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进京

    “他不吃饭。”

    “这个无用之人，饿死了无所谓。”葛尔丹冷酷地说道。显然，此时的他心情并不好，但他没有责怪任何人。

    “抓不住海晏汗，是正常的。赌博尚且有赢有输，更何况我们并没有损失。”

    “谢大汗不责之恩。”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直捣京师。”

    “属下有一个疑问，还希望大汗解释。”

    “你说。”

    “大汗，我们本可以奇袭京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直取中原。如今奈冲鄂木布去走了一圈，我们再去，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岂不是胜算变小了？”

    “此言差矣。”

    “恳请大汗解惑。”

    “人最放松的时候，绝对不会是大战即将到来的时候，而是自以为战争已经远去的时候。”葛尔丹说完话，走出毡房，他望着外面辽阔无垠的草原，青青的天空上雄鹰正在肆意飞翔，捕鱼儿海的波涛永无止息地滚动。

    海晏三年十月下旬，成功威服喀尔喀后，在捕鱼儿海驻扎三月之久的葛尔丹，再度踏上征途。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大顺京师！

    此时的黑龙江流域，另外一群人也在准备前往京师。

    “陛下，臣等已经查明，确实是瓦剌所为。”元德山说。

    “瓦剌人在捕鱼儿海驻留数月，你们却毫不知情？”白慈质疑道。

    “白相恕罪。臣等距离捕鱼儿海其实并不算近。而且，罗刹人占据了黑龙江中流和脑温江上游，我们和捕鱼儿海之间长期音信隔绝，前不久才剿灭了罗刹。”

    “汝等没有过失。”皇帝来了金口:“瓦剌人以捕鱼儿海为根基，南可窥京师，西可控喀尔喀，北可通罗刹，东可袭黑龙江，确实是个好地方。”

    “如今，瓦剌人没能土木朕，黑龙江地寒人少，于瓦剌已无大用。瓦剌应该不会再次东犯，汝等要一面联络先前向罗刹进贡的女真各部，招抚他们重新尊奉朝廷；另一面要密切监视捕鱼儿海的动向。朕会让船厂权将军高来禀到你们这儿坐镇。”

    “陛下圣明。”

    “朕要走了，精奇里江口是个不错的地方啊。这里会被升级为制将军府，元德山，你继续留在这里，当制将军，你的儿子，还有你弟弟元禄的儿子，年轻人，应该到京师见见世面。”

    “谢陛下隆恩！”元德山跪地激动地说，他的眼角甚至噙着一滴泪珠。

    十月二十九日，于成龙在这一天离开开平，宣化塞外的秩序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恢复，他可以放心地回京了。

    马车在宽广的原野上不急不缓地行驶，前方的山岗巍巍，后方的凉风徐徐。在柔和地风声中，仿佛能听见马蹄声和人声。

    “那是什么？”

    侍卫问着马夫，马夫转过头来，回看身后的原野，在这起伏不平却缺少高大乔木的原野上，无边无际的大地向着天边延伸，在那天地几乎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似乎正在移动的线。那条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马夫呆呆地望着那里说:“那好像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