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阴古城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冰柱拔地而起，直指上方“苍穹”，“穹顶”的冰面薄而透亮，一缕缕阳光洒进地下空洞内。一根根冰柱如树木般屹立于此，构成了一片冰柱树林，大块大块的冰晶石散落其中。

    岳鸣镝此次前来原本就是为了冰晶石，帮助自己稳定精神，看到这一幕顺势上前挑选起了冰晶石。

    君鸣岚则是往冰柱群深处走去，这些冰柱约有一抱之粗，表面光滑平整，镶嵌着冰晶石，再往深处走，冰柱表面开始变得凹凸起伏，君鸣岚抚摸着凹凸痕迹，指间的触感传来，有些凹凸的很有规律，有些则如乱码一般，使的冰柱表面变得十分粗糙。由于冰柱群后面就是灵阴古城，君鸣岚理所当然的推测这些凹凸痕迹是古时人为在冰柱上刻字形成的，后来随着侵蚀磨损变成了难以辨认的凹凸痕迹。

    突然，君鸣岚有些警觉的回头望了望，盯着一根根冰柱有些疑惑，自己自从进入这冰柱林中后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被谁盯着一样，但自己回头时又一无所获，什么也没看见。同时，这里的灵力场是紊乱的，虽然灵气只是无序的流动并未达到错乱的地步，但紊乱的灵力场使得自己的神识几乎被封锁了一般，如在迷雾森林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察觉不到。在这样的环境下，君鸣岚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谨慎和敏锐。

    随着越来越深入，冰柱林中开始出现了锈铁、青铜等等一系列金属物品，除此之外还有不知道是何种动物的骨头残余，这些寻常金属的出现是灵阴古城的直接体现，也从侧面体现出古城人民的锻冶水平和整体实力并不高，锈化的铜铁也说明了灵阴古城早已灭亡多年，由于太玄仙宗的门徒都不知道古城的存在，可以推算出在古城灭亡时间最晚不超过仙门组织三次歼灭狼群的时间，也就是长生纪之前的纪元轮回纪，轮回纪103？几年左右。距今起码也是三千年之前的遗址了。而据仙门考证，这片荒地的形成时间即化为荒地的古兽陨落的时间是在轮回纪之前的大罗纪，大罗纪的2？？？年左右，由此可将古城的存在时间大致框定在一个范围内。

    此方世界的年月时间以纪元来记录，一纪元约为三千多年，因个纪元情况不同而有长有短。

    古往今来的年份大致分为：空白纪——混沌纪——太古纪——大罗纪——轮回纪——长生纪（当前）

    拐过弯，眼前赫然出现一具人类尸骨，这具尸骨被冰封在冰柱之中，尸骨下半身残缺，下颚的开合角度奇大，好似脱臼般，脑门上插着一只断箭，想必这就是他丧命的原因。整具尸骨衣不蔽体，身上裹着的粗麻衣光看也看不出什么和古城有关的线索。君鸣岚想切割开冰柱，又怕这三千年前的尸骨和粗麻衣一暴露在空气下就化为齑粉，只得短叹一声，在冰柱上留下个记号后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走尸骨就越多，大多都在冰柱旁边，只是三千年的时光侵蚀和腐化早已让骨头变得异常脆弱，有些躺在地上的尸骨化未等君鸣岚靠近就已化为粉末，连带着或散落在旁、或插入胸膛的铁剑铜枪也碎成了渣渣。有些运气好的被冰封住，但也没留下衣服首饰，君鸣岚除了更加确信灵阴古城的存在的方向外，没有任何发现。这十荒九域之中，倒是有名医闻骨粉能通年份、明肉体，同为仙门八大峰的悬壶峰也有类似的鉴别方法，可惜君鸣岚没有这样的本事。

    突然，君鸣岚眼睛余光扫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身后窜过去，他立即警觉起来，“什么东西！”与此同时，岳鸣镝处突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转头望去，“嘭”的一声，一根冰柱被拦腰打断，浓重的冰雾弥漫开来。还没等君鸣岚冲进冰雾，暗处几个黑影赫然跳出，张牙舞爪的袭向君鸣岚。那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躯干四肢像人但比人瘦的多，通体长着白色的毛发，面孔狰狞宛如猿猴。

