大门。
此时的客厅里，一片黑暗，并没有开灯。
而卧室里，则是亮起了灯光，里面传出了‘三杀’的音效。
声音很大。
以至于，杨芋一听就知道，男友在打游戏。
杨芋打开客厅的灯，走到厨房，放下未处理的蔬菜。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外卖的盒子和袋子。
她不由皱起了眉头，难道姜白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带着上了一天班的怨气，杨芋蹬蹬蹬的走到了卧室门口。
姜白早就听到了门口的声音，不用看，也是知道，杨芋回来了。
但她并不抬头，而是自顾自的继续打游戏。
杨芋站在卧室门口，注视着姜白，见男友完全不搭理自己，她平静的开口质问道：“你一天都没有吃饭？”
姜白依旧不搭理她。
杨芋咬了咬牙，冲了上去，一把夺过姜白的手机。
姜白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忽然出现一抹怒意，她狠狠的瞪了杨芋一眼，骂道：“你有病啊！”
“是你有病！我在外面上了一天的班，你在这里打游戏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不吃饭？你要饿死在这里是吗？”
杨芋同样怒视着姜白，一点不退让。
她一直在担心姜白，还给她带了晚餐回来，结果她竟然都不搭理自己。
自己有什么错？
姜白径自躺了下来，裹着被子道：“对，我就是有病，所以我才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已经病入膏肓，没治了。”
杨芋看她躲进被窝，心里顿时一肚子气。
明明自己没有错，可为什么，自己却要受气？
她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又不是我干的。
沉默了半天。
杨芋冷静下来，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她走了过来，带着点央求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是我上了一天班，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见姜白还是不搭理自己。
她又道：“我给你带了菜回来，我帮你做好，你待会出来吃，可以吗？”
姜白冷笑一声。
杨芋一言不发走出了卧室。
不多久，厨房里面就传出来了做饭的动静，以及菜香味。
姜白即使包住了脑袋，但还是闻到了，于是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她除了早上吃了早餐，午餐和晚餐都没吃。
此时已经饿的不行了。
但自尊让她愣是没有挪动一下。
没多久。
厨房的动静停了，杨芋再度来到了卧室前。
姜白闭上了双眼，把被子闷在头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杨芋叫自己。
姜白只是察觉到，杨芋走到了自己的床沿前，但是没有开口。
一时间，姜白也是不知道，女友这是在搞什么。
半晌。
杨芋终于开口了：“我帮你把被子掀开，好不好？这样闷头睡，呼吸不畅。”
说完，见姜白没有拒绝，她把盖在姜白头顶的被子，掀开了。
但姜白还是闭眼不语，假装自己睡着了。
可轻轻颤抖的睫毛，还是昭示着，姜白并没有睡着。
“起来吃饭，好不好？”
杨芋伸出手，蹭了蹭姜白的胳膊。
但姜白一个翻身，又背对了她。
“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
自己已经如此退让妥协了，但姜白还是要跟自己冷战，杨芋有些委屈，她眼眶红红的开口问道。
姜白心理有些烦躁，她没好气的回应道：“我没说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想吃，不想吃，不行吗？”
“可你这样会饿坏肚子。”杨芋道，“我以前不吃饭，你都会哄我，现在你不吃饭……”
“你能不能出去？”姜白不想听她说以前以前了。
以前已经过去了。
现在她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
连男人都不是了。
这时候，吃不吃饭，还有意义吗？
杨芋被怼的说不出话，她坐在床沿，委屈的掉起了眼泪。
可姜白并不像以前那样安慰她。
只是全程背对着她。
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十分冷漠。
杨芋最终没有劝动姜白吃饭，她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出去，在客厅吃起了晚餐。
冷冷清清的客厅里，再没有以前的温存。
有的，只是杨芋自己一个人吃晚饭。
吃着吃着，杨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为什么刚同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以为，生活会因为同居而变得美好。
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
姜白已经变了，不论是身体、性别，还是性格，亦或是对她的态度，都在变化……
杨芋一边回忆以前姜白对她的好，一边掉着眼泪，把这顿晚餐吃完了。
而姜白全程都在卧室，压根没有出来。
吃完之后。
杨芋擦干眼泪，整理好了厨房，把剩下的饭菜，温在了电饭煲里。
“你如果半夜饿了，厨房里还有东西吃。”
杨芋在卧室门口，跟姜白嘱咐道。
但后者，依旧是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杨芋叹了口气，去洗澡洗衣服了。
一直到十点左右，等杨芋处理好一切，她的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了。
她换好睡衣，轻手轻脚的在姜白的旁边，躺了下来。
杨芋躺了下来，见姜白还是没有动静，只好伸手关灯，准备睡觉。
忽然。
姜白扑了过来。
“干嘛？”
杨芋吃了一惊。
但姜白并不语言回复她，而是用牙齿，狠狠的回应了她。
“嘶！”
杨芋倒吸一口冷气，肩膀传来剧痛。
这一口下来，杨芋只感觉，自己仿佛掉下来了一块肉。
还是最脆弱的那一块。
她忍着痛，想要推开姜白的头：“疼！”
姜白刚刚松开，立刻又换了一个肩膀，像是饿狼一般，狠狠的咬了上去。
在她看来，咬得越重，似乎越能证明自己的某些权力，尚且存在，没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