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的
香珠石化。
这个疯女人搞什么？装都不装一下的？
花嬷嬷：“哎？伯乐在外头守门，没看见，好亏啊！”
香珠：“……”
楚昭带着药材和茯苓加急赶制出来的药回来，宫里只有石灯亮着，大家都睡了。
默默将麻袋里的药材倒出来，按照茯苓所说分拣，又一一晾好，再抽闲，她才发现安意屋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点起来了。
现在已过子时，小姜儿怎么醒了？
莫非又做了噩梦？
站在门前，她叩门的手顿在空中。
安意静坐在案前，目不转睛地望着映在门上的那只影子。
心头似乎有所期待。
犹豫再三，楚昭还是选择不打扰。
见影子远了些，安意心里一紧，当即发出一道轻咳。
果然，影子又回来了。
这次，楚昭没有再迟疑。
笃笃笃。
门扉被叩响，安意的心弦也绷直。
“是我。”门外人开口。
顿了顿，她试探着唤了句：“小姜儿？”
安意暗暗吸气。
她这才想起，自己可是对昭昭许下过承诺的。
只要她唤，自己必定有答。
这段时日里，昭昭从未为了接近而如此唤她。
“嗯。”揣着不安，她轻轻回应。
这声答复，她想让昭昭听见，但她不敢。
“我有听到。”
门外人浅浅提醒。
安意睫毛惊颤，握在手里的画笔，啪嗒砸在画上，恰恰摔出一朵胭脂印。
“我带了药给你，你开开门，我递给你。”
话间，楚昭隐隐心虚。
小姜儿躲着她不见，这么多日都坚持下来了，又岂会突然松口……
“门……没关。”安意声音压得巨低无比。
不知怎么想的，楚昭得此答复，当即推门而入，反手上了门闩，踩着风便直直地奔她去了。
下意识到了安意身边，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会错意。
强压尴尬，她索性厚着脸皮蹲下身，不管不顾地揭开安意袖口给她涂药。
“这药是我让人按照太医开的方子配制的，各类药性都是最合适的，很温和，搭配使用能好得更快。祛疤的药，我已经吩咐让人研制了。”
安意低着脑袋不讲话。
压抑在心最底层的想法，扰的她心神不宁。
楚昭得不到她的回应，蘸取在指尖的药膏，早在她胳膊上磨得发热。
按理说，她该出去了。
“要不要我帮你上药。”硬着头皮，她问。
安意咬咬唇，拉紧了领口。
胸骨上的这块伤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很丑。
忽然，楚昭注意到长案下的几张凌乱散落的画。
发现她取出一张要看，安意哪还顾得上什么衣领和疤。
着急又小心翼翼地拿回自己的画，她想揉成一团却又舍不得，只得手忙脚乱藏在身后，“出、出去。”
此时的楚昭，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拘谨和不安。
歪头看向桌面，她笑：“小姜儿这么喜欢画我？”
安意脸皮子羞得通红，刚护住案上的，就被她趁势偷走身后的。
“画技这么好？”楚昭挑眉，随机选了一张放在自己脸侧，“我好看，还是画好看？”
“……我画的好看。”安意娇哼一声，旋即抽走她手里的画，妥善整理好，压在砚台底下才得好，“谁让你进来，出去。”
知道她在嘴硬，楚昭眼里满是笑，拿来药膏，把她扶正：“乖乖涂了药，我立刻出去。”
她涂药时，又轻又小心。
每涂抹一寸，她总要吹吹才行。
窥着她眸底的深沉，安意越发压制不住。
“昭昭不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生气？”
“我为了赶你走，这么多天都不理你……你守我这么久，现在还对我这么细心……”
听出她的小哭腔，楚昭抬头：“我是赶不走的，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是我愿意。”
安意神思一惊。
“为什么你身负重任，也要顾着我？”
摸摸她脑袋，楚昭眼里的柔情再盖不住：“你和任务，一样重要。”
“可……你不是有个心上人，在家乡等你吗？”安意有些错乱。
她现在既怕自己怕不是那般重要，又怕和昭昭的心上人一样重要。
“是假的，”楚昭嘴角揉开温笑，“我可不做始乱终弃之人。”
“真的？”
“真的。”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安意憋了好久的眼泪收都收不住。
就在楚昭为她擦拭泪痕之时，她忽地凑上前，点在她的脸颊。
楚昭眼睛缓缓睁大，扩张的瞳仁，尽说着她的不可思议。
“小姜儿……”
“昭昭问我喜欢怎样的生活时，我心里便有了答案……”秉着呼吸，安意声音都在颤，“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握上她手，楚昭眼眶泛红，轻抚着她的眼角，她缓缓说：“你心之所向，便是，我之所想。”
清泪滚落，安意忙乱擦眼：“你就不怕被我害死吗？”
掌心滑至她下颌，两指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楚昭浅笑，眸中泪光闪烁：“我从来都不怕死的。”
“可是……”
“你说的，万水千山，你不怕。”说罢，楚昭试探着看向安意的眼睛，“……可以吗？”
话才出口，温热又软的唇瓣便覆在她唇上。
笨拙的吻技，反而勾起她的掠夺之欲。
舌尖强绕间，这抹吻，愈发湿重。
耳畔的息喘，扯得她魂都酥了一半。
安意呼吸有些困难。
强行从她唇下挣脱，才换了一口气就被满目狼欲的人扣住腰肢，稍稍一转，便又被压在案上。
烛火被晃了一把。
明晃晃的光照着她的唇，瓷釉般的光泽，使得它看起来更好吃。
布满茧子的手掌按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楚昭一点都舍不得用力。
“我的嘴巴，是什么味道的？”
安意脸上早就潮红一片，听了她这话，当下想起先前种种，羞得直捂脸：“昭昭好讨厌……唔！”
强势的掠夺之下，楚昭凝着身下人越来越迷离的眼神，腹中欲火团团外溢。
偏偏这个时候，安意的肢体不安分了。
她情不自禁地在怀里蹭来蹭去，惹得楚昭吻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烈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