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灰域仪式(2)
共情能够让莫里森清楚地听到在这些身上散发着慈悲光芒的被改造人类周围充斥着无数原始人类的惨叫和呐喊。
然后他们就像入定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就这么沉入了湖底。在湖中又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岁月，身上被那漆黑的不知名生物一层又一层的包裹，最终变成了这样。
这些让人疯狂雕像在莫里森走到这种程度以后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五官，让莫里森汗毛耸立的是，他根本不需要去看。
只要他身处其中，他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在笑啊！笑的癫狂而又彻底，仿佛在嘲笑着莫里森无知又无畏。
这只是一眼，莫里森却像是走过了亿万岁月，再回过头去，在他身前提着两个灯笼的人早已远行，踪影不再。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在前面引导着莫里森一样，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致命的玩笑，一个疯狂而又扭曲的玩笑。
莫里森想看清眼前的一切，他本不在乎这些，不在乎真相，不在乎事实，不在乎这一切的一切。
但是在这无尽的回廊之中，那比黑暗还要更加漆黑的前方，在引诱着他，就好像在说：“快来寻找我吧，快来看穿我吧。”
那股黑色已经宛如实体。莫里森往前进一步，那黑色就往莫里森身边靠一些；他往后退，那黑丝还是在靠近他他；站着不动，那黑色已经近在咫尺。
莫雨森颤抖着伸出双手，用力的想把那隐藏在黑影之下的东西撕开。
就在此刻，莫里森的手刚要接触到那无比深邃的黑暗时，周围的一切都破碎开来，就像是一把被从高楼上坠落下来的镜子一样。
他双手伸在身前，闭着眼，但他却能清晰的看到一个灰色的世界，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他能够感知到在他左边的尼尔森和在他右侧的南希。
在这个视域之下的一切都是灰色的，莫里森仰躺在某个硬硬的东西上，在他周围的一圈建筑上，都有着一层淡淡的蓝色描边。
他还想更仔细的向远看，一阵呕吐感，从他的胃里翻腾而出，这迫使他慌忙的睁开了双眼。
“嗯，不错不错，这么顺利呀，还是很少见的。”尼尔森在一旁微笑着鼓掌。
南希则是在另一旁抓着一块小石子在愣神，看到莫里森活蹦乱跳的醒来，对他点了点头。
“嘶，我这是怎么了？这又是哪儿啊？”莫里森开口就是质问尼尔森，选择性的略过了南希。
“这里是灰质祭祀场哦，每一位猎人都要经过这样一次考验的。恭喜你喽，你现在能够看到灰域了。”尼尔森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酒瓶子，呼呼的喝了两口，有些醉醺醺的说道。
“尼尔森，在工作时间是禁止喝酒的。”南希开口警告，却并没有制止。
“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事没干过百十来回，我怎么敢喝这两口。”尼尔森在一旁嘀嘀咕咕。
“嗯，所以说，你们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莫里森显然不怎么关心他刚获得的新能力，而是更加关心他是怎么被这俩人坑的？
尼尔森稍稍离了莫里森远了一点，这才开口解释道：“你刚刚见过的都是真的，只是他的实体并不在此，这里的建筑是仿建的，那座真的在灵界。”
他又偷偷的喝了口酒：“我们将那里的一部分接通到这里，拥有血统的天生猎人在这样的极度高压环境下，会自行觉醒灰域视野，在这个地方有那种迷失感是正常的。拥有灰域视野的猎人可以分清现实和抑郁，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某种媒介游离在这两者之间。”
尼尔森好像又想起来莫里森对这些超现实的东西一概不知，又再次开口补充：“觉醒视野只有两种办法，一种就是通过这样的高压测试，没有血脉的就只能通过另外一种药物注射，但是那样诞生的辉誉事业产生的效果极其一般，副作用也极其的大。”
