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兔子
不出两刻，香珠手里又多了一堆东西。
只不过，这次她少了笑容。
凡是和兔子有关，亦或是能和兔子扯上关系的，楚昭给安意买了个遍。
“嗝~”被兔子面人和兔子吹糖还有兔子甜糕撑着，安意感觉走路都懒起来了。
“那个，小姜儿，麻辣兔头，你喜欢吗？”停在一家小吃门口，楚昭认真道。
安意悚然。
昭昭之前的理想，是养只兔子的吧？
香珠无语：“呆子喜欢甜的。还有，你脑子又不是有包？不会讨人欢心就别逞强。”
“我确实喜欢甜的，不过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姐姐要讨我的欢心吗？能这么逛我已经很开心啦。”
安意探头。
香珠被吓一跳，楚昭尬得脸烧。
人最多的还是河边。
安意和香珠趴在桥上，找河里哪只花灯最好看。
楚昭凭栏靠着，伴着耳边两人的叽叽喳喳，心头仍念着道人的话。
“宫外的日子真好啊。”
听过香珠的感慨，安意附和道：“我也觉得。”
从怀里摸出生辰贴，香珠唇边弧度上扬得更深。
“哇，小猪你居然随身带着它！”
担心自己冒失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安意激动间抓住楚昭胳膊，两只脚在原地狂点。
楚昭侧目正好看见她扣在后脑勺的兔子面具，再加上这般小动作，心头欢愉难收。
“以前还能时不时地和柳珩题见上面，现在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可不得把这东西随身带着嘛？就当是个念想了。”
香珠喜不自胜。
“交换了生辰贴，就代表定亲了吗？”安意若有所思。
“对啊，同样的，退亲也是要把生辰贴换回来的。”
楚昭所有所悟：“这是月朝的传统吗？”
“没错，”香珠没好气地白了她俩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若是将来遇着可心之人，一定要先换生辰贴，这样才是名正言顺。这下都明白了吗？”
扫过那各有各的心事的两人，她压压嘴角，选择背过身。
“哎，呆子，你说那算命先生到底是通过什么算的啊？他说我和柳珩题有三世情缘，我还挺好奇我俩前世是什么样的呢。”
想了一会儿，香珠又说：“人和人居然还能再续前缘，真有意思。就是不知道我们下一世会是什么身份，老天爷啊，能不能别让我做丫鬟了啊，我想做千金大小姐，父母健在人见人爱还特别聪明的那种！啧，越想越期待了！”
听到最后一句，安意赶紧捂她嘴：“呸呸呸，这种事想想就好啦，干嘛这么期待？你这一世还活得好好的，期待来世多不吉利。”
“哟，你倒乐观得很嘛。”藏好生辰贴，香珠看了眼楚昭，又道：“算命先生说你命不好，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的？没头没脑乐呵呵的，还这么不知所谓。”
“什么样的命是好命？”坦然而笑，安意顺势靠在楚昭刚臂膀上，一手搭在香珠肩头，“我有你和姐姐，我就是最快乐的人。先生让我及时行乐，咱们不就正在行乐吗？”
香珠无奈，只得问起楚昭：“你就不好奇你的命运是什么样的吗？”
楚昭没说话。
但她悄悄握紧了安意的另一只手，除她二人外，无人发觉。
姬玉的名声很大。
回京路上，她隔三差五就要停下来为当地百姓进行一场赐福活动，五灵神教的名字，也是深深刻在了楚昭脑子里。
这天夜里，她悄然离开客栈，在距此不远的密林中，与部下们见了面。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打听过五灵神教了，他们对外宣扬出自万法仙门，我们无法登陆东诸仙岛，无从判断此教是真是假。不过，他们传播的，大多是教导民众勤奋上进，至今从未出现过敛财或蛊惑人心的事，大抵是正派教会。”
春禾说。
楚昭：“不论好坏，五灵神教发展如此迅速，背后定有推手，来日会是什么模样无人能知。传令回去，吩咐我们的人严加筛查，一旦出现此类组织，杀无赦。”
“是。”
春禾领命离开，秋菱上前禀报：“属下已在月朝京城安置好三处落脚点，前后所有一律安排完善，殿下可以放心来去。”
最后是蓝霜：“属下重新调查过陈泰，此人幼时曾被月朝边境一户人家收养，时间线与言子冰少时出境拜师学艺时完全吻合，他二人应是旧相识。”
寒月下，楚昭目间暗色层生。
“师父他老人家，人脉甚广。”
“皇后刻意让太子跟随他学武，怕是……”蓝霜不敢往下说。
楚昭冷笑。
上次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便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了。
“我说过了，世上能赢我的，只有我自己。”
“殿下威武。”蓝霜抱拳。
她跟着主子的这些年，只要主子认定的，那就绝不可能出错。
“绿月那边如何了。”
“月儿一直有和我保持联络，只是柳珩题不曾北上，这一路多有水土不服。不过殿下放心，茯苓亲手调教出来的小徒弟此次与他同行，有她在，柳珩题不会有事。”
“查查姬玉。”留下吩咐，楚昭撤了。
刚回到客栈，她就在回房的必经之路上碰见姬玉。
“阿楚姑娘也睡不着吗？”
“正有困意。”
姬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方才被梦魇住，口中声声念着‘阿昭’，姑娘还是快去看看吧。”
此话一出楚昭青筋都蹦了起来。
安意确实时常说梦话，但从未闹出过大动静。
姬玉与她房间相隔甚远，怎会知道她说梦话？
“本座好心提醒，姑娘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姬玉浅笑，容色间还掺着挑衅。
一步上前，楚昭以利刃逼在她喉间，将其怼在墙上，她眼中狼戾赫然。
“你不该夜闯她卧房。”
“你能拿我怎样？”
绽放在姬玉唇边的嫣笑越来越浓，楚昭裂眦嚼齿，手起刀落，生生割下她脖子上一块肉。
“少拿你装神弄鬼的把戏来糊弄我，你若再敢对小姜儿不敬，我就把你的五灵神教挫骨扬灰。不信你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