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来卞

    “陛下到了哪里？”

    “昨天接到的消息，陛下还在船厂。”

    “本王就希望陛下快些回来，如此，天下才能安定，本王也可以回家去，养尊处优。”

    “国难当头，殿下应该以大局为重，心系社稷苍生，切不可贪图安乐，弃天下于不顾。”

    “天下者，天子之天下。”颍王李来卞话说到这里停住了，身边的尚宫金萍也不敢再多说话。

    “你姐姐近来可好。”

    “禀殿下，娘娘近来在承乾宫，无事牵挂，怡然自得。就是有时候思念陛下。”

    “亲蚕殿的事情如何？”

    “请殿下放心，臣能管理得当。”

    亲蚕殿即明之坤宁宫，顺初高皇后将其作为皇后管理宫廷的办公场所，而皇后居住地则变为承乾宫。

    “你姐姐是个幸运的女人。”

    “是啊，我们金家只是降将，纵然是把女儿送来当女官，也很难当上尚宫，不过是年纪大了出宫找个并不太显赫的勋贵嫁了。幸亏陛下看中了姐姐，背了原配也要立姐姐为后。”

    “那是你姐姐自己挣来的。”

    “臣也想挣啊，可没有个依靠，怎么挣呢？”

    金萍说话时，用妩媚而幽怨的眼神看着颍王，颍王不由自主地邪魅一笑。

    接着，他立即收起笑容，话锋一转，说道:“去开平的援军如何了？”

    “各军约期于十一月初四至开平城下。开平城拖住了胡虏的主力，各部援军只要汇合城下，就能一举破敌。”

    “贼胡不会围点打援吗？”颍王那邪魅地笑容再次出现，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殿下既然知道会这样，为何同意？”金请惊讶地看着颍王，一时摸不着头脑。

    颍王背过身，又走了两步，用后脑勺对着金萍说:“京东的宋家、京北的唐家、王家，京营里的某些人，还有你们在西直隶的金家，哪个是省油的灯？先帝煞费苦心，在京营建常备旅，以外地营人控制；调闽浙南兵驻防京畿，拉拢大同那两家人。你说为了什么？”

    “为了？”金萍呆愣着看着颍川的背影，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长期领导京五营的三刘，遵化宋顺及其后人、昌平唐通及其后人、宣化王承胤及其后人，还有她的金家，一股阴暗中的力量已经将他们捆在了一起，金萍明白了颍王出兵的用意。

    “等到他们失败了，我们再派出援军。”

    颍王没再说话，他静静地站立着，黑夜笼罩在紫禁城森严的宫墙上方，明月被一朵乌云遮盖，星星们活泼地眨着眼睛。

    大战前夕的夜晚，静谧之中暗流涌动。宦官卢船赶来汇报:“殿下，关外的消息。”

    “陛下到哪里了？”

    “陛下将幸铁岭，可能在当地会视察一些时日，归期未定。”

    颍王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或许皇帝有什么新的筹划？又或许皇帝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论如何，皇帝越晚回来，他的计划就能准备得更加充分。

    “神策军司虽然组建了，可是中尉还没有确定的人选啊。”

    卢船低着头，低声说了个“是”，脑子里却在回味这句话，许久，他感觉到颍王拍了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