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毛茸茸的小问题
第十六章
如果说二年级有什么不好，那就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需要自学，在抵制费尔奇这件事上，四个学院第一次达成了一致目标。
在费尔奇的课堂上，辛西娅终于毫无顾忌的参与了詹姆斯他们的恶作剧。
“尊敬的费尔奇教授：
由于在您的课堂上开了些小玩笑，我们表示深切的遗憾，现在，就让我们来表示我们的懊悔吧！
您知道的，我们都是一群蠢狮子，笨獾、呆鹰、毒蛇。可是您不一样，您是毕业于伟大的格兰芬多学院，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您的疤痕美貌的像是被有牙的蛇怪缝补过，您的嗓音甜美的像是被赫拉斯森林沼泽的癞□□亲吻过，您的身姿挺拔的像是被禁林的马人击打过……您的教学水平高超的像是从阿兹卡班进修过。
梅林啊！我们怎么敢对这样伟大的吸血鬼猎人顶撞。没有吸血鬼的阴狠，没有巨怪的力气，没有黄金镣铐的利锁，我们怎能和你对付呢！
即便是伟大的邓布利多院长，在您英武的衬托下，也不过是格兰芬多的一只可怜的白毛小狮子。
我们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凭着我们小小的四只小狮子，怎敢与大名鼎鼎的克星吸血鬼较量。
我们深深深深……（省略500个very）深深后悔！请让我们继续留在您的课堂上，听您讲述大战吸血鬼的故事吧！
您真诚的：波特、布莱克、卢平、格林”
这是由詹姆斯手写，西里斯主改，辛西娅增添，莱姆斯修改措辞，共同完成的一篇检讨书。再以詹姆斯高昂斗士的激昂语调大声朗读，实在是与众不同。
台下的学生都憋着笑，时不时鼓掌称好！这使詹姆斯更加起劲，念的越来越大声，语调也夸张地像是在讲笑话。
费尔奇在一旁听着这封检讨书，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听不出来这里面的深意。于是，他不去想了，这群学生的夸赞难得让他找到了好心情，他也给麦格一个面子，至于这几个学生，有的是机会惩罚他们。
由于费尔奇的针对，他们四个日常一起被罚站，但每每罚站，费尔奇都会倒点霉，像办公室里的板凳被涂上了魔法胶水，抽屉里的东西被藏到了办公室其他角落，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被绊倒……在各个地方，费尔奇都得小心翼翼。他试图揪出这四个学生的小辫子，除了在课堂上捣乱，这些恶作剧却没有他们的一点影子。
费尔奇上课十分无趣，除了向他们展示他恶心的教具，就是在吹牛。他吹得无非是与吸血鬼搏斗的故事，他甚至还有一本脏兮兮的笔记本，讲着讲着，他就去看两眼笔记。如此低水平的教学，让辛西娅学了一个月的黑魔法防御术，连吸血鬼的特性和反制都是从课本上学来的。
这个月，辛西娅和他们玩的熟了，甚至开始称呼布莱克的教名。又是被费尔奇处罚打扫教室的一天，理由是上课在后排自己看书，不看教授。
送别了目光饱含同情的莉莉，送走了专门来接莉莉一同去图书馆的斯内普。斯内普正幸灾乐祸，故意把所有垃圾都丢在地上，沉默而挑衅地冷笑。
“梅林的垃圾！斯内普，祝你和你最爱的吸血鬼一起挂科！”看着那几堆被斯内普的脚踢来踢去的不明颜色纸屑碎物，辛西娅朝斯内普正迈出教室门的身影怒骂。
他们几个已经连续几节课都被费尔奇罚整理教室了。包括擦洗桌椅，清洁墙壁，扫地除臭……并且还有管理员普林格监督着他们坚决不允许用魔法。辛西娅做为几人当中的女孩子，被分配了最简单的任务，清扫地面。
“你总算意识到鼻涕精有多讨厌了吧！”詹姆斯在偷偷摸摸的往费尔奇经常踩的地方放着什么东西。
“是的！但是少跟我来这套。我猜他一定是想报复你们，我只是顺带被连累的。”辛西娅认命的用手捡起这些碎纸屑。霍格沃茨的麻瓜扫帚基本没有，连管理员普林格都用魔法做清洁。他只留下了几套麻瓜扫帚，用来惩罚这些学生。而由于詹姆斯西里斯臭名昭著，普林格连麻瓜扫帚也不愿意分给他们。
正在擦瓷砖的莱姆斯放下帕子，主动来帮辛西娅捡这些垃圾。
“我有一个好办法，能够好好教训吸血鬼！”詹姆斯从捣鼓的那处起身，贼兮兮的目光审视了在场的几人。
“我要成立一个恶作剧组织！专门整蛊那些坏家伙，维护霍格沃茨的正义。”詹姆斯斜挎一步，双手向上，做出夸张的号召姿势。
西里斯第一个响应，“我赞同！”
莱姆斯紧随其后，“我支持！”
很满意的詹姆斯正要和他们一一击掌，莱姆斯提醒詹姆，“还有彼得和缪文。”
“哦哦！”詹姆斯拍拍自己的脑袋，“缪文还是继续做我们的忠实伙伴吧，恶作剧组织的队伍里，经常出入一些女生不适应的地方。”
他们创立了一个组织，被波特取名掠夺者。他们有询问辛西娅要不要参与，成为和缪文一样光荣的忠实伙伴，即助手，被辛西娅婉拒了，辛西娅拒绝加入这种名字就泛着傻气的组织。
万恶的斯内普！你黑魔法防御术必挂科！你魔药实验必炸坩埚！你飞行课必翻扫帚！辛西娅将手里的碎屑抖进最近的厕所，洗了三遍手，顺便亲切地问候了斯内普。
某一天，辛西娅前往礼堂用餐，遭到了背后一击。
“辛西娅！你的跟踪稿呢！”巫师校园报的社长艾米莉亚一记黑虎掏心，像打游走球一般扣了辛西娅一肩膀。
