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顺准乌兰布通之战(二)
驼城,那巨大的身形,远看如同草原上蔓延着一条如火如荼的长龙。驼城的身后,是陡峭危岩构成的乌兰布通峰,瓦剌大汗葛尔丹就在山峰的最高处,俯瞰着这片茫茫草原,以及草原上的河流、军队。
顺军驻扎在土力根河岸边,因为葛尔丹列阵后安然不动,顺军也决定先安营扎寨。此时的顺军,包括从开平出城的副总权司所部一万人、林兴珠所带领的近三千人、张弘法与姜之起合兵后共领的七千人,以及开平果毅将军李幸从周边竭尽全力搜罗来的两千世兵。
顺军不过近两万两千名可战之兵,而葛尔丹所部接近三万人,又占据有利地形。
宣化驿司员外郎何存向各位上官汇报:“葛尔丹取食于周边达达,后勤无忧。那些墙头草又倒下了。”
“我们有京师统筹,宣化、密云两省驿司和权府运粮,可保无忧,所忧者就是人少。”林兴珠分析。
姜之起问:“东路骆忠顺部到哪里了?”
“谁知道呢?一直都没有消息。”
张弘法长叹了一口气说:“只怕,他们被打援的瓦剌人……”
张弘法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心中都明白,有一种最坏的可能,这路人马已经消失了。
“请京师再派些人吧,否则我们没有把握。”骆俨说。
“本中丞立即上书。”
这时,卫兵来报:“报,试神策军司中尉卢船到。”
所有人立即紧张起来,这时有宦官前来,一定是监国带来了新的指示。
“快请他进来。”
卢船进来后,宣读了监国催促进攻的命令,在场文官武将们正襟站立着听完了命令。
卢船话音刚落,林兴珠立即说:“公公,恕我直言,现在进攻的时机并不成熟,敌众我寡,又无地利,需要增兵。”
“京师这是什么决定?比明炀帝还要蠢!”姜之起直接怒骂了。
“就是,先前让诸军援救开平,行军途中险些被瓦剌伏击,本就是一大失误,此番催促进攻,是崇祯这样的昏君才会下的命令。”张弘法的情绪也爆发了,他不顾一切地说,“京师到底是帮哪一边的?”
卢船在听这些话时,不露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说话的人。等几位武将发泄完了,他才说道:“中丞认为如何呢?”
“几位军门所言有理啊,本院正欲请求增兵。”
卢船扫视了一转众人,冷静地说:“本司这里有更机要的话,只能与几位重臣商议,请除林中丞、林军门、张军门、姜军门之外的大人们离场。”
众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节度使所在的营帐里,五人静悄悄地讨论着,即便是近在门口的卫兵也无法知道他们商议的内容。
当这一天的太阳即将在草野和蓝天相接处消失时,姜之起和张弘法率先从营里走出。
姜之起说:“我早就有这种预感,这些命令这么蹊跷。”
张弘法说:“是啊,有些中原的贵人,不想姓国姓,却想姓绰罗斯。”
旁边的卫兵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张弘法,被弘法发现了,于是他冲着卫兵说:“本军门说的是前朝英宗。”
卫兵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