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怨气
晚上，两个人在后院躺在床上，秦淮如问柱子：“你感觉怎么样？心情好点儿啦？”
柱子恹恹地说：“那还能怎么样，还能把他给撵出去吗？只能让他先住下了。只是要辛苦你了，他在这儿，只是碍我的眼，可是都得你伺候他！”
他很恨，也对秦淮茹愧疚，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秦淮茹说：“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碰上这样的父母，就当修行了！
柱子说：“我明天到办公室给雨水打个电话，让她晚上过来。”
“正好也那么长时间没见到她的两个孩子了，你让她叫着小王和两个孩子一起过来，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雨水家有两个男孩，老大比晨星大半岁，老二比老大小4岁。
“行。要不要叫一大爷一大妈？也不差这两个人了，叫着吧！”
“好！”秦淮茹点头。
……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先去给晨曦和晨星买一张书桌。把家里重新规整了一下，前院儿就让何大清和晨晨住。后院儿，冰箱已经在他和柱子的屋里了。电视机本来是放在另外一个屋。为了防止影响晨星学习，现在把电视也搬到他们屋了。
中午吃完饭她去菜市场买了几样蔬菜，买了条大鱼和五斤猪肉，家里还有鸡，又买了块豆腐。
她到了一大爷家，“今天晚上，柱子要早回来。雨水带着孩子和小王也一起回来一起吃个饭。一大爷一大妈，你们晚上也一起过去。家里凳子不够了，你们去的时候带着两个凳子！”
秦淮茹还想着他们，吃饭还叫着他们。这让一大爷又焕发了精神，本来耷拉下去的肩膀又挺起来了。
“好，我们晚上早点过去。让一大妈帮着你做饭！”
下午，她在厨房里面发面做馒头，家里面的馒头不够了。然后把豆角洗好切段，茄子洗好，油菜和芹菜摘叶，，把鱼刮鳞放上盐酱油料酒腌上味儿。
何大清在屋里听见声音了，走出来对她说：“我来弄吧。”
秦淮茹也没有客气说：“行，爸。你看一下这些菜和肉都在这儿，你自己琢磨着看能做几个菜。今天晚上我们有十个人。现在先不用做，先准备准备。晚上柱子5点半差不多就到家了！”
何大清一个大厨肯定比她张罗设计的好。
差点把鸡给忘了，连忙从后院冰箱里拿出一只已经化了冻的鸡给何大清。再把花生米拿出来。
秦淮茹把馒头蒸熟的时候，倒出锅来。何大清一个锅把红烧肉炖上，另一个锅把鸡也炖上了。
一大妈过来了，看见何大清在忙，朝着秦淮茹挤了个眼色，然后和何大清打招呼：“何大哥，你在忙啊！”
何大清点了点头，“嗯，过来了。”
雨水一家四口早早就来了。雨水看见何大清在厨房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爸爸，你怎么这么老了呀？你说你这一辈子图的什么，你怎么就让别人给撵出来了？”
何大清脸色不好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淮茹心里面想，就得让雨水臊一臊这没脸没皮的老头。
何大清在厨房忙着，雨水就给他爸爸打下手。秦淮茹想让他们两个说说话，就把一大妈给拽了出来。
晨星也放学了，柱子也回家了。他们一共十个人围着桌子坐着。菜还真不少，一大盘红烧肉，一大盘红烧鸡块儿，一条红烧鱼，一盘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肉沫豆腐，炒鸡蛋，再就是几个炒青菜。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柱子开了一瓶酒，给一大爷，何大清，小王，还有他自己都倒上。
他举起酒杯，说：“今天人比较齐。我先敬大家一个！”
他把酒一饮而尽，冲着和大清说：“这几年过年，我和雨水都是和一大爷龙老太和贾大妈一家过。我还从来没有跟我爸一起坐着喝顿酒呢！今天这是第一次，我们再来干一个！”
说完，他盯着让大家把酒都喝了。又给每个人倒满了酒。
第二杯酒，他又一饮而尽，他招呼大家：“大家吃菜，使劲吃，今天高兴，今天人多人齐！”
一大爷见有机会，踩了何大清一脚，“何大哥，你这事当年做得不地道。当年，柱子和雨水那么点儿，两个孩子在家里自己照顾自己，看着惨啊。他们两个不容易，他们心里难免有点怨气。你也担待着。”
何大清把杯里面的酒一下子喝干净了，“我知道我当年的事做错了。我回来也没脸。柱子，雨水，当年是爸做的不对。让你们两个孩子受苦了。”
一大妈说：“柱子，雨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爸现在也知道错了。他老了，也没有地方可去。你们要是不收留他，还能让他去哪儿？”
柱子说：“一大妈，我知道这个理儿。我能不知道这个理吗？可是我心里难受，我觉得不公平，不公平！”
他转向何大清说：“我不可能把你撵出去。你是我爸。一大妈也说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会养你老，但是你得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消化消化。”
何大清悄悄松了口气。
吃完了饭，雨水对秦淮茹说：“嫂子，真对不起！谁让我们摊上这么个爸呢？只是辛苦你了。我哥上班忙，只能你照顾我爸了。”
秦淮茹苦笑着想，对不起有用的话，她也想多说几个对不起。
第二天酒醒了，柱子大清早领着何大清去澡堂洗澡。秦淮茹去商店买了几块布料，然后领着何大清去做了几身衣服。现在天气稍微热点，不过应该穿不了几天短袖了。先做两套长袖的单衣服。等天冷下来，再去做厚衣服。
从外面回到家，何大清从衣服里掏啊，掏啊掏出一个手绢来。把布手绢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是一张一张五块的，十块的一块的钞票。
“柱子媳妇，这是我这两年攒的钱。我没有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我工资攒了一些，还有周末去给人家办酒席攒的钱都在这里了。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这些都给你！”
“爸，你把心搁肚子里。柱子既然已经说了要给你养老，他是你亲儿子，肯定就会给你养老。他做不出那种把你撵出去的事儿。你放心，这些钱你自己拿着。你有零花钱，在外面溜达，看好什么自己就买点儿。”
何大庆说：“我还有退休金。我跟保定那边的人说了，他们会一个季度一个季度地给我寄来。”
“那，爸，等晚上柱子回来，你把钱给柱子吧。”
晚上柱子回来的时候，何大清把钱给了柱子。柱子收着了，把钱又给了秦淮茹。秦淮茹想，这个钱可以干什么呢？何大清自己身体也还可以，不需要怎么照顾。每天就是给他洗洗衣服。他自己还能做饭，自从他来了以后，这几天中午晚上饭都是何大清做的。
每个月给他50块钱，让他帮着家里买肉买菜吧，这样他可以出去转转，也省得每天待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