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扫雪
经历了知青点的事，季娇娇越发觉得，利益动人心。
人一多，住在一起难免会有触及利益的时候。
所以有一个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还是很重要的。
现在房屋都是由国家分配的，或者是单位分配的住房，她想在这时候买一间房子是不可能的。
晚饭，她整个人吃得都是心不在焉的，赵陆言看了她好几眼，可碍于赵父赵母在这里，也不好主动询问她。
吃完，季娇娇就立刻把碗筷收拾了，拿去厨房洗碗，锅里有一直用柴火温着的洗碗水。
赵陆言出现在厨房门口，他高又壮实一道身影直接挡住了光，季娇娇看着他，“我真的能自己洗。”
每次，她想帮赵家干些活，赵陆言就悄悄过来帮忙，只是洗个碗的小事，他也不让她动手。
她眼疾手快，把手都放进了洗碗水里，“好了，手湿了，这次就我来洗了。”
赵陆言无奈的看着这妮子，不让她干活还偏干。
季娇娇只是在想，再被他这样“宠着”，她真的变成小废材了。
赵陆言就在一旁帮她把洗好的碗筷放好，酝酿了一下，“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自从和知青点闹得不愉快之后，他就经常能看到她一个人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娇娇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想在这里建房子，大队会允许吗？”
一听这问题，赵陆言有些愣神，他没想到原来她在想这事，对于她想要搬出去的想法，赵陆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
虽然季娇娇不可能一直住在他们家，可亲耳听到她想要搬出去的话，难免还是心里有些难受。
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是可以的，只是你花钱只能买到那片地的使用权，土地还是归大队的。”
“而且，只能你自己出钱建房，大队里没有补贴，最多就是乡亲们帮忙可以便宜些。”
季娇娇喜出望外，能有土地的使用权就够了，钱当然不是问题。
赵陆言自然是知道她不缺钱的，但财不可露眼，等建房的时候，又大手笔的花钱，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你建房要花不少的钱，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其他地方不能给得太多了。”
这么一点醒，季娇娇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除了她自己私底下要用的，房屋的装修，工人的工资饭食，她都会按照大队普遍的规格来的。
越想越快乐，虽然她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但按照历史，她要在这里待上十年的时间，才能有离开的机会。
能有一个自己的房子，想想就很开心。
没忍住，给了赵陆言一个大大的熊抱。
赵陆言“噌”的脸都红透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任由着季娇娇抱着。
季娇娇身上发出的清香味，贴得近，仿佛他身上也沾染上了，让他脑子都有些沉浸进去了。
季娇娇冷静下来，脸也有些发烫，立刻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软香离开怀抱，赵陆言还是有些遗憾的，要是能一直拥有该多好。
只是这些“大胆”的话，他也就只敢藏在心里，一点也不敢跟季娇娇表露。
两个人一直都是处于朦胧的关系，谁也没有开那个口。
季娇娇虽然感受到了赵陆言的心意，但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最多就是平时有一些试探，又不敢太猛了。
雪下得有些厚了，需要时不时的去扫屋顶的雪，以免雪太厚了，屋顶承受不住。
赵陆言和赵父打扫着屋顶，她和赵母就在底下扫着院子的积雪，免得冻住了，不好走。
忽然一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冲他们喊道：“赵队长，出事了！”
赵父立刻从屋顶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今天我嫂子在外面扫雪，不小心摔了一跤，早产了。”
赵父一听也挺焦急的，“你这愣头青，你去找产婆啊，这来找我叫什么事。”
拉着他就往外走，带他去产婆家里。
那小伙也很急，但是拉住了他，“不是不是！队长，你先别走，那产婆今天刚好去隔壁生产队接生了，不在家。”
“我听说婶子接过生，特意来找婶子帮忙的。”
“行，你等等我！”
赵母一听这话，立刻就回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工具。
她也算有些经验了，之前大儿媳生孩子的时候，她也怕出现什么状况，那时候特意给了产婆一些钱，跟她学了一些手艺。
还帮大队里一户人家接过生呢。
所以工具也还算齐全。
二狗子他娘和二狗子正在门口等得着急，看着三狗子带着赵母来了，紧张的神经松了一口气。
二狗子他娘生了三个孩子，可惜最大的早年急病没挺过来。
二狗子媳妇生孩子，她还是第一次帮忙接生，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好。
“二狗子他娘，你去厨房烧一大锅热水去，再煮些东西给他媳妇吃，等一下孕妇才好有力气生。”
“行，我现在就去，正好家里有挂面，我再卧两个鸡蛋给她。”
听着赵母的指挥，二狗子他娘也有了些方寸，立刻去准备了。
听到二狗子他娘的话，赵母还是有些欣慰的，懂得体贴自家儿媳，不像一些人家里，就随便热几个黑面馍馍就给孕妇吃了，这哪里能有一碗热腾腾的面实在。
二狗子带着她进去，孕妇身下已经垫了好几层的破棉被，身上还盖着一床，看着状态还算不错。
“行了，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婶子就行。”
二狗子迟疑的看了几眼自家的媳妇，他媳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忍着痛意，“你先出去吧，有婶子在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就是一轮焦急的等待，还有低沉的呼喊声。
赵父是陪着赵母一起来的，看着眼前着急得胡乱走动的二狗子，还有一旁也紧张得不行的三狗子，耐心安慰道：“没事的，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你先坐下来等等，孩子没那么快出生。”
“可是，队长，我媳妇都进去这么久了。”
“这……”
赵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生孩子这事就没个准的，每个人生孩子的时间长短都有些不同。
到了傍晚，赵母和赵父才回来了，季娇娇难得下厨一趟，就做了些小点心。
赵母吃着香甜的红枣糕，感觉整个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接生是件挺让人紧张的事，她时刻注意着孕妇的情况，怕出现意外。
而且就算跟孕妇说了要保存体力，不要喊出来把力气都用光了，可疼得实在是忍不住，她也只能耐心的听着孕妇在那叫喊。
赵母看着一旁没有动静的家伙，胳膊肘戳了戳他，“娇娇做的红枣糕这么好吃，你就不多吃几块？”
拼命的朝赵陆言打眼色，难免有些想要撮合的意味。
因为越接触，她就越是觉得季娇娇好，还真的很想把人拐回家当儿媳妇，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臭小子，明明对人家也有意思，还不主动点。
赵陆言无奈的看了眼季母，默默的摸了下自己已经有些涨起来的肚子，给面子的伸手再拿了一块红枣糕。
其实在他们还没回来，季娇娇就把红枣糕做好了。
他没忍住多吃了几块，现在已经很饱了。
只是不好告诉赵母和赵父，只能默默的吃着红枣糕了。
赵陆言跟个壮士一般，毅然决然的把糕点吃下去。
看着赵陆言复杂的神情，季娇娇悄咪咪的捂着嘴偷笑，嘴边的笑声都快藏不住了。
赵陆言无奈的看着某个取笑他的小妮子，真的是，每次就喜欢看他出糗，真是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