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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卧凤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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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武二十二年某月某日,帝崩,小李子和董太医遵帝嘱,秘不发丧。

    夜晚,卧凤坡。

    有位身长八尺,面若冠玉的年轻男子推着一辆木制轮椅缓缓出现在山坡上,木制轮椅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木制轮椅有些古怪,木制轮椅的轮子和把手都是由上好的紫檀木制作而成,而其他部件看起来都像是由普通木头制作的,而且十分陈旧。

    年轻男子抱怨道:“师父您不是会走路吗?怎么还叫我把你推上来。”

    “你不觉得这样充满神秘感吗?”

    “都给我累坏了,要不师父你下来,我坐上去,你来推我。”

    “讲的什么屁话,累点怎么了!年轻人就该多吃点苦头,师父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能连爬五座山头都不带喘气的,你这才哪到哪啊。”

    “师父这是上坡路,不是徒弟不推您,属实是太危险了,一着不慎,摔着您哪了,到时候您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扶我起来!哪有让年轻人吃苦的道理!我这样的师父真是糊涂到家了,多谢徒儿帮师父纠错,有你这样的徒儿,实我之幸啊!”

    中年男子名徐必,如今为卧凤坡的风水算命先生,之前有过官身:曾为太武帝李悝的军师,后为大荆王朝首任宰相,属实唬人。年轻男子名徐睿,是徐必的关门弟子。

    视角定格在山顶时,徐必已经坐上轮椅,徐睿握着轮椅背后的把手。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徐必拱手向京都方向,道:“紫微星坠,帝陨。老臣徐必恭送陛下。”

    一旁的徐睿赶紧下跪,连连磕头,“草民徐睿恭送圣驾。”徐必见状乐呵呵道:“啧啧啧,到底是没造过反的,这要是见到了真人,不得吓得屎尿横流。”

    “起来吧,那就是个普通的流星而已。”

    “不信。”

    “那你还是跪着吧。”

    “诶,你知道地界为什么要叫卧凤坡吗?”

    “弟子愚钝,并不知晓。”

    “确实愚钝,跟着老子待了好几年都不知道。据说是历史上此地选中的良家子,最后大都母仪天下,就说古时有凤凰卧于此地,留下凤珠,以待龙衔。由此得名卧凤坡。”

    “原来如此。”

    “胡诌之言,你也相信?”

    “可弟子从日常居民口中得知,亦是如此。”

    “哈哈哈!此地原名野花坡,哪来什么大都母仪天下,历史上也就一位做了皇后,是那皇帝宠爱皇后娘娘,特地命大臣出谋划策,设法给皇后脸上贴金哩。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不也变成真的了?等到老一代都离世,又会有谁记得真相?况且此举让后世那些公公们大都从此地挑选良家子,如此利民,就更没人去挖掘真相了。”

    “可真相真的不重要吗?”

    听到徐睿这句话,徐必的嘴角上扬,都快咧到耳根,道:“真相当然重要,可丑陋的真相人们又不愿意相信。此地居民会在娘娘的庇护下变得骄奢,目中无人。种种隐藏在娘娘光辉下的龌龊行径暴露的那一天,迎来的是尽皆株连,最后又迫不得已接受丑陋的真相。啧啧啧,手段了得,既谋天下,又谋人心。”

    徐睿哑口无言,那位大臣不用猜也知道是面前的徐必了。不过确实这对人心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徐睿已经能够想象到日后若举办选美大比,碍于此地名声,胜者多出此地。其余地方也只能忍气吞声,可若怨气得不到转移,淤积于心的怨气喷涌而出的那一天,又是何等景观?他不知道。

    “世事远比想象的复杂,我跟那皇后又没仇,干嘛算计她?我也推演不到此地的发展,胡诌之言,你也相信?”徐必戏谑道。

    徐睿已经无话可说了。

    ——————

    与此同时,大荆王朝漠北军营。

    征北大将军魏长风已经接到密诏,秘密将一众将领召入军营,一同谋划了几个时辰左右,然后连夜带领几千精骑离开军营。大荆大军开始后撤,派出大量骑兵攻击匈厥斥候。

    大荆大军派出使者前往匈厥王庭议和。

    匈厥王庭,大帐。

    匈厥可汗拓跋圭臬于大帐亲自接见使臣,使者开门见山,对着匈厥可汗拓跋仆射作揖道:“奉当今天子令,割城北二镇给予可汗,愿与匈厥永结欢心。”

    匈厥可汗拓跋圭臬噗嗤一笑,对着使者毫不客气道:“贵朝的城北二镇原本就是我匈厥的地盘,何来给予一说?况且你们口中的当今天子如今在不在世,都还两说吧。本汗可是听说你们的大将军连夜离营,屁颠屁颠地跑回京都老家了。”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大帐中众人哄堂大笑。使者惊疑不定,慌乱道:“此是无稽之谈,可汗定是受小人蛊惑,勿要听信谗言。”

    拓跋圭臬大手一挥,“啰里吧嗦,磨磨唧唧的。谈不拢的事情何须再言,来人将这人拖下去砍了祭旗。”

    帐中两个彪形大汉闻声冲出,逮住使者的小胳膊就要往外拉。使者大急,惊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拓跋圭臬伸手虚按,两个彪形大汉连忙停下动作。拓跋圭臬轻蔑笑道:“你们汉人的繁文缛节,对本汗来说就是笑话。”

    使者勃然大怒,骂道:“未开化的小儿,也敢侮辱汉礼,大将军定会将尔等一网打尽,让你们尽皆臣服在天子的浩荡皇威中,惶惶不可终日。哈哈哈!”

    啪!

    拓跋圭臬把桌子拍得震响,“魏长风啊魏长风,害本汗阿爸含恨而终就算了,派的一个小小使臣还敢如此口出狂言,真当我匈厥无人吗!”

    “来人备马,本汗要御驾亲征!”拓跋圭臬继续说道。

    “你不是天子,不能讲御驾亲征!”使者大喊。

    “怎么还没把他给砍了!等会把你们两个给砍了!”此话一出,使者很快便人头落地,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地。

    拓跋圭臬骑上高大的骏马,立于匈厥骑兵阵前,高喊:“草原的儿郎们,太久了!中原忘记我们的铁蹄践踏在他们的土地上太久了!我像你们一样不甘,像你们一样想在那中原美人上驰骋,像你们一样渴望献血。中兴匈厥,当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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