    它们龇牙咧嘴，不知是否开了灵智，体内虽有灵气波动但并不强烈。君鸣岚一个变线踢连续将两只击落，双手凝结出两把冰剑架在两只不明生物的脖颈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冰块碎裂的声音，回头一看，岳鸣镝像提着小鸡一样，提溜这生物的后颈走了过来，这只像猿猴又像人的不明生物身上一个清晰的手印还冒着阵阵白烟。岳鸣镝将它随手摔在君鸣岚面前，想让君鸣岚看一下这是什么物种。角落里还有几只并未参与袭击的则蜷缩着身子，躲在冰柱后面的黑暗中，瑟瑟发抖。

    岳鸣镝一边将冰晶石塞入空间口袋中一边说到，“我岳某也算是多次下山游历的人，却还未见到这种生物，似猿猴又似人，但毛发通体雪白。”

    “会不会是类似于藏州的雪人？”

    “不可能，我见过雪人，它们虽然身材矮小但四肢粗壮，而且它们的毛发也不是白色的，只是积雪掺杂在毛发中看上去像白毛一样。”

    “那是白化的猖人？”

    “这更不可能了。”岳鸣镝指向那几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你见过这么胆小的猖人？而且它们的肉体和猖人比起来差太远了。”

    就在这时，那几个躲藏着的身影“呼呼——”叫了几声，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追！”既为了搞清楚这是什么物种，也为了从这片冰柱林中出去，二人跟着白毛人猿一路狂追。

    随着身旁的冰柱逐渐变少，瓦砾、石板逐渐变多，二人也终于来到了灵阴古城的面前。

    历经岁月之冲刷，饱经时间之沧桑。灵阴古城已是破败不堪，断垣残壁、满目疮痍，举目望去已没有一堵完整的墙，地上已被凌乱的砖石、瓦片堆满。白毛生物一溜烟便窜进废墟的黑暗处消失不见，这不是一座古城，用废墟来形容则更加吻合。不知从何处响起的一阵狂风扫荡而过，朴素的灰色墙壁颤抖着隐约的影子，却没有一点温度，只有一种阴冷冰凉的感受。支离破碎的梁柱，断垣残壁，古朴的窗台，一缕缕衰败的风云，倏忽掠过，一股脉脉不绝的凄凉之感，涌上心头。

    岳鸣镝和君鸣岚二人走在断壁颓垣之中，承力的柱子拦腰断裂，砸在地上碎成土渣，残破的房屋四分五裂，墙体支离破碎，只剩下几块断垣残壁。兜兜转转，扒拉掉碎砖断瓦，终于在一块青石板上发现一串连续且规则的痕迹，君鸣岚蹲下身体从不同角度观察，勉强辨别出是古城独有的文字，可惜看不懂。这种古文字不属于十荒九域内的任何一种文字体系，属于一种全新且独立的文字体系，这也代表着与其他文字没有丝毫的关联和相似之处，是一种已经彻底灭绝的古文字。

    在这种情况下，若能找到壁画或是文物雕塑将会对考古有很大的帮助，毕竟人的情感是相同的，而壁画和雕塑恰恰最能表达情感和信息。但奇怪的是，二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幅壁画，到处都堆积着一样的残砖断瓦。

    走了好久才走到一处空地前，此处空地长宽约有两百来米，由多块巨大的青石板拼接而成，上面除了一些碎石泥土之外别无他物。中心的石板上刻着奇怪的花纹，似团团锦簇，又似旋涡螺旋，还似朵朵浮云攒聚在一起。君鸣岚蹲下身体，手掌刚刚接触到花纹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手掌牢牢的吸附在上面，浑身灵力被疯狂吸走，花纹不断抽取着灵力，渐渐显现出了蓝色的光泽。“喝呀——”君鸣岚看事不好连忙使劲想拔出手掌，但这股吸力是何其的强大，君鸣岚不能动分毫，同时站在石板上的双脚竟也好似被禁锢了一般，如灌铅了般沉重，不能动分毫。

    一旁的岳鸣镝也感受到了体内灵力的流逝，他的双脚也被牢牢钉死在地面上。他控制经脉想抑制灵力的流失，但体内磅礴的灵气直接冲的脉门大开，想关都关不了。他调动心神勉强抢到一部分灵力，“灵法——空明掌”向前方猛然打出澎湃的灵气，通过后坐力来帮助自己后跳，在后坐力的帮助下岳鸣镝向后退去，以克服石板上的巨大吸力和粘合力，在两股怪力的作用下，鞋底与石板发出阵阵“丝丝”的摩擦声。一阵努力过后，待到后坐力消失，岳鸣镝的双脚仍是纹丝不动，失败了。

