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是小狼，更是女孩子
安意的话，让楚昭迟了迟。
“那……以后值夜的事情，都让我来吧？”带着几分不确定，她问。
“好呀！小猪要是知道姐姐愿意帮她分担这么多，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安意咯咯笑，转身吹了一盏灯就脱了一件衣裳，“我去洗漱，姐姐要一起吗？”
“呃，你先吧，我待会儿再去。”楚昭低声拒绝。
孰料，安意俯身下来，贴在她耳边，“我擦不到背，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擦？”
“啊？”楚昭惊顿，“这……这不妥。”
“为何不妥？姐姐难道不是女孩子？”
望着她飞速涨红的耳朵，安意偷笑。
“算啦，等姐姐什么时候不害羞，我再找你帮忙。”
楚昭僵住。
安意口中哼着的小调儿，让她似懂非懂。
刚刚，她被调戏了？
丑时过半，楚昭还没睡着。
身侧所躺之人，透着熟悉的淡香。
不知怎的，每一缕香气，都在疯狂挑动她的思绪。
那日在行宫后厨看到的“话本”内容，在她脑海翻得越发汹涌。
只要闭上眼，即是春色难收。
硬捱到天亮，腹痛压过所有感觉，困意也无从抵挡，不多时，她便睡过去了。
安意醒时，见她脸色惨白，双手冰凉，背上都爬着汗，一时想起什么，揭开被子看了眼，赶紧下床。
出门给香珠吩咐了什么之后，她便直奔小厨房。
隐约间，楚昭只觉肚子上热热的。
身下的潮湿与极重的血腥气，让她从迷睡中惊醒。
正给她把脉的太医被吓一跳。
“没事，别担心。”安意安慰。
一时之间，太医竟不知她是在给谁说。
“小……公主。”楚昭开口，黏在一起的嘴皮扯开，有些痛。
帮她拉了拉帘子，安意拿来干净的汗巾探入被子。
楚昭被摸到大腿当场打了个颤，还没消神，柔软的手便将汗巾放在她腿间，“她每月来潮很不准确，这次出血量突然很大，人都快疼昏了，这是为何？”
“姑娘应是体寒导致血液运行不畅，此次大出血，乃是实寒牵引出来的血瘀症，只需微臣开一副药，姑娘按时吃，不出三剂就能好。不过……”
太医顿声。
“不过什么？”
“姑娘身体大寒数年，微臣只能为她调理到让她癸水正常，至于她未来能否生育，请恕微臣无能……”
本还认真记背的安意一听这话莫名炸毛：“谁告诉你昭昭要和别人生孩子了！”
许太医愣。
一直没吭气的楚昭也愣。
刚刚，小姜儿叫她什么？
昭昭？
门外刚端姜汤进来的香珠嘴角直抽：“辛苦许太医了，走吧，我和您回太医院去抓药。”
二人走后，安意一言不发。
挂好帘子，她低头吹姜汤。
楚昭身下黏糊糊的，但最让她别扭的，还是自己展现出来的这副狼狈之态。
像是能窥见她心声似的，安意轻轻道：“姐姐不用觉得难为情，有红潮很正常。”
“他们都说我像头狼。”楚昭说。
试了试勺子里的温度，确定合适，安意推到她唇边，“确实是小狼，但更是女孩子。小猪熬的姜汤很好喝，不辣，昭昭尝尝。”
她的话，像一道穿心的风箭，瞬间击碎盘绕在楚昭心口的藤蔓。
一口含下姜汤，她笑：“确实好喝。话说，刚才小姜儿为何会那么激烈地反驳许太医？”
“女孩子不一定要困于庭院，像昭昭这么厉害的女孩子，就更——”
话说一半，安意收声。
想了想，她又讪讪一笑：“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而且，我说的也太绝对了。昭昭已经很厉害了，兴许会更向往安宁生活……
“那小姜儿喜欢怎样的生活？”
楚昭的问题，安意没敢回答，只默默吹着姜汤。
待到对方认真喝时，她才悄悄对上那双看一万遍都看不腻的眼睛。
许太医开的药，作用不大。
吃了两天不见好，安意又请了张恩来看，得到的答案并无差别。
这晚，浑身酸痛将楚昭从梦中唤醒。
细微的翻页声入耳，她才意识到安意不在。
昏暗的烛光下，只穿着下裙的安意，光滑的后背上，泛着薄薄的一层光泽。
她身侧放着一面镜子，这会儿正侧过来在腰上摸索什么。
圆又挺的硕团，比光影还晃眼。
楚昭困意全无。
翻身向内，身下潮意卷得她更难受了。
“姐姐怎么这个时候醒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听见安意要过来，楚昭赶忙蒙住脑袋：“这几日睡太久，睡不着了。”
“真的没事吗？”轻拍了拍被里的人，安意俯下来要打开被子一看究竟。
被子很薄。
楚昭感受得清清楚楚。
“没、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今天许太医告诉我，可以给姐姐试试针灸的办法。但男女有别，他不方便，宫里也没有会医术的女孩子，所以我就自己来啦！等我学会，以后姐姐就再也不用吃苦了。”
一听这话，楚昭哪还躲得住。
针扎在身上多疼？穴位也不是能随便扎的，扎出问题怎么办？
更何况，她手下还有茯苓，想调养身体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她舍不得驳了安意的好心。
“这种事，以后在我身上练手就好。”她说。
“那怎么可以啊，姐姐身体本来就不好了，万一被我扎坏了岂不是更糟糕？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学的！许太医可是行家！有他教导，不出三年我一定能学到精髓！”
楚昭骇然。
做大夫可没那么容易。
不说三年是否能学会，就说这三年扎下来，小姜儿岂不是要被扎成筛子了？
没忍住钻出被子，她转身摸摸安意脑袋：“你身体健康，拿自己练手是练不出来效果的，还是用我练吧。”
“嗯……这事以后再说。姐姐为什么闭着眼睛？”
“眼睛有点酸。”
“吼！我正好翻到缓解眼部疲劳的穴位来着！”
“那就试试。”
楚昭平躺着，安意紧张得手抖，“还是等我再练练吧，谢谢姐姐这么相信我。”
“小姜儿。”
“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