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决定表白

    唐琦回到学舍后，又开始了每天寅时四刻起床、亥时四刻后才能散学的艰苦训练生活。

    学舍的理论课和战役分析课逐渐提升了难度，课程时长也增加了。相应地，每天下午的技术课时长缩短了一半。

    这天由严学监给合训学舍的众人上军事理论课。

    严学监：“各位，我们学宫的大部分人在上次的军事实践中都去了我们大宁的镇北军，与将士们同吃同宿，不少人还获得了近距离接触高级将领的机会。你们在这次实践中对军营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易南道：“军营里军纪森严、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大多将领都和士卒同甘共苦。”

    严学监：“没错，这些都是军营里最基本的特质。接下来我们就来谈谈为将者最应该具备哪些特质和能力？

    我将根据历朝历代的兵书学说展开讲解，三天后你们需要根据授课内容，结合自己的思考交上一篇论述。

    《六韬》论将篇中武王问太公曰：‘论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将有五材十过。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

    太公认为将帅需要具备勇敢、明智、仁慈、诚信和忠贞五种品质。将帅勇敢就不容易被侵犯，明智就不会被敌人扰乱心绪，仁慈就会爱护士卒，诚信就不会欺骗别人，忠贞就不会对君王怀有二心。

    而十种禁忌是指：勇敢却不爱惜生命，急躁而急于求成，贪婪而好利，仁慈却流于姑息，聪明却胆小怕事，诚信却轻信他人，廉洁却刻薄部下，多谋却优柔寡断，坚强却刚愎自用，懦弱而依赖别人。这十种性格乃是为将帅者的大忌，很容易被敌人利用。你们如果遇上这样的敌将，可以采取以下方法进行攻破。

    勇敢而轻死的，可以通过激怒他来攻破；急躁而急于求成的，可以打持久战来拖垮他；贪婪而好利的，可以贿赂他；仁慈而流于姑息的，可以频繁骚扰来使对方感到疲惫；聪明却胆小怕事的，可以胁迫他；诚信而轻信他人的，可以欺骗他；廉洁而刻薄的，可以侮辱他；多谋而寡断的，可以突袭他；坚强而刚愎自用的，可以算计他，懦弱而依赖别人的，可以愚弄他。

    而《军谶》亦有言：‘将帅应该具有清廉、冷静、公平、严肃的品质，具有善听劝谏、明断是非、容纳人才、博采众议、知各国风俗、通山川形势、明险关要隘、把握三军形势的能力。不仅如此，包括君王的谋虑、百姓的议论、文官的意见，以及关系天下兴衰的大事，都是睿智的将帅应该了解和思虑的。

    反之，如果将帅不听下属的意见，杰出的人才就会散去。不采纳谋士的良策，谋士就会叛离。善恶不分，有功的将领就会灰心。一意孤行，下属就会归咎于上。自我炫耀，下属就不愿多建战功。听信谗言，军队就会离心离德。贪图钱财，坏的东西就无法禁止。贪恋女色，士卒就会淫乱无度。’

    将帅作为战争的指挥者，其品德和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着战争的结局，甚至关系着国家的命运。所以你们需要时刻自省，严以律己，谨记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

    上午下学后众人便去食舍吃饭了。因为唐琦的举重和武艺已经能达到合训学舍的中等水平，不用再被秦穆和傅成逼着吃训练餐，所以唐琦不用再躲着他俩，主动凑到秦穆那一桌去了。

    唐琦：“秦穆，今天下午的武艺课我能和你一组吗？我觉得我的枪法许久未练，都生疏了，你帮我指点指点吧。”

    秦穆：“唐琦，看到你如此进取，我很是高兴。你如今的武艺在我们学舍已经算中等水平了，不用我指导，自己好好练就可以。我今天下午得跟贺筠一组，他的刀法太差了，我得想办法帮他提高提高。”

    唐琦知道自己的武艺进步了许多，所以才想和秦穆一组的，这样就能趁机分神和秦穆多聊一聊，拉近彼此的距离，可这秦穆竟然如此不解风情，只得作罢。

    一旁的傅成见唐琦被拒绝有些低落，热心道：“唐琦，你不就是想找个高手练习枪法吗？你可以找我啊，我的枪法虽然比不上秦穆，但指点指点你还是可以的。”

    唐琦：“别，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你一向下手没个轻重，每次武艺课和你对战的人，哪个不是轻则鼻青脸肿、重则骨折？我可不嫌命长。”

    傅成：“这不是教习交代的，比试要与实战一样、不可儿戏嘛！我当然要认真对待，再说了，很多时候我已经手下留情了的。”

    唐琦；“行，我知道你厉害，让人闻风丧胆，我这已经丧胆了。我还是找个和我差不多的人比试，等秦穆哪天有空了我再找他一组。”

    下午的武艺课，唐琦和同一组的人完成今日的训练目标后就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地看秦穆。

    这个自己刚到京城就一见钟情的少年，在学宫和胡国的这一年多来，似乎有了一些变化。面部骨骼变得棱角分明，眉眼凌厉了一些，但笑容依旧温暖明亮，给人渊渟岳峙之感，让唐琦忍不住想一直看下去。

    唐琦知道有很多女子都喜欢秦穆，光情报学舍就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他。学宫刚开学的时候，情报学舍有一个胆大的女学子来到合训学舍向秦穆表白，但被秦穆温和坚定地拒绝了。

    唐琦害怕自己贸然向秦穆表白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所以迟迟不敢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能慢慢接近他，希望秦穆能对自己日久生情。

    这样漫长的等待很是折磨人，唐琦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她唐琦要是喜欢什么东西，一向都会勇敢的争取，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忐忑不安、畏手畏脚。

    在呆坐着看了秦穆一下午后，唐琦决定在这个月末学宫放假那天，将秦穆约出去，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如果他拒绝了自己也没关系，只要秦穆没有心上人，那自己就总还有机会。下定决心后，唐琦觉得自己心里轻松多了，又和同组的人练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