    岳鸣镝掌心朝向自己，一击空明掌，想把自己打离石板，为了效果更好岳鸣镝不进行防御措施，纯粹用肉体硬抗。“嘭——”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内脏一片翻江倒海，嘴角溢出鲜血，胸膛肋骨好似被巨石挤压一般。一滴滴鲜血滴落在石板上，还是没有成功。

    察觉到体内灵气越来越少，君鸣岚内心也更加焦急起来，他不再与吸力对抗，他勉强挤出一丝灵力，将灵力缠绕在另一只还可以活动的手上，握拳狠狠砸向花纹。与此同时，岳鸣镝也将最后一丝灵力化作空明掌打出，两道攻击一齐打在花纹上。

    “嘭——”一阵烟尘滚滚、飞沙走石之后，花纹却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毁，仅仅只是多了条裂缝，但幸运的是，可能由于花纹不再完整，吸力倒是大大减弱，但仅靠自身的力量还是难以逃脱，只是二人浑身都再也挤不出一丝灵力了。

    “他丫的，把我的灵力还回来！”君鸣岚改变自己体内的灵力流动路径，手掌爆发出吸力，妄图将被花纹吸走的灵力吸回来，但他并未学过相似的功法，只会靠着先天道体对灵气的亲和度硬吸，自然比不过这诡异的花纹。

    不过此时随着空地广场上的最后一块石板泛起光泽，花纹渐渐停止了吸取灵力。那股奇怪的吸附力和粘合力也没了，突然消失的吸附力和粘合力让二人一下子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机关！”君鸣岚大口喘着气，“差一点就要力竭而亡了。”

    “不知道，所以说，无论何时，都要心存敬畏。”

    蓦然，满地光泽又在一瞬间消失，石板恢复了原样。紧接着，一只手从空地一旁的瓦砾堆中破土而出，一只大型的冰傀从瓦砾堆中钻了出来，身高五米，浑身冒着浓郁的灵气和寒气，口中吐出阵阵白烟。

    二人立刻爬起身，走出警戒姿态。冰傀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向他们，口中吐出一个个音节：“警警告，离开杀！”

    两人此刻浑身灵力被吸走，空有强悍的躯体和高超的技法而无力驱使，也只能暂避锋芒。但冰傀却不让人多想，提着拳头僵硬的冲了过来。二人只能仓皇躲避，朝不同方向躲闪。冰傀看着方向不同的二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追谁，站在原地朝二人发射冰锥，冰傀背脊的冰块迅速隆起，一根根冰刺显现出，扎向二人。岳鸣镝与君鸣岚苦于体内灵力空虚，只能仓皇躲闪，此地灵力场紊乱灵力无序流动，体内灵力的恢复速度时快时慢。

    在先天道体的帮助下，君鸣岚总算紧赶慢赶的恢复了一点灵力，但也正是这点灵力，让冰傀察觉到君鸣岚更危险，冰锥也不发射了，提着拳头披着冰甲，直直的朝君鸣岚冲了过来。君鸣岚躲开几次攻击后发现冰傀本身实力不高，但胜在灵力充沛，拳拳都夹杂着大量的灵力，在滔天灵力的加持下能打出洞虚期的威力。

    “迷离神术——幻身障”君鸣岚用这好不容易恢复过一部分的灵力开启幻身障，整个人直接隐形了。按理说这样一来，气息、灵力波动、身形都隐匿了，冰傀应该找不到自己了，可冰傀仍是追着自己跑。君鸣岚也感受到那熟悉的灵力，他的心在滴血，“这都是我的灵力啊！我的！这个扑街仔，吸了我的灵力来打我。”同时他也明白了，冰傀体内有自己的灵力，两股相同的灵力互相呼应，这使得即使自己开了隐身冰傀也能靠感应发现自己。

    同时他也发现冰傀无眼无耳，纯粹是靠灵力感知和触感来观察、行走、追踪。他掏出一堆粉末，用力一吹，将冰傀的身形笼罩其中，同时也在自己身上涂满粉末。这种粉末最突出的作用就是隔绝两股灵力之间的联系和感应。

    果然，自己涂上粉末、冰傀身上粘上粉末后，冰傀宛如无头苍蝇般乱撞，向空气胡乱挥舞着拳头。渐渐的开始暴躁的冲来冲去，最后竟直接转身，朝岳鸣镝冲了过去。

    在冰傀追着君鸣岚打断时候，岳鸣镝也没闲着，吞下三朝造化丹，盘腿走在地上疯狂的吸取着空气中的灵气。等到冰傀追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三成的实力了。玄仙实力的三成，面对一只洞虚气息的冰傀简直是绰绰有余。

