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娄晓娥离开
秦淮茹看她走出院子,对柱子说:“我去送送她吧?”
柱子不太乐意,“你去跟着干嘛呀?”
秦淮茹心想,这可能是娄晓娥最后一次在四合院了。这都很快就66年了。66年哪一个月份开始动乱的,她历史学得太不认真了,她记不太清啊!娄家可能马上就要跑路了。娄晓娥是她看四合院小说时最同情地一个角色,她希望能和她告别。
“她一个女的这么晚了回家,我不放心,我骑着自行车去送她!”
“那你一个人回来我就放心了?”
“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我,嘿嘿!那你骑着雨水的车,跟在我们后面。你过一会再追来啊,别让许大茂看见,再惹些没必要的麻烦。”
雨水参加工作后,柱子又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现在她每天骑着上下班。
估摸着娄晓娥已经走出胡同了,秦淮茹就骑车赶上去了。
“晓娥,等等我!” 秦淮茹摁着车铃在后面叫她。
“秦姐!” 她的脸上还有眼泪呢。
“什么也别说了,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哎呀,她自己单独骑车还凑合,这带着个人还挺吃力的呢。幸亏没一会,柱子就赶上来了。她上了柱子的车子,让娄晓娥自己骑一辆。
到了娄晓娥家,这是一栋保养良好的四合院。京城的洋楼很少,不像上海天津洋楼那么多。京城的资本家也喜欢住四合院。
秦淮茹本想在大门口和她说几句话就走。娄晓娥拉着她进去了。
这是一栋两进还是三进的四合院,怪不得很多人有四合院情结,自己一家人住的四合院和他们住的四合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穿过垂花门,进了一个大堂。娄父和娄母都在家。娄父挺儒雅的,眼睛里却有一丝警惕。娄母则很惊讶晓娥这个时候回家。晓娥给娄父娄母介绍了秦淮茹和何雨柱,又简单说了一下今晚的事。
娄晓娥心情糟糕,她对她父母说:“爸妈,我要和许大茂离婚!”
娄母下意识地反对:“离婚这事怎么能挂嘴边。让你爸去教育教育他就好了!”
秦淮茹赶紧打断她,她朝着娄晓娥说:“晓娥,天太晚了,我和何雨柱就不多留了,我们先回家了?离婚的事多听伯父伯母的。最近形势特别不好,何雨柱经常给一位大领导做饭,据说上头一直在强调要加强阶级斗争的问题。所以,你在家多小心,没事就别出门了!”
晓娥要送她们出来,在门口,秦淮茹忍不住悄悄地又加了一句:“晓娥,我觉得许大茂肯定有问题,生不出孩子的肯定是他,到医院查一下就知道了!”
晓娥今天晚上流了不少眼泪,“秦姐姐,你保重!”
娄晓娥回到家,娄父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他朝女儿招招手,让她在旁边坐下。
“晓娥,那个何雨柱是什么人?”
“他就是我们院里的,是秦姐的丈夫。他是轧钢厂的厨师,现在好像提干了,是食堂副主任。”
“最近提干了?”
“嗯。”
其实娄父也就是想确定一下,再给自己一个下定决心的理由而已。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他怎么会体会不到现在到处风声鹤唳的形势。
只是几代人的经营怎么能轻易舍弃。建国初期,为了支持国家建设,他已经捐掉了大半家产。像轧钢厂,本来就是娄家的企业,但公私合营后,他逐渐的就退出了经营,不仅如此,后来他把自己家占的股份也给捐出去了。
本以为会求得一个安稳。现在看来不得不走了!他的几个朋友有已经走了的,有在观望的,有坚决不走的。女儿的归家给了他又一个理由。本来他还担心把小女儿一个人留在这儿怎么办呢。
如果离乡背井,父辈的心血会不会付诸东流,他还能东山再起吗?
这个决定下得异常艰难,娄父在书房待到半夜,终于义无反顾的决定,断尾求生,背水一博!
