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顺准乌兰布通之战(三)

    虽然战士们不知道太监和重臣们究竟谈了什么，但似乎中丞被说服了，他下令在没有增兵的情况下，直接出击。

    林兴珠所部不善骑射，主攻任务由张弘法、姜之起负责。

    “瓦剌人从罗刹鬼手中买了不少火器。直接冲锋肯定吃亏。”

    “那就用炮轰，本中丞就不信，我天朝的炮还能比瓦剌少？”

    顺军以骑兵掩护，炮兵抬炮前行，分三路从三个方向逐渐向葛尔丹的驼城迂回接近。葛尔丹立即派出骑兵，居高临下地冲杀下来，直取顺军炮兵。

    张弘法见状，立即率领骑兵上前，与瓦剌骑兵纠缠在一起，双方相距一定距离，以骑射对战。瓦剌以火绳铳和弓箭向顺军射去，顺军的火铳虽不如罗刹的好，但顺军骑兵阵形稳重，与瓦剌牢牢地缠斗起来。双方越发靠近，火器无用，两军各自挥舞马刀，激烈近战。

    顺军炮兵抓紧时间，到达位置，开始攻击起来。

    葛尔丹看见派出的三路骑兵，只有一路消灭了顺军骆俨部的炮兵，其他顺军炮兵距离驼城较远，出击的各路骑兵兵力又不多，有被顺军包围的可能，便下令收回骑兵。

    两军进入对射状态。顺军以子母炮和实心铁炮弹攻击驼城，瓦剌也用炮火和罗刹铳还击，一时间硝烟如云雾一般，笼罩在乌兰布通上空。

    驼城上的部队很快没有了弹药，葛尔丹着急地派出骑兵往外冲，但很快就被顺军仍在喷射的炮弹逼回来。

    张弘法眼见瓦剌人的移动城墙中终于被炸出了一个缺口，当即率领一旗骑兵冲向驼城。

    百步，五十步，张弘法距离敌人越来越近，那被炸碎的木头的毛皮，横七竖八的骆驼和人的尸体，渐渐越放越大。骆驼的体臭和硝烟的刺鼻气味刺激着他，但人和马都清晰地看到:那片被一切炸碎了的凌乱杂物所覆盖的草地，似乎已经没有了抵抗力量，就像一段被炸开的城墙。

    张弘法离那缺口越来越近，他觉得一跃而起，就能直接纵马跨过那堆驼城的残骸，将铁蹄落到驼城那空虚的腹心。

    当他和坐骑如飞龙般高高跃起时，却发现在那片低矮的残骸后面不远处，几十支滑膛铳正列成三排等着他。那是葛尔丹从罗刹购买的强大武器。

    “砰！砰！砰！”

    一阵密集硝烟在驼城中扬起，一位出身勋贵家族的将领，连人带马重重地从空中摔落，落在由瓦剌人、顺军、战马和骆驼的尸体组成的小丘上。

    张弘法，张天琳之子。张天琳在大同时，曾毁掉大量佛寺。后来太祖崇佛，命张天琳恢复庙宇，忏悔过错，当时正逢天琳有子出世，太祖亲自起名为弘法。

    在张弘法冲锋的同时，姜之起在另一侧也以炮火在驼城上轰开了缺口，并且在炮火的掩护下冲进驼城。

    瓦剌人从罗刹购买的燧发枪数量有限，当缺口变多时，他们无力应付不同方向冲进来的敌人。姜之起得以在驼城空虚的腹心，挥起马刀，砍瓜切菜般地击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