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时隔多年，我与她的罪恶重新上演，这次我的意识是相当清楚的，我们，我们整晚都很罪恶，罪恶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其实和我没有关系，冰一般的山神昔追竟然也有这样精力充沛的一面。

    我努力配合她的精力充沛，到了后来，小草整个草几乎软成一块被挤干水分的海绵，偏头直怔怔盯着床角晃眼的灯盏。

    她在我身边躺下，轻轻吻住我侧边的嘴唇，我能感觉到她的温度，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小草。”她轻声唤道，叫的是小草，语调温柔得不像话。

    我挣扎着挤出一点力气，发出一声类似小动物撒娇的哼唧勉强回应。

    听起来就很一种被压榨得快要死掉的感觉。

    她“扑哧”一下轻轻笑出声，语调难得调皮，明知故问道：“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我还能怎么啦，她一晚上都不睡觉的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啦。

    “呜。”我可怜兮兮地往她怀里钻了钻，“累坏掉了。”

    虽然一整晚上都是她在出力，我其实只是单纯享受。

    但是也很累的，不是很，是超级，超级累的。

    “那小草喜欢吗？”她稍微正色，声音还是很温柔，顺道抬了抬手臂让我枕得更舒服一些，“小草喜欢这样吗？”

    如果你喜欢。

    “喜欢。”我轻轻吸一口气，吸了一口满是昔追气息的澄澈空气，“很喜欢。”

    “不管怎么样都喜欢。”我软绵绵地窝在她的怀里，“只要和你有关。”

    我听起来像个被花花公子迷了双眼的痴情小女孩。

    可是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昨晚她总是问“这样好不好”“这样舒服吗”“这样会不会疼”，她不会让我感觉不适，她的一切我都喜欢。

    她笑着轻哼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留下这点能隐约听出几分失落的声响，然后四周陷入某种让人心慌的沉默。

    仿佛触碰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之门，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懒懒的浑身都是愉悦的滋味。

    她现在懒懒的兴致缺缺，不知想到了什么会让她不开心的往昔回忆。

    独自度过漫长岁月的昔追心思不可猜，但我被这阵沉默惹得不太自在。

    我想要出声说点什么，却没想到这次她先打破了沉默，即使说的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她说，“北方的小孩打架，把天给弄坏了，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玄冥说过，都已经生灵涂炭了，为什么她的态度这么平淡。

    或许平淡本就是她的特色，我不应该大惊小怪。

    “喔。”我有些遗憾地点点头，“那要去多久呀？”

    她摇摇头，“不知道，补天这种事情还没谁做过，可能需要个几十年十来年？”

    那个“几十年”后面的十来年，是她看见我不满的表情后临时改的口，就很难让人相信。

    我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她，罔论如此漫长的几十年。

    “我不要。”我幼稚地无理取闹道，“我不要你离开这么久。”

    这话刚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比起全天下的生灵，我没有一点让她偏爱的资本，就连那唯一一点值得青睐的东西，也不过是与曾经某人的相似。

    近日接连的幸福生活让我有些得意忘形，得意忘形的小草必定会受到残酷事实的无情打击。

    我蔫蔫地扁起嘴，只等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可是没办法呀。”她特意换上和我一样幼稚的语调，“除了小草，还有别的小花小猪小鸡小狗小鸭子也需要昔追呀。”

    她这话暗里有些“小草和他们不一样”的意思。

    “虽然小草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她说，“但这事我也没办法呀。”

    她能够安慰我就已经很好了，我只是恃宠而骄，想要浪一下，她能够安慰我就已经很好了。

    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在闲暇之余想一想我，尽量早一点回来，人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想这么说，话还没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急急刹住嘴，然后就被她抢了先机。

    她说：“但是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去。”

    她从没担心过自己的实力不能保护好我。

    我也没担心过，不过主要因为雪莲心大，雪莲这个品种心都很大，不然也不会随便被人抓去了当补药泡茶喝。

    “那我们就一起，一起出去，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