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摊牌

    “开平真的打赢了？”

    “密云的消息，千真万确。”

    “密云的人可靠吗？”

    “唐袭随军出去了，影响不到密云，高军容使已经控制了权府。”

    李来卞瘫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宫墙上方那幽暗多云的天空，听着试神策军中尉卢船的汇报。

    “或许，打赢了，也不是坏事。”

    “只是，我们和他们，恐怕已经撕破了脸。”

    李来卞立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又笑了笑说:“那又如何？他们纵使赢了，也是损失惨重，能奈我何？京师五营、密云、山永、昌平等权府，都在我手上，他们拿什么和我们比。”

    卢船小心谨慎地提醒道:“殿下，关外那边，想必已经和开平联系上了，毕竟有君臣名分在。”

    李来卞眨眨眼说:“北征已经让行在元气大伤，我们只要守好山海关，居京师者，才是天下之主！优势，尚在我手中。”

    “殿下，真的要公然起事吗？”

    “本王本也不想走到这个地步啊！”李来卞慢慢踱步，“唐袭已经泄露了一切，现在恭请陛下回銮，再按原计划体面解决，已是不可能了，关外方面虽然没有宣布平乱，但必然有了准备，我们是离他们最近的，还占着京师。”

    李来卞重新坐下，尽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卢船，明日请三刘一田家的人，以及王宋二军门，议事。”

    次日的清晨，当北方冬日里柔和的暖阳升起的时候，李来卞坐在武英殿里。

    永昌元年，大顺太祖皇帝在这座大殿里，在刘宗敏等功臣的拥戴下，开启了大顺作为中央正统王朝君临天下的新篇章。

    李来卞选择在这里，正式宣布他与银州行在分庭抗礼的决定。

    在场的大臣，有刘宗敏、刘体纯、刘芳亮、田见秀等功臣后代家族的代表，有王承胤、宋权等降将的后人，有留京的部分文臣，还有女官、宦官。这些人事先都得到了卢船的通知，对本次会议的议程自然是心知肚明。

    “诸公，本王奉旨监国，留守京师，兢兢业业，内修政理，外御胡虏，辛诸公襄助，今朝廷和谐，瓦剌远遁，天下泰然。然而，盛世治下，依旧有不幸之事。天子披坚持锐，亲征罗刹，不期受伤于外，白慈身为顺相，不思报国，反乘机乱政，止车驾于关外，携乘舆以谋逆。本王上表苦劝回銮，白逆一意孤行，割据关外，欲行操昭之事。又有林昌麟等，自恃抗胡功大，勾结白逆，威逼京师。今本王身负监国重责，自当奋起讨逆，诛白、林等贼，解救天子，还太平于天下。”

    李来卞激烈地演讲立刻鼓舞了众人，在场的刘理、刘资逸、刘橿、田泽等人纷纷将自己准备好的拥戴颍王讨逆的表奏宣读出来，一时间武英殿内众人同仇敌忾，意气风发。

    正当大臣们纷纷热情表态之际，卢船匆匆走到李来卞身边，耳语了几句。

    “殿下，驿政府急报，关外水师遣兵船至天津，天津水师权府不战、不守、不和、不死、不降、不走，坐视其登陆西进，现关外军步队以讨逆为名，已行至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