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背后的秘密（一）
韩廉走了几步回头道：“柳董事长，对于十年前你夫人遇难一事，你到现在还认为是人为吗？”
王管家正要发声，被柳启瑞制止。
“当然，虽已过十年，我仍坚持当时的观点。”
韩廉颔首：“多谢如实相告！”
刘敬站在电梯里，对着送他们出来的蒋秘书点头哈腰。
“你看你那样，能不能有点出息，对他们点头哈腰你不累吗？”韩廉鄙视他一眼。
刘敬凶道：“我这是为了谁？某人今年被投诉多少次了，没点逼数吗？被这些企业家投诉性质可不一样，我能不卑微点吗？你这个队长的位置知道是高局费了多大功夫保住的吗？知道高局为什么让我跟着你吗？”
“我不在乎，谁爱当谁当。”
刘敬快被这人气死了，他指着韩廉：“你就轴吧，轴死你算了，迟早有一天会自尝苦果。”
静谧山庄。
高个坐在茶具前，摆弄着茶杯。
片刻，瘦个拎着公文包走进来。
“抱歉，久等了，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下。”
高个摇摇头：“没关系！怎么样，说说目前的情况。”他把一杯茶递给瘦个。
“首先，柳启瑞把俞兰这个饵放出去，并没有引出幕后之人，反倒差点害了自己儿子和孙子。”
高个轻轻一笑：“商业怪才也到迟暮之年了，手段没有以前强硬，办法也算不上聪明。”
瘦个继续说道：“俞兰被炸死一事，警方今天已经获得消息，不过没有留下证据，很难查出真凶。警方对俞兰展开全面调查，我想她以往做的那些事，很快会浮出水面，她所在的医院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跟俞兰联系的神秘人电话是境外的虚拟号，很难查证。另外，周家金抢救过来了，这次多亏了柳唐和辛绿恰巧赶到，救了他一命。现在警方封锁了消息，外面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柳唐、辛绿，一次赶巧，次次赶巧，真的是这样吗？”高个发出的疑问像是在问自己。
高个给瘦个续上茶，问：“你说，周家金知道多少俞兰的事？”
“不知道。”
这真不好说。
“接下来怎么做，要出下一张牌吗？”
高个摇头：“不急，先看看好戏。盯紧那三家，总有人会沉不住气。”
“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高个：“不用，风云我们已经搅动起来，就坐在远处看风起云涌吧，需要出手时，我在通知你，辛苦了！”
瘦个颔首，把公文包里的资料交给他。
“你要的资料全在这。”
高个看着还未开封的文件袋，笑道：“你不好奇里面装的什么？”
“不好奇，你有你的目的，不必什么都和我说。”瘦个拿起公文包，向高个微微颔首后，离开了山庄。
刑警队。
韩廉刚回到警局，江法医就把望海山骸骨案件的法医鉴定报告送了过来。
“死者头盖骨有裂痕，身体多处骨折，致命伤是断裂的肋骨划破脏器。总之，符合高坠落伤。”
韩廉看看报告，在看向满面倦意的江法医，笑道：“谢谢江法医。”
“诶，韩廉，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江法医打趣他。
老刘在一旁点头大笑，“欸，有，有，江法医，还真有。”
“很好，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江法医打着哈欠：“我要去检验残肢了，告辞！”
韩廉揉揉脸，咧咧嘴，然后对着刘敬笑了起来。
老刘拿着文件回身被吓一跳，他用手捂住心脏，“我勒个去，韩队长，你这笑容比电视剧里那些阴险狡诈之徒还可怕，你更像恶人。”
韩廉推他一把，不满道，“有那么难看吗？”
“嗯，难看，非常之难看。”
韩廉不在理会老刘的揶揄，把头埋进卷宗里。
海晏别墅。
辛绿拿着手机在和凌娜聊天，向她抱怨无聊，考公成绩要四十天后才会陆续公布，这段时间她想去打点零工。
凌娜说会帮她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辛绿还很好奇她和章楠予有没有什么进展？
