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光荣的代价
鬼？姜益看了路远一眼，开始在心底反复揣摩这个字眼。
从眼下两人的角色来看，姜益发现，路远似乎跟贩毒集团也脱不了干系。
而被贩毒集团称为鬼的人，那他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他是卧底。
猜测出这一点后，姜益瞬间觉得之前关于刘洪的一切怪异行为都解释的通了。
因为他根本不是个穷凶极恶的毒贩，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从来没做过坏事。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个人只要陷入了黑暗之中，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此刻的姜益更加理解了这句话的深意。
他明白，刘洪的卧底之路并不像电视剧中演的一样轻松。
当他成为一只鬼的时候，他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说到底，他虽然也是无辜的，可是光明从来都只会照耀那些站在光明里的人。
是啊，光明就是光明，它永远不会因为可怜，就向一个身处黑暗的无辜者送去善意。
“鬼吗？”刘洪依旧在克制着自己，就像是在恪守着自己心中的某种底线。
“是啊，我就是那只鬼，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只是我没想到，我跟你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会面。”
“你就是那个犯罪组织背后的人吧！”
“原来箴言里说的是这个意思啊，【最残酷的真相，往往就隐藏在我的身边。】”
刘洪说完这句话，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姜益听到刘洪的话，终于意识到了一直被他忽略的【箴言】。
此时他也明白过来，原来那些箴言是类似谶语一样的东西。
不过现在姜益也没时间继续思考了，因为刘洪离开座位后，居然缓缓走到了路远的身边。
对此，姜益心中生出一阵强烈的紧迫感。
而另一边的路远看到刘洪走过来，却仍旧没有起身。
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无比冷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难道你想在这里杀死我吗？难道你忘了他说的话了吗？”路远伸手指了一下神十七。
“如果你要是对我动手的话，这里的所有人可都要因你而死了。”
“难道你是觉得因你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路远说完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刘洪，不过他的眼底却写满了对生命的漠视。
刘洪顿时怔了一下，“是啊，因我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有坏人，也有好人。”
“他们有的人是无辜的，有的人罪有应得。”
“而你就是一个罪有应得的人。”
刘洪死死的盯着路远，“不过我现在并不打算杀你，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把小康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路远又摸了摸下巴，“原来那个孩子名叫小康啊，实在是抱歉，他都死了这么久了，我居然才知道他的名字。”
说完这句话，路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起来他好像是因为知道了被害人的名字而感到有点高兴。
“你。”刘洪的怒意已经快要把天花板掀翻了，“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不不不。”路远理所当然的否定了刘洪的话，“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你的孩子可是个伟大的人啊！”
“难道你不觉得，能为那些大人物付出生命，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吗？”
“毕竟像你的孩子这样的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又有什么价值呢？相反，那些大人物活着，却可以为人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啊。”
刘洪握紧拳头，一拳狠狠砸在了路远的脸上。
圆桌前的众人见状顿时慌了神，可是他们却根本没有胆量去阻止暴怒的刘洪。
刘洪这一拳的力量很大，路远受了这一拳后，直接摔在了座位旁边的地板上。
“呸。”路远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你们就这样看着吗，要是我死了，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圆桌前的众人闻言，纷纷开始蠢蠢欲动。
就算他们明知不是刘洪的对手，但是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他们就这样冷眼旁观。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死，但是唯独自己却绝对不能死。
而圆桌前的姜益此时却成为了众人中的特例，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改之前的紧张，眼神中也写满了淡然。
“大家冷静一点，放心吧，他不会杀人的。”姜益环视了一圈众人，“如果他要杀人的话，路远早就已经死了。”
刘洪听到这句话，抬头向姜益看去。
这是他进入这座宫殿以来，第一次认真的观察一个人。
他发现，面前这位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年龄应该不大的家伙，好像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然后他冲姜益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为了离开这里罢了。”姜益回应道。
“嗯。”刘洪应了一声，然后又重新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路远，“你明明是在犯罪，却还要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个无耻的败类。”
“这一拳只是警告，我说过，我不会就这样杀死你。”
路远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哈哈。”他开始歇斯底里的狂笑，显然，刘洪刚刚的一拳已经彻底打碎了他那可笑的伪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路远往后退了一步，跟刘洪拉开距离，“像你们这样自诩正义使者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你真可怜啊，你的孩子死了，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你的孩子死的还是很值的，你知道，他的心脏现在在谁的胸膛里跳动吗？”
“谁？”刘洪冷声问道，“难道幕后除了你之外，还藏着其他人？”
路远扭了扭脖子，“哼，告诉你也无妨，反正都到这个鬼地方了。”
然后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他的名字叫胡一帆，这个名字，你应该比我还要更熟悉吧！”说到这里，路远的笑声更大了一些。
“你说什么？”刘洪冷喝一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他可是南中省的父母官啊！”
刘洪说话的同时，路远依旧在狂笑，“很讽刺吧！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现实可往往比电影的讽刺力度要更强大的多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刘洪的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崩塌了。
“他可是一直在用最铁血的手腕惩治那些违法犯罪的恶徒啊，为什么会是他呢？”
“哈哈。”路远又大笑了一声，“是不是为刚才打我感到后悔了呢？这把真相的快刀，就是你对我动手要付出的代价。”
他看着刘洪近乎失神的模样，终于放心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哎呀，你真是天真的可爱啊！毕竟当生和死摆在面前的时候，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