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意思的事
姜月棠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依旧是静悄悄的，佣人们各司其职，家中的事务被管家安排的井井有条。
姜城作为沉迷于事业的商人角色，很少在家待已经是常态，而白薇似乎也渐渐不像以前那样在意姜城，在家时健身锻炼，空闲时间和其他富太太逛街美容、喝下午茶聊八卦，偶尔应邀参加宴会应酬、画展，活得倒也恣意快活。
姜月棠很早就觉得这对夫妻只是为了各自的家族，维持着相敬如宾、表面风平浪静的婚姻。
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比起从前总是和姜月棠一起以欺负沈聿川为乐的白薇，她更喜欢如今享受着贵妇生活的白薇，她也能因此获得更多自由。
回到姜家，姜月棠直奔自己的房间。
雨后的天气重新变得明媚，佣人打扫过的房间也亮堂温暖，她换了一身舒服的睡衣，又小心翼翼地拉开书包拉链。
小小的奶牛猫正大咧咧瘫着四肢睡得正香。
心中虽有一大堆疑问，她却没急着叫醒小猫。
等到小猫悠悠转醒，眯着眼眸伸展四肢，太阳已经慢慢往地平线的方向坠落。
朦胧的视线里，阳台的秋千上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女孩沐浴在黄昏里看书，左腿曲在身侧，右腿在半空中悠闲地晃荡，披散了的长发也被风轻轻吹着，安静美好。
“喵呜～”
黑白色的影子矫捷掠过，优雅轻盈地落在阳台的栏杆，小猫舔了舔粉嫩的肉垫，晃着尾巴。
“看来你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依旧是奶声奶气的孩子音。
沉迷在书里的思绪被打断，姜月棠合上书页，举起手臂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漂亮的眸子眯起来，像极了方才刚睡醒的小猫。
她看向花园在的那片金光璀璨的黄昏，轻轻笑了笑，感叹道：“说起来在这里也待了几个月了，比刚开始多了很多归属感。有时候我经常会忘记我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小猫专心梳理着柔软的毛发，听见她的轻叹，斜过眼睛看她，“这可不是件好事。”
姜月棠也看它，这只会说话、会化成人形、来历不明的奶猫，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你也是穿书的？”
“不是穿书，你是个失忆的任务者，忘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目的。”
睡饱了恢复能量的小猫一本正经、单刀直入，此时它正襟危坐的模样倒洗去了属于一只猫咪的奶萌属性，它语气严肃认真，反倒像个尽职尽责、有问必答的工作人员。
“什么意思……？”姜月棠露出了疑惑迟疑的表情。
“哎，数据还没完全恢复是真麻烦啊……”小猫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它跳进姜月棠的怀里，她下意识捧住它，用手指缓慢地梳理它的毛发。
小猫十分受用地趴下来，哼唧道：“我从头和你说一遍吧，你真实的身份和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姜月棠垂下眼睫，靠进柔软的秋千里，“洗耳恭听。”
“这是书中的世界，这一点你应该发现了。事实上，有一处叫作时空局的地方是专门管辖这些虚拟世界的——来自书籍、影视、一切由人类所构想出来的世界。虽然是虚拟构想，但是依旧有他们存在的意义，时空局也正是为了维持世界的秩序而存在的。”
“时空局管辖之下的部门众多，快穿部和穿书部是其中两大重点管辖部门，也是直接对接小说世界的部门。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维护小说世界的平衡，经常会派遣任务者进入世界修改一些bug，来保证这些世界不会因此消失毁灭。”
“所以，我就是这个任务者？”姜月棠问。
“当然，而且……”小猫蹭了蹭她的手指，“还是绩效吊车尾的那种！”
“……”
“哼！否则也不会让我这个天才系统来带你了。哦，系统就是……”
“这个我大概知道……也许是类似人工智能的设定？”
“差不多吧，总之也是为了这些世界而被造出来、也是作为绑定任务者的搭档而存在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身为搭档的你，本来是穿到这个世界来执行任务的。结果我失忆了……而你，现在才出现？”
“嗯……因为时空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导致很多事情都脱离了掌控，我也是在几天前才被技术人员恢复数据、维修成功，才能来找棠棠的。”
“啊，那那天我梦到的是……”姜月棠忽然想起那个有点莫名其妙的梦境。
小猫点点脑袋，“虽然和任务者失去了联络方式，但是依旧能够观测任务者的大致情况，时空局监测到那时候的你遇到了困境，费了点力气用数据入侵你的梦境，给了你一点提示。”
“……笔？”
“对，那支笔。这就是我所说的巨大危机了。这还要从我们执行任务之前说起。快穿部有一位常年绩效排名靠前的前辈任务者，在时空局也有德高望重的地位，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利用自己曾经抽到的一些道具，非法随机投放进处于安全检测中的世界里，并且擅自修改了总部连接世界的数据。”
“所以很多和我们一样被赋予重任回收道具的任务者以及系统，都受到数据毁坏的影响，陷入了危机。”
“抽道具？”姜月棠努力吸收它所说的事，并从中挑出了一些陌生的字眼。
“执行修复任务是有很大的困难的，所以为了帮助任务者，经常会有抽取道具、人物卡之类的金手指，那位前辈经验丰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那些道具全都散播开来，成为了破坏世界的重要介质。”
“那、那她是为了什么？”姜月棠张了张嘴，茫然道。
有点像是报复社会的行为。
小猫：“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她的行为非常恶劣，那些道具用在任务者身上都是能推动任务的有力道具，但是若是用在世界人物身上，势必会影响整个剧情发展，严重的话会导致整个世界都崩盘消失的。”
“有点蝴蝶效应的意思。所以，齐知晚手中的那支笔，可能会导致这个世界被破坏掉，对吗？”
“这个世界的情况更复杂了。”小猫摇摇头，语气沉重，“女主不仅仅拿到了能摧毁世界的道具，甚至有觉醒的可能。作为最重要的世界主角，她的变化会让所有剧情脱轨，往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而棠棠你本来的任务，本来有两个目的。”
“什么？”
“第一，回收道具。”
“第二，减少女主因道具而产生的黑化值，让剧情正常发展。”
很好，她一个没做到。
“哦。”姜月棠用手指轻轻挠了挠脸颊，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等等……黑化值？”
又是一个陌生的字眼。
小猫忽然不说话了。
它忽然变回了男孩的模样，还是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只是用眼睛睨着她、有些兴师问罪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生动。
“那些道具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例外地会利用人心的黑暗，来肆意对世界进行破坏，与此同时也会让原本正派的人物变得越来越恶劣。”
“我刚来这里就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事。”
小猫双手环胸，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什么？”姜月棠直觉这件事和自己有很大关系。
“齐知晚的黑化值飙升到令人诧异的地步，”小猫面无表情道：而原本应该黑化值满满的大反派沈聿川，黑化值都快要消失得一干二净。”
“棠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小猫笑眯眯问她。
姜月棠默默移开视线。
“哈哈……也许，是恋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