吃过几次饭而已，并没有特别之处。
和凌娜结束聊天后，辛绿发信息给还在医院的章楠之，问他想吃什么？
章楠之很快回了信息：什么都好，只要是小辛做的味道肯定不会差。
辛绿回了个很沙雕的ok表情动图。
“妈妈，我画好了。”萌哒把画送到辛绿眼前。
她接过画仔细看后，竖起大拇指，“超棒，超好看！”说完后，把他抱起来，拿出旁边卡片，教他认字。
半小时后，她放下萌哒，“儿子，你写字，妈妈去做午饭，好不好？”
柳唐又发来信息：小辛，中午能多做点饭吗？我要回去吃。
辛绿撇嘴暗想：我欠你的吗，有病，柳氏集团离这有四五十分钟的车程，就为了回来吃个午饭。
她和萌哒先填饱肚子后，把菜分成两份。
给章楠之带的事小米粥、蒸饺和一个炒时蔬。
摆在桌上的菜多了个小炒牛肉，这是留给柳唐的。
她和萌哒换好衣服，正出门打车，被保镖拦下，由他们开车送自己出去。
辛绿看着前面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浑身不自在，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自由的日子才过几天，又变得不自由了。这弄得她出个门都犯难。
楠予医院。
辛绿左手拎着饭盒，右手牵着柳辛，走进章楠之病房。
“老师，今天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章楠之坐起来：“好多了，谢谢你能满足我无礼要求。”
“什么无礼要求，这是正当要求，归根结底，老师是因为我家的事才生病的。”辛绿让他不要在意，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
“章叔叔，这是幸运石，它会给你好运。”萌哒把早上在海滩捡的漂亮石头送给了章楠之。
“妈妈说清晨海滩上捡到的漂亮石头都有魔法，它会带来幸运，希望章叔叔能健康。”萌哒很少能完整表达出一句话，今天他做到了。
章楠之接过淡紫色石头，捧在手心，温柔笑道：“谢谢小天使，我会好好珍惜。”
辛绿打开小桌板，把菜摆上去。
“老师，开饭吧！”
萌哒在沙发上玩着玩具。
辛绿有一茬没一茬和章楠之闲聊。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萌哒看是爸爸打来的视频电话，伸出那胖乎乎小手，点开接听键。
“爸爸，你吃了妈妈留在桌子上的菜了吗？”
“嗯，爸爸正在吃，妈妈呢？”
柳唐看这熟悉的背景，知道他们在哪了。
“干嘛？”
“等会过去接你们，韩警官请我们去趟刑警队。”柳唐瞅了眼正在吃饭的章楠之。
“啊，不想去。”辛绿满脸愁容。
柳唐揶揄道：“是谁前晚在韩警官面前信誓旦旦保证会全力配合调查了？”
“是我，没错。”
辛绿垂下肩膀，没想到真会让他们去刑警队。
刑警队。
办公室里的韩廉边扒拉着饭，边翻看着俞兰出的医疗事故案例。在看到由她主刀的手术列表时，唐婉的名字忽然映入眼帘，当时出车祸的唐婉是俞兰抢救的。还有就是唐婉死后，俞兰在也没上过手术台，这也很奇怪。
唐婉的医疗事故率要比同期医生高出不少，开错药和剂量的事故最高。医院却没有追责，还出面帮她平事，其中有些纠纷柳氏法务也有介入。
韩廉抬手拍拍脑袋，柳氏为什么要介入俞兰的医疗纠纷？因为唐婉和俞兰是好友，还是有别的原因？
柳唐的车开进刑警队大院里。
萌哒蹦下车，辛绿牵住他小手，有些局促，这会不会看到穷凶极恶的犯人，她不会进审讯室吧？脑海里关于刑警的影视画面不断播放着。
“怎么，紧张了？”柳唐锁好车门，牵起儿子另一只手。
“第一次来刑警队能不紧张吗？”
辛绿抿抿嘴，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柳唐打电话给祁童，让他出来迎迎。
不到三分钟，祁童朝他们飞奔而来。
“萌宝！”祁童张开双臂。
“小小叔！”萌哒向祁童怀里扑去。
祁童让萌哒骑在自己脖子上，边逗他，边跟两人说道：“三哥、辛姐，别紧张，就是让你们来确认证物而已，在问几个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你们刑警队最强侦探是谁？”辛绿好奇心还真旺盛。
