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风雨来临
过了年不久，她就得去上班了。秦淮茹和柱子商量让谁看孩子，柱子说：“要不让贾大妈看着晨晨？”
“贾大妈还得照顾棒梗和小当，太忙了。” 秦淮茹心想让贾张氏照顾晨晨，别再教育出第二个棒梗来。
“那就让一大妈帮着看着他吧！”
“嗯，一大妈人还挺善良的。晨晨还在月子的时候，她就经常过来帮忙。”
两个人到一大妈家，易中海喜笑颜开，都没问一大妈，就替她答应了。
“你一大妈在家也没事，她和晨晨这小子结喜缘，就喜欢这小子，肯定没问题！”
柱子说：“就是得辛苦一大妈，这小子现在不愿意躺着了，喜欢让人抱着，一大妈你让他靠着坐着，甭惯他！”
一大妈抱着晨晨喜滋滋地说：“他现在才多重？我抱一会儿也累不着我！累了我就让他坐着！”
秦淮茹说：“晨晨长大后，必须得孝顺一大妈。从他一出生一大妈就帮了不少忙。就是现在也不能让一大妈白辛苦，一大爷，该给的就要给，每个月我们给一大妈5块钱。我和柱子现在不宽裕，你们别嫌少。”
一大爷和一大妈推脱着不要钱，秦淮茹心想，到时还是要给的，哪里有让别人白干活的！
一个星期后，秦淮茹就回去上班了。她心想这李德胜也算歪打正着，不让她参加评级考试，现在她干活游刃有余，轻轻松松就把活干完了。尤其是有一大爷罩着，她每天回家3趟。上午一趟，回去匆匆喂个奶，中午回家待的时间长些，下午再回家一趟。
虽然骑着自行车，但是一天这几趟跑着，秦淮茹觉得自己产后丰腴的身体马上就瘦了下来。
……
晨晨已经8个月了，秦淮茹空间里以前准备的肉丸又有了新的消费对象，她每天给他半个肉丸。他什么都吃，蛋黄，肉，蒸地瓜，大米稀饭，白菜，萝卜，粉条。
风暴马上就要来了，她很担忧，可是可以做什么准备呢？
家里有没有不合时宜的东西？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没有。被褥里面棉絮都挺新的，外面的被套都是旧棉布洗干净了缝起来的。家具挺新，但都很普通，是结婚前柱子买的。也就是桌子椅子衣橱。
他们都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出身贫农雇农，所以身份没问题。
柱子和以前还是不一样了，他现在当官了。会有问题吗？
大领导和杨厂长是一派的，他们两个都被波及了。杨厂长还扫了好几年的地。要帮他们吗？她就一高中老师的智商，怎么帮？会不会弄巧成拙？
还是先别庸人自扰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暴风雨来的让人措手不及。6月份的时候，学校下发了停课通知。秦淮茹千叮咛万嘱咐棒梗和小当：“你们俩在家好好待着，千万别乱跑啊！在家自己看书，帮奶奶做家务。”
“可是我同学要成立一个战斗小组，要邀请我参加。我们班同学都有战斗小组了，就我们几个还没有。” 棒梗说。
“战斗小组都是干什么的？”
“就到处贴大字报，发传单吧！”
“他们有没有批斗老师？”
“好像要批斗。我听一个同学在教室里说，他们小组要批他们英语老师。那个英语老师太严了，考试老是不给他及格，还老是批评他。他要给这个英语老师点颜色看看！但我不知道他们批斗完了没有？”
“真是丧良心！棒梗，你说一个老师上课严厉是不是为了学生好好学习？这怎么也成了错误了？你们怎么能对老师们这样呢？”
“我没有，我就想跟着他们到处玩玩！”
这么大一个半大小伙，老是圈在家里也不是事啊！秦淮茹对棒梗始终不放心，她一直很警惕这个小孩。虽然这些年他也没再偷盗也没做什么坏事，可是有些本性能被暂时压制，也能被触发。有时一个恶念，他可能就会走上一条没有回头路的邪路。
运动刚开始，学生们做的的无非是打口仗发传单，可是再后来就会不受控制了，越演越烈了。
“棒梗，你也也知道什么是对错善恶了。同学们都做的事，不一定是对的。
我不知道你们会停课多长时间，我也不可能让你一直待在家里。