……
回到家的秦淮茹却一直惦记着娄家的房子里面的各种迷人眼的摆设呢!
她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在动乱期间,有很多娄家这样的情况。破四旧的时候,难以计数的文物被破坏,数不胜数的家庭被抄被砸,她跟着捡个漏或者提前截个财应该可行吧,要不这些财富也会被红小兵们给砸烂的!
柱子瞅着她,“媳妇,我发现啊,你现在张口就来啊。大领导什么时候和我说那话来,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和你还有雨水都说过,恁俩都不以为然,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所以我就说那是大领导说的,娄晓娥马上就重视起来了,这叫策略。”
“那叫忽悠!媳妇,你可真是个大忽悠!”
“我是为她好,她一个资本家小姐,现在就是得谨慎。”
“不过,媳妇,你忽悠得有点对。我最近去给大领导做过一次饭。大领导欲言又止,好像心事重重啊!”
大领导在动乱期间日子也不好过啊。他是柱子的贵人,不能倒啊!
“柱子,你这个食堂主任最近干得顺手了?厨师都整顿的顺了?”
“还行吧,我一出手,他们就都乖乖地听我的了!”
“你就吹吧!”
“切,你不相信我!”
“好,相信你!老公,你真能干!”
坏了,触发关键词了!自从有了晨晨后,他们还没有过呢。
“媳妇,可以了吗?我都素了很久了!我太想你了!” 他摸过来,摸得她也心痒痒。
“我也想你了!” 她指了指晨晨,“等晨晨睡了啊!”
何雨柱立马站起来了,抱着晨晨在屋子里转圈,轻轻地上下摇,“睡觉吧,晨晨!爸爸妈妈再给你生弟弟啊!” 晨晨都被摇晕了,很快睡着了。
何雨柱翻身上炕,把秦淮茹扑倒。“快点,媳妇,想死我了!”
秦淮茹笑出了声。
小别胜新婚真是不假!两个人那么长时间没有一起,竟然有了第一次的感觉。
何雨柱折腾她,她也配合。她也享受得很,谁说这事只有男人喜欢的?
……
娄晓娥的事有了娄父的参与,很容易就解决了。娄父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在生活中也绝非善类。他让人押着许大茂去了医院,然后把一纸诊断书扔到他面前。
“大茂,和晓娥离婚。这个诊断书就没人会知道!”
许大茂看着眼前的诊断书,重度弱精症,孕育困难。原来真是他的问题!他一阵阵眼前发黑,他生不了孩子,不是娄晓娥的问题。
他机械地跟着娄父,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娄晓娥没有到四合院来,娄父派人来把她的东西拿走了。
1966年元旦刚过去,这已经进入阴历65年的腊月了。这天晚上,天已经很黑了。娄晓娥悄悄地摸进秦淮茹家,“秦姐,我是来向你告别的!秦姐,你多保重!”
她把一个盒子塞到秦淮茹的手里,“你留着做个念想,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秦淮茹打开那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玉镯,即使秦淮茹不懂玉,也知道这只玉镯价值不菲。
“晓娥,你留着,不要给我!这一路艰难,你会用上它,关键时候能救急!”
“秦姐,你一定要留着,我们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有一种豪情,一种悲壮突然涌上心头,她拍着胸脯说:“晓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替你保存好这只玉镯!娄晓娥,你一定要相信我,有一天你会安全地回来,到时你一定要来找我,这只玉镯一定会完好无损地等着你!”
她抱着这只玉镯,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怆。无数的人即将赴难,而她只能帮助娄晓娥保住一只手镯。人类在时代的洪流中有多渺小,所有人都只能被裹挟着向前走。
“你们今天晚上就走吗?那越快越好!不要在这逗留了!”
她一直把她送到胡同口。娄晓娥恋恋不舍地走了。
“晓娥,我们是好姐妹!”
她在身后轻声喊。晓娥听见了,转身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