“最强侦探？”祁童骄傲说道：“当然是我师父了，他破案率在本市可是名列前茅。”
辛绿偏头问道：“你师父是？”
“诶，我没跟你们说过吗？”祁童想了想，还真没说过，“我师父——韩廉。”
辛绿突然拍拍他肩膀：“对你深表同情，韩警官不好相处吧？感觉非常严厉。”
祁童假哭道：“呜呜……辛姐你是懂我的。”
“懂你什么？”韩廉在身后问道。
“咦！”
辛绿和祁童定住，打了个冷颤。
“嘿嘿……师父，我们在说你是大侦探，最强侦探。”祁童回头谄媚笑道。
韩廉不屑地瞥他一眼，仰头看着萌哒，微笑道：“你好哇，小朋友！”
萌哒被韩警官的笑容吓住，急忙往柳唐怀里钻去。
韩廉尴尬地笑容凝固在脸上。
刘敬拿着警察小熊玩偶走上来，和蔼可亲笑道：“小朋友，这个玩具送给你，可以告诉伯伯你的名字吗？”
“伯伯好，我大名叫柳辛，小名叫萌哒。”萌哒接过小熊玩偶，“谢谢伯伯！”
刘敬轻轻点点萌哒脸蛋，笑道：“萌哒想去看小狗吗？”
“嗯！”萌哒捣鼓着脑袋。
“那让祁童带你去看小小警犬好吗？”刘敬是会哄孩子的，一看就有经验。
辛绿打趣韩廉，“韩警官，说不定你不笑还好点。”
刘敬仰头大笑：“哈哈……辛女士算是一针见血了。”
韩廉脸部抽搐两下，自己的笑容有那么吓人吗？
刘敬让祁童带萌哒去犬舍看警犬，然后把柳唐和辛绿请进了办公室。
韩廉问了辛绿几个问题。
一问：知道赵晶有什么亲人吗？
辛绿摇摇头，“听说她是一个人住。”
二问：据你说俞兰是被赵晶威胁了，具体是什么威胁能请你在讲明白一点吗？
辛绿又回忆了一番，在楼梯间时原主好像还听到了什么？
“赵晶还说了什么实验药品，数据造假什么的，我站在远处听得并不是太清楚，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三问：你恨赵晶吗？她冤枉了你。你去找她是为什么？
辛绿如实作答：“恨倒是谈不上，气愤却是真的。我找她就是想问为什么我救了她，她还要冤枉我？俞兰是不是给她许了什么好处，让她颠倒黑白？问她，是不是俞兰的主意让她来敲诈柳唐的钱财？可是我去找她时，她已经跑路了。”
四问：你有想杀她的冲动吗？
柳唐先发声：“韩警官，你是不是过分了？”
辛绿碰碰柳唐胳膊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没关系。
“韩警官，犯法的事我不会做，这点事不至于要别人性命。”
五问：三月底那几天你的行踪还记得清吗？
辛绿笑笑：“韩警官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韩廉：“请回答。”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回家待了两天没出门，第五天去找过赵晶，听说她失踪后，我回家了。我的行踪医院和家里的监控应该拍得一清二楚，韩警官去确认看看不就清楚了。才半年，监控视频应该还在。”辛绿说完看着柳唐。
“视频还保存在云端，我这就请人调出来传给韩警官。”柳唐予以确认。
韩廉道：“不麻烦柳总，我们会派人去亲自调取。”
刘敬拿着两个物证袋走进来。
“辛女士，看看这两样东西，眼熟吗？”
手机、项链，这是原主救人那天丢失的两样东西。
“手机和项链都是我的，项链外圈第三片四叶草上刻得有l&x，手机背面右下角有摔过的痕迹，你们可以查验。”
幸亏有原主的记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韩廉看向老刘。
柳敬点头表示辛绿说得没错。
辛绿不解问：“两位警官，这两样东西，你们是从哪找回来的？”
“对不起，现在案子还在侦办中，不能透露消息。”刘敬解释道。
“抱歉，是我冒昧了。”辛绿垂下头去，半年前的事又翻了出来，而且问题都是关于赵晶的，难道她出什么事了吗？
韩廉站起身来，看向两人：“谢谢二位配合，今天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