如果是发传单这样的事，不会对别人有伤害，做不做的都没关系。你去也没关系，你把传单拿回家引火也没关系。
但是要是要批斗老师，你不要参与。能阻止就阻止，要是你认识那个老师，可以提前跟老师通风报信就通风报信，即使不能的话，你也不要是那个伤害老师的人，行吗？不能打老师，明白了吗？能做到吗？”
棒梗下意识地点头，“妈，你可真是瞎操心，小题大做！我怎么敢打老师？那我们班主任不得把我开除了？”
棒梗还不知道批斗具体是什么意思呢。他可能以为批斗老师就像以前老师批评他们一样。他还不知道以后会多疯狂呢？
……
不仅学校停课了，轧钢厂也无心生产了。车间里工人不做零件，不轧钢，人人一本红宝书，学习语录。大字报贴的到处都是，大喇叭里天天在喊口号。
一些年轻的工人戴着红色袖标，喊着：“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昂首挺胸地在工厂走过去。
这两年院里没有什么事，二大爷刘海中一直没有机会摆官威。这院子里有一大爷在他头上，在厂里一大爷是8级工人，还是压他一头。现在连个傻柱都当上食堂副主任了，他心里着急，急切想证明自己。
这次运动，让他看到了机会。晚上他揣着一瓶酒，端着一盘炒鸡蛋，敲开了许大茂家的门。
“二大爷，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大茂，你这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来，我陪你喝一杯！”
“二大爷，那感情好，您坐！”
刘海中和许大茂碰了一个，然后说：“大茂，最近这外面的形势你看到了吗？”
“可不是看到了，太乱了，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二大爷你有什么想法？”
许大茂知道二大爷是个官迷，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的机会来了，大茂！现在鼓励检举，儿子可以告老子，老婆可以告丈夫。你丈人是资本家，你也去检举他！”
“你也说了他是我丈人，我去检举他，那我成什么人了！”
“娄家是资本家人人都知道，你不去也有别人去。你去检举，这就是大义灭亲。你就有机会升官发财！”
许大茂没回答。
“大茂，你好好想想，有些机会得抓住！”
早晨上班路上，许大茂对秦淮茹说，“秦姐，娄晓娥现在怎么样？”
“我和她没联系了，怎么了？”
“我要去检举娄家。”
“许大茂，我早看出你不是个东西。” 柱子在旁边说。
“我那天晚上看见了，娄晓娥来找你。她们家是不是逃了？”
秦淮茹没说话。
“我那老丈人跟个狐狸似的，他能在这儿等着挨打？
我不去检举也有别人去。说不定还有人告发我呢？还不如我去，省得被动。”
他不去告发，也有人会去告发他曾经是资本家女婿，这有可能。
她也不想去指责他的想法，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场运动有多可怕。他只是想明哲保身而已。所幸现在娄家已经跑了。
许大茂敲开李德胜的办公室，“李厂长，我举报！”
他向李德胜举报了娄家资本家，生活方式腐朽。李德胜马上纠集了一队人马开着大卡车由许大茂带路来到了娄家。
他们撞开大门，娄家已经逃离，没有抓到人，在各个房间里也没有找到值钱的金银财宝。李德胜气急败坏，“他妈的，让资本家跑了！”
可是家里还有很多别的物资，他大喊：“我们要防止资本主义复辟！把挂钟都摘下来，钟表，地毯，这些家具，都拉走！”
这些人把家具抬到车上，装了满满一大卡车。
有一个人在喊：“厂长，屋顶上的水晶吊灯也是资本主义！”
“拿不走，那就粉碎资本主义！让他不得翻身！”
除了水晶吊灯，哗啦啦，好多窗户也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