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冬捕
第二天，就有人在上山的时候发现了瘫倒在地上的人。
吓得他以为出人命了，喊了一群人过去，天气冷，整个人都冻僵了，看着真的跟尸体似的。
还是卫生室的医生去探了一下他的鼻翼，“还有气，快把他抬我那去，再晚点，真的要出人命了！”
家属来了，顿时卫生室都是一阵吵闹的哭骂声。
那婶子趴在不省人事的汉子身边，“都叫你不要喝这么多咯，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躺这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卫生室的医生也就看看小病，这事关人命的事，他还是不敢看的。
给那婶子建议，“我就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失温的问题，保住了命，这身体里的器官有没有冻伤，你得带他去大医院看看了。”
闻言，那婶子又是一顿哭嚎，去医院，那不是要花一大笔钱？
汉子最终还是被抬回了家里，那婶子让医生开药，医生自然是不敢乱开药的。
那婶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说什么自己去买药，还不用他这个破跛脚医生呢！
那汉子也算是命大，发了几场烧就挺过来了，只是脑子不太好了，老是说看到鬼了，问他是谁，他又支支吾吾不敢说。
整得有些神经兮兮的，本来他婆娘因为他喜欢喝酒，还整天喝个烂醉，就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现在倒好了，虽然人傻了点，但他不敢再喝酒了。
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大队里的人就算一阵唏嘘过后，也没再怎么关注过他了，心心念念都是即将到来的冬捕。
季娇娇帮忙着赵母检查渔网有没有破洞，有的话要及时补好，不然抓着的鱼就很容易跑了。
在屋内不好展开渔网看，出去屋外吹了一会，脸就有些干得掉皮了。
季娇娇和赵陆言一起干活，“剩下的渔网我来看吧，你先回去把脸捂好，这外头冻。”
赵陆言的皮肤粗糙，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季娇娇的皮肤白，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有手套，套好了。”
季娇娇的手都冻得有些红了，皮肤还很干，戴着手套干活，就很阻碍，所以她干活的时候都不喜欢戴。
“干完这活，我就带回去了。”
赵陆言有些生气，扯着季娇娇就往里屋里走，让她在大厅里等着，自己就往自己那屋去，打开漆红色的木柜，里面正放着一瓶雪白色的瓷瓶。
小心的打开，就往她手上掉皮的地方抹去，看赵陆言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季娇娇总有种被人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感觉。
手上涂完了，季娇娇把小脸也凑了过去，光滑细腻的脸配上微红的朱唇，眼底溢满了他的身影。
赵陆言就有些绷不住了，看着越发靠近的季娇娇，身上还散发着皂角的香味。
他手忙脚乱的把小瓷瓶交到她手上，“剩下的你自己涂吧。”
季娇娇的小脸神色一垮，这男人，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不明白呢！
在赵家住的这些天，赵陆言总在背地里关心她，都不敢告诉她，还说是赵母让帮忙的。
她真的觉得赵陆言这个人很好，她时常会因为他的细小举动而悸动，才会让他一再跨入自己的世界。
只是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明白她的意思啊。
就像现在，“我看不见，你帮我涂一下吧？”
赵陆言立刻去给她打了一盆水来，“你涂吧，我端着等你涂完。”
季娇娇强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是她输了，随意一看，就把雪花膏往脸上一抹，抹好了。
不想干活了，让那个臭男人自己干去吧！
赵陆言把盆放下，看着季娇娇在屋里休息，默默的也没有喊她，直接一个人出去干活了。
等季娇娇消气了，赵陆言已经一个人把活干完了。
十天后
匆匆吃过早饭，赵家大队的人就往平日的那片湖走去了。
本来一家至少出一个人就行了，可全家老小的为了看捕鱼都来了。
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就在远处看，出力的汉子，在前面听着赵队长的指挥，在挖坑。
好不容易等到冰面能承受住重力，他们才敢挖开冰面捕鱼的。
连连续性挖了几个长长的大坑，都把渔网下了下去。
收的第一网，捕捞上来，只有几百斤的鱼并不多，众人都有些失望。
想来个开门红还真不容易。
第二次收网，在场的氛围明显就没有第一次收网时的热情高涨了。
几个捧着盆，提着桶来的妇人在一边念念叨叨的说着话。
季娇娇就站在她们旁边，听了一嘴。
“我还指望今年捕到鱼，能带些回去给弟弟妹妹吃呢。”说这话的是一个刚嫁过来的小媳妇。
“你就不怕被你丈夫听到了，抽你几个大嘴巴。”
“他敢！要是真敢打，我就回娘家找我几个哥哥来。”
众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为那汉子捏一把汗，这确实不敢。
果然，第二次下网的地方也没多少鱼，他们统共就下了五次网，都收上来四次网了，才小一千斤。
大家都挺失望的。
微微一沉思，季娇娇往冰面上走去。
赵陆言看到季娇娇往这边来，第一反应就是让她往回走，“你不用过来，在那边站着就行。”
生怕冰面太薄破了，她踩空掉下去。
可赵陆言也不想想，这冰面，他们这么壮的汉子都能支撑得住，还怕季娇娇这小身板冰面撑不住？
季娇娇走到赵陆言身边，年轻小伙们纷纷给她让出一个位置来。
“你快回去，这里不需要你帮忙。”
“赵陆言，今天我就要在这帮忙！”
连赵大哥，她都不想喊了，有时候这男人性子犟得过分。
旁边的人都在出声劝他，“言哥，要是季知青实在想帮忙就让她帮忙吧，我们尽量看着点。”
“是啊，不用她出什么力，我们来就行。”
赵陆言盯着季娇娇的眼睛，季娇娇也不带闪躲的直接盯了回去。
说话说得够霸气，可小眼神还在直勾勾的娇软撒娇，一汪清泉的眸仿佛在说，“好不好嘛～”
赵陆言一下子就折进去，服软了，“就这一次，一定要注意安全。”
季娇娇使劲的点头，跟个撒娇成功的大猫咪似的，笑得贼甜，一旁的小年轻看得都有些脸红。
赵陆言瞪了一眼这个惯会迷惑人心的小狐狸，打断了其他人心里的涟漪。
“开始收网！”
季娇娇就浅浅抓了一角的网，就感觉网越往上拉越沉。
几个小年轻就开心得不行了，连赵陆言都兴奋了起来，“这一网有大家伙，大家快过来帮忙！”
闻言，连还在准备把第一网整理好，再下一次网的几位大队里捕鱼老手都立刻扔下网，过这边帮忙了。
季娇娇也不敢马虎，使出吃奶的劲来帮忙，好家伙，这一网抵得上其他四网全部的几倍了。
上万斤的鱼被拖到冰面，季娇娇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鱼！”
有经验的捕鱼人微微摇头，“这要是在以前，十几万斤的鱼都是有的。”
但是看着这不断跃动的鱼，大家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