    看着冰傀冲向自己，岳鸣镝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掌心朝向冰傀，“太上丹火——琉光”艳橙色的火焰喷涌而出，灼热的焰浪袭来，冰傀稍一反抗，就被烧成了一团水蒸气和满地的碎冰渣。

    “这冰傀应该是经过特制而成，与吸收灵气的石板花纹同属于一个机关群体。”

    “真是想不到，一个早已灭亡的文明居然还保留着这种机关手段。”

    “师弟，走。”岳鸣镝望向那个冰傀钻出来的洞，“我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暗地里是否还有类似的冰傀或是机关。”

    空地四处都是几乎一样的碎石堆、断墙，君鸣岚也不知道应该往哪走，由于此处紊乱的灵力场，自己对法宝的感应也变得模糊不清，索性就与岳鸣镝一起进洞查看。

    二人跳进洞内才发现洞内的空间宽阔，别看上面是一堆碎砖断瓦，与洞之间被石板相隔开，洞内空旷无比，岳鸣镝在一个侧洞里找到一地碎冰块和奇怪的冰刺，冰刺从墙壁上延伸出去，不乏断裂、碎裂的，整个墙面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其中几根冰刺中还充斥着与二人同属本源的灵力，岳鸣镝也明白了这就是存放冰傀的地方，冰刺将花纹石板和冰傀连接到一起，传输花纹石板吸取的灵力给冰傀，让冰傀出去歼敌。

    正当他想去另一个侧洞时，却被君鸣岚一把拉了过去。君鸣岚颇为兴奋的指着一个方向，岳鸣镝定睛一看，嚯，竟然是二人自进入古城就一直在找的壁画。二人走上前一瞧，几个人跪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那凹凸不平的地面根据大致纹路一对比，可以确认就是苦寒荒地。

    “那几个人跪拜的目标是太阳？！”岳鸣镝心里分析道“看来这是一幅表达古城原住民对太阳的崇拜的壁画。”

    君鸣岚的注意力则在那模糊且微缩的代表着苦寒荒地的线条上，“有荒地的一个基本勾勒，说明他们知道自己在哪，也大致的走遍荒地，对荒地的地理有一个基本的认识。可以~啊，再结合裂谷洞内那几道离城区颇远的城墙，可以得出荒地的地貌在开放试炼的六百年前绝对有一场大变动。”

    在这一幅壁画的前方通道内，零零散散散落着几幅壁画，二人便沿着这条洞道向前走之后的几幅壁画内容分别是几个人朝着一个人跪拜，应该是称王称霸时的场景。还有建造古城的场景，值得一提的是，画面中并未出现大片的冰柱林。还有几个人手拿冰晶石的画面，虽然壁画无比潦草，但大抵还是能从衣着打扮认出这几人分别是工匠、矿工、医生和国王，应该是当时的古国发现冰晶石的各种用途后的场景。

    在二人正研究壁画的时候，一阵“呼呼”声传来，几只白毛怪一边龇牙咧嘴的朝两人乱叫，一边飞速的往前跑去。“跟着它们，快。”岳鸣镝当机立断跟在白毛怪的后面。他解释说：“当时就是跟在它们后面我们才从冰柱林中绕出，来到古城。它们对这里的地形太过熟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何种生物，但就它们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它们与这古城之间绝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果然，跟着白毛怪跑了一路，穿过一段蜂巢般的洞窟后，有惊无险的发现了一抹亮光，那是洞的出口。

    二人脚下一用力，从洞口窜了出去，出去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处还算完整的建筑的室内。这里似乎是白毛怪的聚集地，四周围满了白毛怪，对着二人龇牙咧嘴却又不敢上前。君鸣岚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某处大殿，就室内空间来说是相当开阔了。正中间是一尊雕像，赫然正是那个冰傀的样子，只不过雕像大得多，高约有十几米的样子。雕像座下刻着浮雕，四周墙壁上刻着壁画。师兄弟二人一个观察浮雕，一个观察壁画。

    浮雕上大概记载了开辟、称王、建城、对敌、劳作、贩卖等多个方面的事情。可惜看不懂文字，对着浮雕上的一连串符号只能望洋兴叹。就在这时，岳鸣镝把君鸣岚叫了过去，岳鸣镝看的壁画上的内容其实与浮雕上的并无多大区别，由于看不懂文字也只能看个大概。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具特殊的尸骨。