说完他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就要走。
莫里森又被坑了这一回，不敢再怠慢，生怕他又做了些什么手脚。
人是上午被坑进去的，下午醒的。等这一行人出来之后，莫里森这才发现。好家伙，他这是整整睡了一个上午。
有趣的是，尼尔森领着他们走出了霍尔格斯，通过罗生门，到了一个莫迪森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尼尔森领着他们走进了一个装修的像酒吧一样的餐馆，看着尼尔森跟前台热情的打招呼，莫里森得到了两点消息。
其一是这家伙肯定经常光顾这家店，其二是听着前台那有趣的弹舌音，这里应该是北边的阿戈尔联盟国。
阿戈尔联盟国是位于泰拉北方地区的一个工业大国，军事实力在视频网站上看到的是大概在世界前3。
现在是夏季，阿戈尔的天气竟然还没有那么热，在法兰克那，不开空调根本没法活。
南希似乎也会说阿戈尔的语言，看着他也和前台那位似乎是老板娘的人聊得很熟，莫里森又知道一点，似乎尼尔森也经常带南希来这儿。
或者说从南希那一头白发就能看出来，她多多少少有一些阿戈尔血统。
不久后餐桌上端来了两只羊腿，三盘像是饺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一小块草莓蛋糕，一瓶啤酒。
莫里森在吃的时候惊喜的发现这个饺子的馅料竟然是牛肉的。牛羊肉在法兰克卖的可不便宜，甚至法兰克每年都要从邻居阿戈尔进口大量的肉食品。
吃完饺子，莫里森和尼尔森开始啃起了烤羊腿，这肉被阿戈尔特制香料腌制过，在掩盖了羊膻味的同时让肉更加鲜美。
在尼尔森边上的南希则是用塑料小勺子挖了一点点蛋糕，似乎是很艰难的尝了尝，最终还是放下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希悄悄的用她那纤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往莫里森那推。
莫里森刚啃完一支羊腿，看见了南希的小动作，尼尔森去续啤酒去了，莫里森偷偷开口问：“不吃吗，嗯，还是不好吃？”
莫里森自己在心里否决了不好吃这个选项，这块蛋糕看着明明是如此诱人！
南希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莫里森也不多想，接过蛋糕，把蛋糕切成几小块，吃了起来。
莫里森吃着边观察着边上那妮子的反应，虽然低着头，但是莫里森分明从她的微表情里看出她明明很想吃。
“这少吃点也不会变胖啊，担心个啥。嗯，这姑娘平日里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嘞？所以说嘛，宗教害人不浅。”
莫里森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剩下最后一块，莫里森决定还是去逗逗南希。
他插起那块蛋糕，在南希的眼前晃来晃去，以一种坏叔叔的口吻诱惑到：“呐呐呐，最后一块了，不吃就没有了哦！再尝尝嘛，吃一口又不会胖的。”
南希还是没说话，但是莫里森在她那清冷的脸庞上看到了一丝挣扎。
嘿！有希望吧把这小姑娘忽悠成功！
莫里森抬头看了一眼，尼尔森还在吧台前和别人胡扯，他还有充足的时间。
“不要这样。”南希有些受不了。
“看，尼尔森和人吵起来了！”莫里森向南希后一指。
南希下意识回头去看，紧闭着的嘴唇不自主的“啊”的一声。
这就是莫里森所期待的机会。
他眼疾手快，见缝插针，趁着南希不在意他的时候把那块蛋糕塞进了她的嘴里。
南希一阵惊呼。
莫里森并没有骗人，尼尔森正因为他边上的一位酒客不信他吹的牛而争吵，正佯装要动手。
南希就这么无意识的把那块挂着草莓果酱的蛋糕咽了下去，在那一刻，她的脸上满是错愕。
莫里森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南希的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大腿，莫里森则是逃也是的跑去找尼尔森去了。
莫里森没有看到的是，他身后的那位清冷姑娘，此时原本没有血色的脸颊上变得通红，甚至已经红到耳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