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高源印象
016 高源印象
在山垭口休息了一会，丁芳泉指着那个村庄说道：“那个村子就是高源，有一百来户人家，是村部所在地，这儿看不到的还有大大小小十四个自然村散布在高源的四周。我们高源全村将近两千来口人，两万来亩的田地！就是因为从底下的崖口到上边的山垭之间五里多的山路没有办法修通汽车路使我们有货出不去，生活用品进不来。嗨，说来都是泪。”撇了撇嘴，丁芳泉再次说到：“你不知道，先前我们这可是周围最繁华的村子，出过好几个进士。外边兵荒马乱的，这里却平平安安，太平得很。”说完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王雨航说道：“这道山崖成就了高源村也阻挡了高源村的发展！”
闻言，丁芳泉心中深有同感。
顺着田中小道走进高源村，村中街道两三米来宽，都是用青石铺垫。两边的建筑大多是上了年代的明清风格，黑瓦屋顶青砖墙，门檐、窗框上刻有精细的吉祥图案。
孩童在村中追逐嬉戏，临近村子中央有一座四柱宋代石刻牌楼，上书“荣恩”二字。牌楼后方是一座古宅，门首上挂有一牌匾“大夫第”。想去应是当年宅中才子高中进士，后来封为大夫。这“大夫第”牌匾便是朝廷所赐。
丁芳泉的家在“大夫第”的后边，一座普通的三开间木瓦房。进到丁芳泉家中，他老婆端上一碗茶水给王雨航。丁芳泉却是离家找其他村民去了。大口喝下茶水，甘中带甜，好喝！
不一会儿，便有多人陆续走进丁芳泉家中。王雨航微微笑，拿出蝴蝶泉香烟分发给众人。待丁芳泉回到家中，屋里已是烟雾缭绕。
高源村村民们站的站，坐的坐，围在王雨航与丁芳泉的身边。王雨航见大家都看着他便清了声嗓子，说道：“嗯，我是肖山冲村的王雨航，是王富贵的大孙子。我在肖山冲收田货也是帮着省里的大公司收的。今天听到芳泉叔说你们高源村民也想抓田货卖给我，我在此郑重地告诉大家，你们抓的田货我收！”
村民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王雨航继续说道：“我和芳泉叔也说过，收购价格与肖山冲的收购价一样。大家听好啰，黄鳝每斤1块钱，泥鳅每斤5毛钱，田螺每斤3毛钱。还有黄鳝要重达三两以上，泥鳅要重达一两，田螺要有乒乓球大才收。小的、死的不收！货清立马付款。大家都听得明白？”
王雨航见众人点头赞同，又说道：“高源村距离肖山冲十六、七里路，要走上两个小时。我一般在傍晚六点半开始收田货，晚九点结束，你们要自己安排好时间，将抓到的田货送到肖山冲村口我的家中。今天时间上来不及了，我还得联系车辆，从明天傍晚开始，大家就按我前边讲的田货规格往我家送田货就行。这就要辛苦大家赶夜路了，你们觉得行吗？”
“行啊，都按你的意思办呗。我们早都想抓田货背到肖山冲去卖了，就担心你们家不收。”
“对呀，能收我们的田货，能给我们钱赚，我们还要谢谢你啊。我觉得行，不就是赶赶夜路嘛。”
“我们也可以卖泥鳅黄鳝了，真好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赞同王雨航的收购主意。
王雨航又撕开一包蝴蝶泉香烟，散了一圈烟。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位八字胡的方脸男子，五十岁左右。屋内众人见他进屋纷纷站起来向他打招呼。王雨航也对他笑了笑，递上了一支烟。方脸男子接过烟，过滤嘴朝下在姆指指甲盖上弹了几下才点上烟。深吸上一口，再缓缓地吐出一大口烟来，陶醉般说道：“好烟！”
丁芳泉介绍道：“王雨航，这是我们村丁芳盛丁书记。”
“你好，丁书记，我是王雨航叫我小王就可以了。”王雨航说话间伸出了右手。