辛西娅想起了自己之前负责的小板面，让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又狠狠火了一回。尤其是詹姆斯，俨然成为替补中最有希望轮换上场的选手。因此，艾米莉亚安排她做了第二次跟踪采访，和潜力股詹姆斯搞好关系，以后多挖素材。
自从掠夺者在詹姆斯宿舍成立后，他们就开始了正大光明的恶作剧。费尔奇在第二天给高年级上课吹牛时就被詹姆斯抹的沾了特殊粘液的油绊倒了，滑稽的起不来。直到费尔奇好不容易掏出魔杖使用清洁一新清理了地面。
她决定从掠夺者们入手，便对艾米莉亚讲述了想法，艾米莉亚碧蓝的眼珠来回旋转，这是她思考时最爱做的，最后她应允了。
只不过，昨天才看见的掠夺者们，今天只剩下三个人了，莱姆斯又去哪儿了。辛西娅询问剩下的三个人，詹姆斯和彼得神经大条地说不知道没看见，而西里斯则敷衍她，“少管别人的私事。”
才不过一个月，他们又打算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辛西娅皱眉，直觉告诉她，他们一定有事瞒着！
两天之内，辛西娅找遍了霍格沃茨所能进入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莱姆斯的踪影。图书馆、黑湖、废弃的盥洗室……统统没有。
莱姆斯一定是离校了，辛西娅猜测。
三天之后，莱姆斯在课堂上出现了，看起来又回到了憔悴虚弱的模样。难道他患了什么绝症？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巫师的绝症她都没听过，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难道也挽救不了吗？还是莱姆斯的家庭条件不能支撑他长久住院治疗？
莱姆斯一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辛西娅探寻的目光，他躲避开来，和彼得坐在一起。
不仅是辛西娅目光如炬，就连詹姆斯也不似往常一样闹腾，难道西里斯已经告诉了他们？
一下课，辛西娅就往掠夺者那儿去，她还没开口问，西里斯就已经安排上她的工作了。
“我们答应了海格要去帮他驱赶地精，你要是要采访我们的话，尽快。”
成功被西里斯提醒的辛西娅放弃了向莱姆斯询问的想法，想起艾米莉亚的铁拳制裁，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采访交稿。
不过，这也并非一无所获。她成功完成了一篇关于掠夺者的采访。这是詹姆斯从一年级起就想要完成的一项恶作剧之最，他们的宣言是：
“我郑重宣誓：我不干好事！”
他们还向辛西娅声称，毕业前，一定会完成一项造福学弟学妹的壮举。
“是和霍格沃茨的秘道有关。”莱姆斯忍不住透露道。
“嗯，好。莱姆斯，你……”辛西娅正要问。
“好了，采访结束了女士，现在是绅士们的休息时间了！”西里斯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辛西娅的问话。
“辛西娅，你有时间吗？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你。”缨正巧从一旁凑了过来，微笑着询问。
“……”辛西娅又一次将疑问咽进肚子里，深吸了一口气，也朝缨微笑回应，“好吧，那我们去哪里？”
缨眨眨眼，“随你。”
缨的问题万年不变，一是怎么学习变形术，二是怎么把魔药变成标准的颜色。辛西娅已经对其讲过无数回了，然而，瞧见缨认真倾听的模样，不忍心的她只得讲第n+1回。
一晃眼，辛西娅感觉口舌干燥，缨递上她的水杯，诚恳道谢。
时间，竟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又是四个人一起呆在宿舍，詹姆斯特意把门锁的很好。莱姆斯一和舍友们抵达宿舍，就感到了几分压力。
“说吧，莱姆斯，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这一回，是严肃的詹姆斯，“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十分友好，如果遇到困难，你应该和我们说，哪怕是应付辛西娅这种让你棘手的问题！”
“詹姆！”西里斯叫出声，此时发声不发声，他正处于犹豫中，于是他选择将决定权交给莱姆斯。然而他心里希望的是，莱姆斯告诉大家。
许久之后，那个不知何时早已低垂着头的莱姆斯满是痛苦的抬头，充满歉意地和他的舍友们吐露了他的苦衷，“我是……狼人。”
狼人的单词被他哽在嗓子眼里很久，直到他做好了退学准备的心理建设后，他才说出口。仿佛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丢在闹事中的人，莱姆斯千疮百孔的内心，又回到了每个变身的夜晚。醒来，他总是被黑暗和破碎笼罩，周围是他摧残的一切，连他自己的手臂都有受伤，一个连自己也会伤害的魔法生物，这就是他，不仅是12岁的他，也将是以后的他，直到死去，他都是一只狼人，而不是一位巫师。