    这具尸骨看着与之前看过的别无区别，也是一样的粗麻衣，但其尸骨上并无外伤，似乎是病死或老死的，这具尸骨的主人在自己身体周围留下了很多的文字和雕刻、壁画，尸骨底下更是压着一本书。岳鸣镝操控灵力，轻轻的将尸骨托起放置一旁。没想到这样的举动惹怒了白毛怪们，原本的那一丝惧怕荡然无存，不，应该说是被更强烈的愤怒战胜，所有的白毛怪都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趴下。”一时间，岳鸣镝的声音变得格外的严肃沉重，大手一挥，一股股灵气精准的压在白毛怪的身上，白毛怪们纷纷被巨大的灵力压制的动弹不得。

    “看来这具尸骨的主人很受它们尊敬啊。”

    君鸣岚小心翼翼的捡起书，翻阅起来，发现仍是古城文字，仍然看不懂。君鸣岚心里有点挫败感，知道他翻到一幅图片，神情瞬间一变。“这是！！”

    这张图上一边画着正常的人类的样子，另一边则是白毛怪，中间是几个加在人类与白毛怪之间的人猿，每个生物之间被黑线简单的连接。

    君鸣岚心中立刻有了一个猜测，“这是一张古城人类的演化表！那也就是说，按照这图片的信息，这些长着白色长毛，似人似猿的是古城遗民演变过来的！”

    君鸣岚说出猜测后，岳鸣镝也是一惊，但也毕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确实有这种可能，古城灭亡后，经历了前所未有之巨变，人民虽然顽强的活了下来，但文明却失传了，古城遗民也慢慢变化成了野人，到最后，唯一知晓文化的人也回天无力，只能懊恼的接受结果，留下事实。”

    说着，望向这具尸骨，岳鸣镝颇有感叹，“通过后人能明白的方式留下真相，恐怕也是希望后人能善待这些已经变成野人的古城遗民吧。”

    君鸣岚心里也颇有感叹。同时内心也泛起了疑问，究竟是怎样的灾难即毁灭了城池，又毁灭了文明？将整个文明掐死使人像动物一样活了下来？

    对于这个问题，岳鸣镝也猜不出来。现场也没有壁画、雕刻记录，毕竟无论是灾难降临时，还是灾难降临后，只要生存还尚且存在问题，人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和时间去记录下来的。那具尸骨的主人倒是留下了很多雕画，只不过大多都是怀念古城的，其他的几个也受损严重，看不出什么了。或许是给心里一丝慰藉吧，也或许是让后来者也记住古城的繁荣而非衰亡吧。

    这个问题就交给后面慕名而来的人来解答吧，毕竟二人都不是研究人员，对考古研究、生物检测、地质勘察可谓是一窍不通。历史本就是蒙着一层厚重的面纱。

    在观察尸骨主人留下的壁画时，君鸣岚还发现了奇怪的一幅，一座被云层笼罩的高山，高山之上有一个小平台浮在山顶之上，这个小平台上面似乎有宝物，闪闪发光。看到这一幕君鸣岚总觉得很眼熟，他拼命感应着法宝，恍惚之中，可能是由于距离近且情感强烈的原因，他的脑中倒映出法宝的样子，同时也出现了一座山，一模一样的山，这座山应该就是法宝的地点。

    “这是荒地南面的凝云山啊。”岳鸣镝眉头紧皱，“这座山可不好进，这座山周边充斥着空气乱流，旁人难以靠近，历年来也就只有几个人靠着独门秘技爬上了山。”

    “不过既然法宝在山上，为什么法宝的指引会指引到这里？”

    此问一出，君鸣岚也很诧异。就在二人准备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时，君鸣岚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描向了另一张壁画。这张壁画则更加的离奇，上面画了一个建筑，建筑下面竟有一个颠倒这的相同的建筑，颠倒这点建筑下面则是一个奇怪的箭头，这个箭头先往下再转弯往上指。

    君鸣岚决心赌一赌，一切皆有可能，他不觉得法宝的指引会是错的。

    只见，他右拳攥紧，高高举起，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嘭——”一声，地面瞬间裂出数道裂缝，石板开始塌陷，岳鸣镝不解的望去，君鸣岚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石板崩落，连带着雕塑一起，在崩落的那一刻，君鸣岚看到下面还有一层石板，还有一处空间，甚至几乎同时还有一具一模一样的雕塑开始坠落，他隐隐察觉到，自己好像找到路了。