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缨的变化
第十七章
在与费尔奇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们连累了不少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最近频繁来找辛西娅交流的缨。最近不知为何，缨多次来和辛西娅做同桌。
“这叫汉字。你看这是我的名字——陆缨。”缨用羽毛笔一笔一划写出了自己的中文名字。
“好复杂的结构。不过意外的好看！方方正正的，看着就舒服。”辛西娅将头凑过去，小声点评，第一个汉字还好，第二个实在是过于复杂了。
一抹阴毒的目光锁定住了正开小差的辛西娅，费尔奇将黄金镣铐锁住她。
这副暗沉色的手铐一锁住她，就开始自动收缩，滚烫如同沸油的触感持续了一秒，辛西娅还没叫出声，就结束了。紧接着，这副手铐便被费尔奇又传给了缨。辛西娅看到自己红红的腕上留下了一行刻字“低等生物”。她冷哼一声，学着詹姆斯，用墨水在红印上写下了“吸血鬼费尔奇”的单词。
看来又要去扫清洁了，辛西娅默默想着。还得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消除红印。
“你们两个坏小鬼，今天晚上就去打扫长廊！普林格会看着你们，休想使用魔法偷懒！”费尔奇放下自己的笔记，这一番话惊醒了全场梦游，各自走神的学生们。
待看到倒霉蛋是辛西娅和缨时，义气的掠夺者们想要激怒费尔奇，借此受罚去帮忙。
费尔奇阴惴惴的把他的镣铐甩来甩去，那只褶皱的脸上撑破了恶意，“哦！是好心的男孩们！可惜，这一次，我不会上你们的当。就让这两个坏女孩儿，去喂霍格沃茨的夜游生物吧！”
说完，他便拖着佝偻的躯体，往门外走，他避开了詹姆斯布置在门上的魔法胶水，脚甚至越过了西里斯布置在门外的“小把戏”，不过就那么一会儿，他就在楼梯拐角摔了一跤，七仰八叉，因为莱姆斯趁乱，偷偷朝他跳跃的鞋上施了点小魔法，把鞋子变松了一秒。
“辛西娅，如果你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们很乐意来帮忙打扫。你知道的，詹姆有隐形衣……”莱姆斯递了一颗糖给辛西娅，伸出了友谊之手。
“帮忙？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那几天……”辛西娅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又一次试探道。
在莱姆斯局促不安时，缨拉开了辛西娅，温柔的询问，“辛西娅，那我们什么时候会和呢？”
莱姆斯朝西里斯感激地点了点头，见辛西娅没有追问的意思，他暗地里放松了不少。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随时找我们。”莱姆斯顺手帮她们清理了桌子，安慰道。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在霍格沃茨度过了，辛西娅裹了裹自己的袍子，就快到万圣节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霍格沃茨城堡没有被施保持暖气的魔法，四季十分分明。
皮皮鬼不知藏在哪里捣蛋，辛西娅恳求梅林，别让她遇见皮皮鬼，否则，她忙活一晚的成果就要没了。
已是深夜，今晚上天文学的高年级都已经下课，他们吵吵嚷嚷地路过顶楼走廊时，看见两个忙活的影子，还有已经打起了哈欠的普林格，朝辛西娅打了个招呼。里面还有她的社长艾米莉亚，她抱着一摞书，举起望远镜，朝辛西娅挥了挥手。
“这就是做勇者的代价。辛西娅，祝你好运！”
还有一小节走廊没有清扫用水冲洗。为了折磨她们，费尔奇专门选择了根本无人问津的城堡顶楼走廊，灰尘最多，房间也最乱，期待这些房间说不定藏着什么邪恶的魔法生物能窜出来把这些学生都杀了。在威胁她们了一番后，普林格咒骂了几句，实在是抵不过睡意，先走了。
“辛西娅，我累了。我们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缨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在普林格走后，她偷偷找出自己的魔杖，对自己用了一个清洁一新，感觉驱散了一些灰尘。只可惜，她没学过家务魔法，面对只有最后一小节的脏污，依旧只能选择动手做。
辛西娅则不同，她在格林夫人的丽痕书店是学过的，她对她们剩下的一点儿区域使了个家务魔法，由于魔力有限，魔咒水平不精不熟练，大概要让抹布自行擦拭半小时，和她自己动手做差不多。
在达成休息的统一意见后，缨随手推开了一间最近的房间，黑漆漆的，有潮湿的味道。
“荧光闪烁！”她们掏出魔杖，光亮从魔杖尖溢出来，勉强照亮了这间角落的小房间。
“是一间废弃的办公室吧？”缨做出了推测。
小房间格局很小，一张木制单人办公桌椅，桌上堆着一摞纸页潮黄的书，桌上还积了一些灰。除了一面放书的书柜，就只有一面反光的大镜子嵌在墙里。