可怜吗？可怜。可他的室友们多么无辜啊，他们为什么要承担和狼人同居随时毙命的风险呢。辛西娅多无辜呀，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好友其实是她最害怕的狼人，她会怎么样？莱姆斯啊莱姆斯，你应该好好感激这里带给你为数不多的温暖，藏起你的病，去过隐居生活吧！莱姆斯悲观极了，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后路。
“啥？哦。还有呢？”詹姆斯继续板着脸审视，面上毫不动摇。
西里斯早就猜到了，也没有什么举动。
唯有彼得，他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开，缩在自己的床铺上。
莱姆斯看向彼得，习惯了这样的行为，就连开明的辛西娅，不也对狼人害怕厌恶吗？他苦笑一声，抽噎着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会申请退学的。”
“谁管你这个了，我是问，莱姆斯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没？”詹姆斯其实也对莱姆斯的每月消失产生了疑心，但他是个用心来交友的巫师，从来不看他人的身份，与莱姆斯相处的点滴，在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回响，这就是他的朋友！
“没有了……”莱姆斯叹了口气，担忧地望向彼得。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我错怪你了！”詹姆斯瞬间眉开眼笑，搂过莱姆斯的肩膀，亲密地调侃，“干嘛一副被吸血鬼体罚的表情？难道还要波特大爷跟你道歉不成？”
莱姆斯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他不可置信地质疑，“你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吗？我说
——我是狼人。不开玩笑的真真正正的狼人。”
西里斯嫌弃地别看眼不看这傻兮兮的詹姆斯，“詹姆不聋。”
“那有什么？”詹姆斯反问。
“我每个月消失的几天——其实是去变身了……”莱姆斯继续吐露心事。
“这不过是一点毛茸茸的小问题罢了！”詹姆斯轻松极了，不过他对彼得胆小的举动表示谴责，提拉着瑟瑟发抖裹在被子里的彼得，拖了过来。
“说得太对了。毛茸茸的小问题！”西里斯复读，同时升起一抹羞愧，他之前在对角巷借莱姆斯气沃尔布加，冷待莱姆斯，都是因为他狼人身份的原因，他还纠结了近几个月如何对待莱姆斯，竟然完全没有詹姆看的明白。
仿佛闪电劈开乌云，世界又被光明所笼罩。莱姆斯原本哽咽在嗓子里的悲伤都散去了，化作无法言说的感动。
在詹姆斯和西里斯的拉扯下，彼得被迫从被子里出来了，他还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里瞳孔收缩膨胀，活像一只见了猫的小老鼠。
“对不起，彼得。”莱姆斯拿出比平时更加温和的腔调，他才12岁，却也足够坚定，“我并非有意欺骗你们的。我……我知道我很卑鄙的混进了本不该收容我的校园……很卑鄙的骗取了你们的友谊……如果，你实在是害怕我，我依然愿意申请退学。”
“不！不！莱姆斯，你很好。你是对我最好的朋友了……”彼得眼泪鼻涕混在了一张脸上，他试图擦干净，却越擦越多，“我只是刚刚有点害怕狼人，可是，如果是莱姆斯的话，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
“谢谢，彼得。”莱姆斯主动给了彼得一个拥抱，感受到彼得依旧僵直了身体，双手在接触他的一瞬害怕地瑟瑟发抖。
也不知讲了多久，谁先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莱姆斯回过神时，他已经说累了，嗓子累了，心却舒服了，好像第一回这般轻松，俯身在云朵上，让一切噩梦都消散开来。他将他为什么会变成狼人，家人为了给他正常的生活如何三天两头搬家，为什么能够入学，如何变身等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现实冷漠到残酷。
当他提到在丽痕书店遇到辛西娅之前，他一个朋友也没有这回事，詹姆斯发出了同情的喂叹。
“是很惨。好不容易交了第一个朋友，还是辛西娅这样的。”西里斯肯定的点点头。
“啊！怪不得之前莱姆斯变身那几天，你老拦着辛西娅不让她接触我们，原来是在替莱姆斯隐瞒。”彼得领会过来了意思。
“对。现在也一样。我们要替邓布利多校长和莱姆斯守好秘密。这是掠夺者行动计划的大作战第一条！”詹姆斯兴奋起来。
“谁也不许在外人面前说漏了嘴！尤其是透露给辛西娅！”西里斯朝三人一一嘱咐，“莱姆斯，你千万不能心软，辛西娅有多讨厌那个……你是知道的。这是善意的谎言，她一定能理解的。彼得，你千万别怕辛西娅，她最喜欢口头威胁人。詹姆斯，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脱口而出，被人随意套话了。”
不远处的詹姆斯还在继续打闹嬉笑，“喂！西里斯，过分了啊！我哪里随便被人套话了！”
莱姆斯迟疑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询问，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