丁芳盛也伸出右手使劲地握住王再涵的手说道：“昨天，芳泉就跟我说过你收田货的事。你前面说的话我在外头也听了个大概，你能收我们村的田货，我代表高源村感谢你！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去做，你放心，我们村的田货一定比肖山冲的品质好！谁以后达不到标准，以次充好我收拾他。”王雨航赶忙说到：“谢谢丁书记，我随芳泉叔来高源村主要是看看这儿的环境情况。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们这环境好，自然生态，田货品质应该不比肖山冲差。”
“我们高源田里的黄鳝、泥鳅太多了，都成了精了。特别是黄鳝，还会在田里打洞坏透了。久了，不曾发现，田里的水都漏干了，那吴麻子家不就是因为这事误了一年收成！小王啊，你能收高源村的田货就是帮我们高源村，也能为我们村的村民多了点收入嘛。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当这书记，上头就只会催收提留款，向他们打的修路报告一个字都不提。今天上午去向他们说修路的事，他们反而责怪我征收提留款不得力，还要撒我的职，我他娘的跟那姓韩的当场就掀了桌子，妈嘞个bi的，老子不用他撒，老子自已都不想干了。不说了，小王，今天你就在这住下，晚上好好喝一杯。”
丁芳泉也说道：“王雨航，就这边住一晚，明天再走。”
王雨航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四点多了，虽说准备了电瓶灯，可路不熟悉，还是白天赶路更好更安全。他对丁芳盛说道：“丁书记，芳泉叔，谢谢你们的美意，我还要早点回肖山冲去做准备，去联系车辆，可不能误了明天我们高源村的田货收购。我还是一会就走。”
丁芳盛与丁芳泉对了下眼神才对王雨航说道：“那行，那就下次你来我们高源时我再和你喝上几杯。我们高源的自酿水酒好喝着嘞。”
“好的，我虽然不胜酒力，但下次来高源村一定陪丁书记不醉不休。”说完就起身向门口走去，屋内众人都起身相送。
丁芳盛一拍脑袋，大声说道：“瞧我这记性，小王，你等等。”说完也不等王雨航回应就率先出了屋子在门口旁的一个大木桶里提起一只用网兜装着的老鳖，足足有五、六斤的样子，如一个小锅盖般。转身回到屋内递给王雨航说道：“这只大鳖你带回去吃。大补着呢。不瞒你说，原先是计划着带给乡里的领导的，都要撒我职了还想吃这个，门都没有。”说完屋内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王雨航接过老鳖说了声谢谢就走出丁芳泉家。丁芳盛、丁芳泉等人紧跟出来。丁芳盛对丁芳泉说：“芳泉，你送送小王，大伙都散了。”
辞别众人，王雨航随着丁芳泉走出了高源村。
在村口王雨航见着一座祠堂，大门上挂着“潭阳县龙乡高源村小学”的木牌子。门口有几位孩童在玩耍着。他问道：“芳泉叔这是村里的小学？”
丁芳芳泉说道：“是啊，包括其他自然村，一共有200多个孩子在这上学，一半都是寄午生，在祠堂后面的戏园子里有厨房。现在是放假，要是在学生上学期间热闹着呢。”
听说这是高源小学，王雨航又问道：“那么多学生，老师多吗？”
“老师嘛，长长短短的来了几位，呆不上多久，又走了，这儿连车都不通哪能留得住人呀。目前都是本村一些上过学的代课老师在这里坚持着。哪能想到以前这儿光私塾就有几家，可你看看，现在这种情况真让人揪心啊。”丁芳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到。
王雨航对高源村目前的现状也感到惋惜。
到了山垭口，王雨航对丁芳泉说：“芳泉叔，你回吧，不用送了，我自己先回去，明天高源村的村民送田货还要你帮衬着。”
“好的，你放心。回去路上慢些。”丁芳泉叮嘱到。
挥手道别，王雨航走进垭口大步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