好心的辛西娅为了让缨坐到唯一的办公椅上，声称自己更想探索探索这间房间。
识破了她意图的缨既感动又愧疚，她答应了西里斯帮忙拖住辛西娅，以防辛西娅破坏掠夺者们的恶作剧任务，作为交换，西里斯每周六下午，固定为她补习变形术。
不知道翻阅这间废弃无主办公室的东西，算不算没礼貌？辛西娅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很诚实地翻开了比麻瓜报纸还单薄的书。
竟然是一本有关变形术阿尼玛格斯的禁书……她失去了兴趣，把它放回了原处。
那镜子倒是没有沾灰，看上去古朴精致。辛西娅凑近那张镜子，借着魔杖的荧光，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变的很狼狈。
镜子的中央荡漾开来，里面是一名端庄曼妙的长发女人。这女人拥有湖蓝色的眼睛，笑容明媚温和，鼻子□□小巧，皮肤细腻……她着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巫师袍，看上去坚毅又温柔。辛西娅惊呆了，这……这和她有点像……难道这是她妈妈年轻时候，还是她有个姨妈？过了不久，镜子里多了几个人，是一群男男女女。他们有的像是詹姆斯长大后戴上眼镜的样子，有的像是莱姆斯长大后的样子……他们看起来心情十分美好，笑容与最中央的普通女人一样暖心，让人联想到善良与和平。辛西娅猜到这个神秘女人是谁了……多半就是她自己！
不是吧？辛西娅仔细瞧着正在向她微笑的男男女女，突然觉得有点恐怖。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观察起了好友们长大后的模样。
莉莉、缨、玛丽都那么漂亮可爱，连缪文也减肥成功变成美女了……詹姆斯、西里斯已经英俊到没边了，连彼得也长高了。莱姆斯更是成为了肩宽腰窄、气质自信而温暖的帅气男巫，竟然能比西里斯还好看，不愧是莱姆斯！
可是，为什么这里面的她这么普通……眼睛不够亮，头发不够柔顺，皮肤不够白皙……辛西娅在心里数落着自己。她每想到一个缺点，镜子里的人就好像发生了微小的变化，眼睛又变小了，头发分叉了，连肤色也黑了一个度。
“梅林啊！这绝对不是我！”辛西娅注意到镜子里的她发生了这些变化，惊叫出声。
缨被她吓到了，撑起疲惫的身体第一时间赶过来，焦急询问，“发生什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样子。”辛西娅犹豫，“这绝对不是我！”她有些憋屈的补充。
缨凑上去和辛西娅并排站，她往镜子里看，镜子里除了她和辛西娅现在的模样，什么也没有。
“你太累了，辛西娅，这里面只有一个茫然的陆缨和生气的小可怜辛西娅。”缨瞧着她气恼的模样，被逗笑了，“去坐一会儿吧。”
辛西娅想用脏手揉揉眼睛，想到刚刚做了清洁，她只好睁大眼睛眨了眨，往镜子里再看，确实只有一个正在挤眉弄眼的辛西娅和一个忍笑的缨。
“好吧……我去坐会儿。”辛西娅知道那个镜子里的她都是幻觉后，心情也好了很多，她才不会承认那个看起来除了笑容没一点好看的女人是她！大家都是俊男美女，怎么轮到她，就……她郁闷极了，连镜子都欺负她！
待听话的辛西娅朝椅子走去，缨笑着摇摇头，随意的往镜子里一瞥，笑容僵在了脸上。
后半夜，辛西娅等待着抹布做完清洁，打起了瞌睡，想到缨为了让她坐椅子还站在镜子前，她感动坏了。
直到抹布停止工作，辛西娅幸福地快要跳起来，“缨！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没有回应。缨难道站着睡着了？
“缨！”辛西娅又叫了一声。
“嗯？”缨迷糊地回应，过了半晌，她支支吾吾地说，“辛西娅，你先回去吧……我不困，我想……额……看看书桌上的那本笔记！”
“什么？阿尼玛格斯？缨，你疯了吗？”
“嗯……”缨随口应了一声，极其敷衍。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啊。”辛西娅困的说不出话来，但为了防止缨乱学禁书造成危险，她聪明地在离开前把这本破笔记揣进了自己的袍子里。
跌跌撞撞地回到宿舍，辛西娅飞快进入盥洗室冲了个澡，美美地扑向了自己的床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取上次被连累的原因，缨只在上课时和辛西娅坐在一起，一下课就不再缠着辛西娅了，而是匆匆地离开。
“缨，你有在听我讲吗？”休息室里，辛西娅将羽毛笔放下，有些微微的恼怒。
万圣节就在后天，学校举办了许多的活动，麦格教授特意为万圣节活动进行了免除作业的福利。由于缨的变形术尤其灾难，麦格教授虽然也免除了缨的作业，却委托好学生辛西娅帮忙辅导。辛西娅则听话地遵从了麦格教授的任务。
“抱歉……我走神了……”缨恍恍惚惚，嘴上说着抱歉，心思却依旧没有回神。
“缨……如果你累了，我们可以歇一会儿。”辛西娅打量着缨的模样，有些不放心。
“好。抱歉，我想先去图书馆自习一会儿……我们课上见吧！”缨这才瞳孔聚焦，有些仓促地道别离开。
“缨怎么了？补习个变形术而已。你怎么把她吓成这样？”
正在休息室下棋的詹姆斯随口一问。
“詹姆！”莱姆斯皱皱眉，以言语劝阻他不要这样欺负女生。
