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被拒的唤醒
窗外已经下了整整一夜的细密小雨将整个空气搞得潮湿又让人偶尔感觉到有些许的呼吸沉闷,床上洗得已经失了严色的格子棉被里只透出裹在其中的几缕黑发,头脸完全被掩在其中,被子里的一些手机的亮光昭示着床上的人早已醒了。
2012年11月11日10点38分床上的人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不情愿的起身踩上床边的毛拖准备去厕所洗漱,又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已经被按灭的光源无言,接着低下眼帘走出卧室,看着客厅被弄乱的沙发,和摆了一地的儿童玩具,让原本就不算大的客厅更显小,连下脚地都没有,弗益绕过这些小玩意几步走到厕所,将被弄乱的洗漱台稍微打理一下,拿起梳子给自己头发顺了几下,心情还算不错了。家里今天很难得的安静,大大小小都去参加亲戚婚宴去了,不然今天自己也不可能安安静静躺到这么晚,昨晚没有关掉的照明灯今天又会被老妈拿来对自己说事。弗益透过已经有些微微脱斑的镜面看了拿着牙刷草草刷牙的自己一眼,吐出一口白色沫子后双手掬了一捧自来水管里流出的凉水漱了口,又冲了冲牙刷放回红色的塑料牙刷杯里又自动掠过墙上一排已经挂满吊勾的五颜六色的毛巾,走到另一边扯下这边唯一一条蓝色长毛巾放在洗脸盆里打开水头龙下一冲拧干毛巾就往脸上擦,人一下就好像清醒了一下,又想着被怪罪是正常不过的事了,她怎么会知道一个人整夜在黑暗中的恐惧,她不明白很正常,毕竟到月底电费是不是太高才会让她感到压力。你那些不着边说不出的恐惧只属于你,她不会懂的。就像他们参加喜宴的快乐只属于他们。而你似乎永远被隔绝在这世界的另一端,挣不过逃不脱,那些夜里有没有哭过好像对谁都不太重要。
弗益忙完又回到卧室,刚刚还下着小雨的天突然就放了晴,冬日刺眼却不热烈的太阳光线透过暖黄的窗帘照了进来,不大的卧室瞬间有了暖气原本老旧的房间一下子仿佛充满了一些不可名状的美丽气息,内敛而沉寂。弗益拿着床上的抱枕快走几步打开阳台门,真实而耀眼的金黄光线一下透过高挂亮晒的衣物缝隙倾泻下来照在了弗益的双目之间。弗益向前走了几步将抱枕靠在棕黑色阳台的门上自己靠上去好让暖阳照遍她的全身。没有一个惧怕黑夜的人更喜欢万丈的光亮的,这是人间最好的时节。弗益倦着脑袋靠在自己的膝头在阳光中极欲睡去,又黑又直的长发散在肩头让自己就像裹着保护罩在太阳光中又热又暖说不出的安全滋味。
那个整整做了一年的梦境前一个月终于结束了,在无境的黑暗里她躺在那里空无一人直到一天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发现了她一定要杀死她,那是第一晚她第一次伸出了倦着的手将这些家伙撕得渣都不剩,因为梦里心里的声音很清楚,他们不死就得我死,我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无情狠厉又强大到不可撼动的一面可是梦里那个自己是如此的真实,梦里面死了许多人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人的存在,奇形各异或压根没有面貌。我从一个只会躺在角落发抖的小女孩,经历徒手撕人到御用仙术能量斗法再到不知哪天从哪里化剑而出,一剑挥出即斩黑暗中所有攻击者,到最后一天那柄剑消失梦中的身体被体内巨大的金光裂成两半,金光现出所有攻击分立两边被摄低头恭敬而立,画面停留在那里长达一年的连续梦境终结在金光出现的那晚。弗益想起前几个月的事想到那暗夜中不知怎么爆出的金光,又抬头看着与那光如些相近却又不同的暖阳,嘴角不由的笑了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年的连续梦境让弗益感觉精神了不少,就算晚上下班回家走到楼下没灯的地方,弗益也可以安然走过,哪怕那里出现过不正常的生命终结。
弗益想着这几个月自己内心起的一点点变化,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长期做这样奇特的梦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她更不可能告诉家里人,小时候就因为有次在墙上比自己的手影子玩被哥哥吿诉了妈妈,被妈妈教训拍了一下手说不可以和影子玩,并且没有说明原因。弗益那时便有些觉得家里人在迷信着什么,但又说不清楚,他们好像迷信又好像不迷信,但他们分明又烧纸供祖,弗益分别是个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虽然因为钱的原因文凭不高但她确实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的人,哪怕在她18岁时到外地姐姐家中因为一念在一个夏天的中午,在睁眼的瞬间亲眼看见一个身穿白衬衣卡其色长裤长像温和清秀的男子因为自己发现了他,身化光粒消失在弗益眼前,而那个人当时只是想抱抱她并无恶意相反给弗益很沉静和微风拂面的感觉,那里没有恐惧只有善意。离奇的事很多但弗益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阳光下的皮肤白得泛光,弗益看着手背上细腻的纹理如经如纬,又百无聊赖的翻过手心看着里面条条清晰的纹理,小姑娘们总喜欢搞些浪费又无理头的事,说这些掌纹可以预知命数,弗益对这方面并不了解都当玩笑听了。弗益将两只手心朝上想让太阳光置于她的手心,玩了一会儿又将右手举起手心向阳透过指缝去看那一轮正午时分的太阳,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可当她反应过来时,太阳在她眼中突然剧烈闪动了一下,一个巨大的声音从心中响起又轻轻的落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
弗益瞬时放下右手低下头来轻抚刚刚积聚暖阳的掌心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嘴角轻牵自笑嘲天无声道:"二十出头正是玩的年纪,我都还没玩够,谁想干事啊!到三十岁再来吧,三十岁按人类的年龄玩也玩够了正好,三十岁之前不管又什么方法一定要记得唤醒我。”沉默一会弗益便弯下腰捡起抱枕回到卧室准备收拾好东西出门吃饭再准时去上班。却不见外面原本阳暖耀空已是阴云遮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