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灰域仪式(1)
莫里森打了一辆车，招呼着南希也跟着上车，刚做进车上，莫里森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冷冷的少女似乎有那么一些的拘谨。
南希双手扣在大腿上，那简短的指甲在裤子上留下了不少半月形的凹痕，
别看莫里森这家伙大大咧咧的，对上这种情况也是尬的出水，这一路上，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别过头去看起了那并不存在的风景。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用余光时不时的瞟着两人，这两个家伙像极了一对正在冷战的小情侣。
司机好几次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口欲言，又都吞了回去，只好继续默默的开着车。
终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缓慢停下靠边。
司机敲了敲方向盘：“两位，到了！”
莫里森连忙回过头，交了钱就想逃走，却被司机拦住。
这时南希在另一边下车，正好有视野盲区。
“年轻人嘞，跟那姑娘吵架了？做男人的要道道歉，认认错，再带人家逛逛买点东西劝劝就好了呗。“那司机压低声音，点了一根烟，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对着莫里森劝到。
莫里森一脸问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蒙住眼睛能增长听力，还是灵视的缘故，这段话被南希给听了个全。
她脸颊绯红，对着莫里森这边支支吾吾，说了点不着边际的话：“我，我不是，没有!”
那司机却是吐了个烟圈，完全理解错了南希的话，给了莫里森一个加油的表情就回到车上继续拉客去了。
完了。这是莫里森和南希失去了车辆作为掩体以后两者直接对视后莫里森心里蹦出来的俩字。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了莱约顿州纽特市最繁华的市中心。
现在已经太阳落山了，可是整个市中心却仍旧显得和白日无常，高耸的大楼和街边的灯早已亮起，路面上又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新能源汽车。
莫里森不禁感叹，这些新能源车再快再节省能源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堵在这路上大半个小时都前进不了一步。
莫里森这个家伙其实也没来过几次市中心，他敢来纯粹是因为他的老板给的太多了，不来这儿买点好的，有点说不过去。
两个人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走，当然是莫里森在前面。
没有目的，只是随便的在逛。要不要转头进哪家店全看莫里森有没有被其中的某样东西勾起兴趣。
莫里森被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还有广告牌照射的晕乎乎的，不过他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身处其中甚至能感到有那么一丝的荒诞。
南希则是面无表情，全程都是冷冷的，好似这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完全没有勾起她的兴趣。
莫里森则认为是南希对这种出门逛街的行为没有一种系统性的概念和理解。
虽然他也不怎么懂就是了。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随意的走动着。就好像两道风在天上吹，看到好看的树叶就将它吹落。
时间在此刻或许变得慢了起来，莫里森有无穷的精力，而南希却不在意感知。
最后，莫里森给自己家的那位老板。在潮牌店选了几件他认为超酷的衣裙，又领着南希在几家外国牌子店里买了两条看着比较温婉大方的裙子。
可以见得的是，莫里森在对于选购衣物这方面刻板印象非常之重。
莫里森还想让南希穿着试试，南希却以我们好像并没有那么熟拒绝了。
莫里森转念一想，觉得也对哦，也只好作罢。
就这样结束了下午的逛街之旅。
两人的回家之旅并不顺路，莫里森要往南部的居民区去，而南希则要回北部的教堂。
莫里森给南希叫了一辆的士，在单方面的道了别以后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以后，莫里森就滴溜着把大包小包拎到房间里，再一个一个拆出来。
特蕾娅则是在一边上看着莫里森在这堆纸壳子里挑挑拣拣。
她在莫里森身边闻了闻，她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对于特蕾娅来说，一般的气味她并不会在意，她也知道这是她眼前这个家伙的同事，因为这个蠢货正在滔滔不绝的给她讲着他这几天的见闻。
特蕾娅一脸奇怪的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些无聊的东西讲给她听，莫里森则是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些事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他的普通人生已经因为她特蕾娅变得充满了奇幻的色彩。
特蕾娅反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这个蠢货拿着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在对着自己比比划划。
“要不，您穿着试试去？好歹是小的亲自挑的啊。”莫里森苍蝇搓手，一脸期待。
特蕾娅只给了莫里森一个眼神，莫里森就看懂了，俩字，没戏！
看着一脸失落的莫里森，特蕾娅那古井无波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愉悦的感情？
累了一天，莫里森也没了闹腾的力气。
晚间的温馨时光过的飞快，迷迷糊糊的莫里森整个人就睡着了，一晃眼就是第二天了。
周五啊，真该死啊，离放假就差一天！
莫里森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的特蕾娅还裹着被子在睡觉，莫里森也不知道难道神也都要睡觉的吗？
简单洗漱后，就拿着丽雅准备好了的早餐出发了。
莫里森赶到伊尔办公室前的时候，发现还是南希先到了。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托了南希的福，他不用像一般的基层雇员干起。
莫里森的人才培养计划他自己也在伊尔是的办公桌上瞄了两眼，他的培养方向是作为一名辅助猎人。
而正好有了南希，他的辅助指向性就是她了。
莫里森莫名其妙的又感到了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嗯没救了。
伊尔很忙的，今天人不在，去主持联合演习去了。
两人以为上午就能闲下来了，尼尔森从不知道哪里冒了出来。
“两位，跟我走吧，小伊尔不在，我来给这小子打通灰域。”尼尔森两只手各自笼着一个人，眼神笑眯眯的，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由尼尔森带路，意外的没有去尼尔森的小木屋，而是来到了一个莫里森有些熟悉的地方。
一座如梦似幻的宫殿，走进拱门内，是那一切梦开始的回廊。
那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漆黑回廊，两侧伫立着灰色的甲士雕像，最初还是人形，越往深处走，越向那团漆黑靠近
莫里森开始战栗起来，呼吸都快停止了，身体里的血液南希和尼尔森提着一个灯笼在前方走着，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渺小而又无助。
那些雕像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向外延展，越往前走就越没有人形，先是脸上，然后是四肢，最后是全身，怜悯纤细的触手，恶心到让人鸡皮疙瘩生起的肉瘤。
莫里森看着这些雕像，自己的大脑里却好像能够共情一般感受这些雕像生前的样子。
对，是生前的样子。
他能够感受到，那是一个蛮荒疯狂的原始人类时期，一切都是无序而诡异的。
那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瘦弱的原始人 ，这些原始人被几个不可名状的诡异生物驱使着赶向一座漆黑的湖泊。
那湖泊里的水就像活着的一般，时不时的在水底冒起起几个泡泡。在那漆黑的水底之下，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那是比人类所能描述出来的黑色更加黑暗深邃的，像是触手一样的不知名物体装作水波在挣扎蠕动。
那些原始人被赶向水池中，那些活过来的水就像感受到的食物一样肆意的钻入那些原始人类的眼鼻口中。
那种几近疯狂进食的行为，让人想呕吐，头晕，颤抖，无法思考。这种感觉就像是从人类最初的基因中所深藏其中的恐惧。
他们先是挣扎，拉扯，疯狂的想游回岸上，但是注定是徒劳的。
那些黑水在进入他们的皮肤以后，那些疯狂的原始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里森竟然能够在那些未经开化的原始人身上感受到平和，安宁！
哦，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