缨持续低迷的状态十分明显，她开始在所有课上都打起了瞌睡，完完全全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可是，任她下了课，休息时间也没回休息室。连最和善的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友善地请她站立一小会儿醒一醒神。缨面无表情，被动接受着这一切。
作为缨室友的安妮隆巴顿十分焦急，她是个善良纯朴的姑娘，和缨关系很好。缨的状态不对，她十分清楚。具体从哪天开始不对劲，她说不上来。她只得向新成立的组织掠夺者求助。
“很好！隆巴顿！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把完完整整的缨还给你！”詹姆斯信誓旦旦地宣誓。这是第一个主动来找他们掠夺者帮忙的聪明的姑娘！
焦急的不只是安妮一人，还有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的辛西娅。于是，她临时与掠夺者合作，充当他们的临时顾问。他们一起来到掠夺者们在二楼走廊发掘的一间空秘道里商谈。
“我怀疑。缨被费尔奇下了恶咒。”辛西娅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她好像从那天受罚开始，就表现的不太舒服……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发现……”
越说，辛西娅越愧疚，因为缨此前的纠缠，她对缨的关心都比不得从前了。
“肯定是吸血鬼干的！”詹姆斯戴上了一副捡来的眼镜，他觉得戴着眼镜推理更显得自己有文化，聪明绝顶。他嘴巴抿成一条水平线，看起来有几分严肃的认真。
莱姆斯点点头，认真思考，“也许我们可以派人跟踪费尔奇。”
“莱姆斯，你说的很对，但是他很熟悉我们四个了……如果是我们去，那……”辛西娅一一扫过对面四个男生的脸，锁定了角落里正倾听地认真的彼得。
彼得也注意到了辛西娅“不怀好意”的视线，他慌忙摇头，“不行的，我不行的。”
“彼得！现在是你为我们做点事情的时候了。如果不是因为吸血鬼熟悉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你去了！”西里斯说道。
“可是……我……我真的不行！”彼得倒退了几步，依旧拒绝。
“彼得，我们只能靠你了。你真的不愿意去吗？”莱姆斯温和的劝慰。
彼得对上莱姆斯温和的目光，水汪汪的蓝眼睛瞳孔收缩，瑟瑟发抖，不自觉靠近了詹姆斯，强装镇定，“……我……我……我去。”
“莱姆斯，你真行啊！彼得这么听你的话。”辛西娅偷笑道，“还是你人缘好。”
他还是害怕我，这也是人之常情，慢慢来吧。莱姆斯心里想着，面上朝辛西娅苦笑，被辛西娅以谦虚的名义又表扬了一番。
他们商定的计划是，首先由彼得暗中跟踪费尔奇，甚至主动找费尔奇赞美他，听他讲故事，在费尔奇的办公室观察有没有什么异象。
然后这一次换成辛西娅缠着缨，必要时可以跟踪她，看看缨在做什么。如果晚上缨出门了，则由莱姆斯带着隐形衣和辛西娅前去跟踪。西里斯和詹姆斯则轮流充当人眼，帮助他们看情况，预知危险，及时撤退。詹姆斯负责彼得，西里斯负责辛西娅和莱姆斯。所谓的危险，不过是防着被各学院级长发现夜游，被管理员普林格抓住体罚，被皮皮鬼捣乱等突发情况。
计划的第一天，看起来十分疲惫的缨照例来到了辛西娅的座位旁。由于近一个月来缨强势占据辛西娅作为固定同桌，辛西娅已经失去了其他同学作为同桌，哪怕是缨晚到的时候。
“缨还记着呢！”詹姆斯朝西里斯小声交谈。
西里斯皱了皱眉，保持沉默。
“早上好！缨！”辛西娅打了个招呼。
缨摇摇晃晃地坐下，揉了揉双眼，点了点头。
她精神状态非常差，一定没睡好，这么说，缨晚上夜游去了。辛西娅得出结论一。
她还想好好学习，掏出了一本——中文书？辛西娅除了陆缨两个汉字，其他都不认识，但她知道，那种方方正正的横撇竖捺就是汉字。缨为什么在魔药课上看课外书？这与她失常也许有关。小心这本书，上面也许有诅咒。辛西娅得出结论二。
这是一堂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药课。为了方便沟通消息，莱姆斯和彼得就坐在辛西娅身后。
他们正无聊地看着前方两个女生的背影发呆。
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转动眼珠，表情这么生动。辛西娅一定有所发现。莱姆斯得出结论一。
她的袍子比起缨，完全没有褶皱，干干净净，还有雏菊的香气飘散出来，不像缨，潮湿的老房子的味道粘上了她的袍子。辛西娅依旧很爱干净。莱姆斯得出结论二。
虽然不知道太阳是什么味道的，但一闻见辛西娅身上的雏菊清香，就感觉暖洋洋的，莱姆斯轻轻笑了笑，这是太阳的味道吗？
等等！褶皱？潮湿？为什么清冷的缨身上会有这种旧衣物的味道？她去了什么地方？那一定是一个被废弃已久的密闭空间。莱姆斯心神一动，得出了结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